乐正水灵没想到花坛之中真有隐蔽机关,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小人儿,差点被误伤,却误打误撞与师兄们重逢。
月光透过稀疏的叶子,斑驳地照在这片隐秘的空间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与汗水交织的味道。
云绣端着茶水出来,搭了一句话后,便将茶水轮流递给几人。
云绣一句话说得轻松,实际却不简单。
“练?如何练?若说强身健体,这十几年来,在师兄的指导下,我们可从未懈怠过。”
“其实我说是这么说,你这么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云绣拿着托盘站到慕心的身边。
慕心也摇了摇头,“说实在的,我能大致明白是这个理,可实际要怎么做,我也不清楚。或许,问问其他人可能知道,尤其是道人。”
乐正水灵摸了摸下巴说道:“那我可以问问母亲。”
“你不应该先问问师父吗?你这样他会伤心的。”
“你爹不是出远门了吗?”
乐正齐名一拍脑袋说道:“我竟然忘了。爹……这称呼我还真是一时半会习惯不了。哎,对了,你是不是应该去看一看安夫人他们?”
乐正水灵到边上的石头上靠着,将杯子放在石头上,“我之所以没出来见你们的一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当时,我耍着性子带着墨玉去找我爹,却没有对父……磊师叔公他们的安危有任何表示,回来后,也是一门心思扑在我爹身上,没有过问过一句。如今,你们将人救回来了,我再出来……觉得怪怪的。
我总觉得,再过些时候,我还没有想好,再过些时候,我还没有想好,再想想,再想想……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时候,什么叫做想好,我要想什么,我只好躲着。
我从来没想过,我还是个遇事就躲避的人,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做,就好像我什么也做不到一样。说实在的,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办。
你们可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我爹终于会叫我名字了,我高兴的去找母亲,我没想过他们也会在。所以当小米说起你们的时候,我就好像找到了借口,赶紧跑出来了。”
乐正齐名也过来,将杯子叠了上去,“能理解,就觉得两边都很……尴尬。话说这也不能怪我们吧?谁知道活了十几年,突然来这么一下,就好像习惯一样,哪是说改就改的。我一直觉得你比我早知道真相,表现得也很淡定,没想到你也诸多烦恼。”
“早知道就是好吗?不见得。你知道我那段时间在想什么吗,尤其是你知道后?我每时每刻都在担心,我害怕身世暴露,我害怕真相被公开,我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别让任何人知道。我真的没想过,我父母还活着,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害怕被你们看到我的不堪,我对他们真的很陌生,我想起祖爷爷说过的话,他让我努力做的人,就是学父亲的那样。
那个时候,他不是我的父亲,我可以很自然的去崇拜他,去学他,当他是我的父亲时,我依然崇拜他,却也觉得不该像他那样待人处事,会出事的。
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光大乐正,如今我却变得畏首畏尾,害怕这个害怕那个,我再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水灵了。这样的我是不是很窝囊?”
乐正水灵的心情和挣扎完全是可以理解的。面对突如其来的真相,尤其是关于自己身世和父母身份的巨变,任何人都会感到迷茫、恐惧和不安。
首先,乐正水灵对于父母身份的转变感到极度的陌生和不安。她原本以为的“父亲”和“母亲”突然变成了“陌生人”,而真正的父母却以她从未想象过的形态出现。这种身份认同的混乱和情感的错位,让她难以适应和面对。
其次,乐正水灵对于自己的期待和责任感到沉重的压力。她曾经信誓旦旦地要光大乐正,但面对现实的种种挑战和不确定性,她开始质疑自己。
她害怕自己的不足会暴露无遗,害怕自己无法承担起应有的责任,更害怕失败带来的后果。
乐正齐名压力会比她小很多,可也没想过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乐正水灵会害怕成这副模样,他多少能够理解她的心情,过去将她抱住,给予她安慰。
乐正羽华不知道有父母是什么感觉,就是这边的乐正羽华对于父母的记忆也很模糊,接近于无。他只能通过久远的乐正孝天的记忆,查找到的也不过是父亲的记忆,在那个特殊的时代,也只有父亲留下的严厉和教诲。
“这就叫亲情是吗?”
乐正羽华的身子怔了一下,对于他的空白,慕心更是无。她还以为自己生于乐正孝天的情,并非真正属于新月的一部分,她以为自己是残缺不全的。
“心儿……”
他还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安慰,慕心则淡淡说道:“人这种种族还真是奇怪,拥有所有的极端,但也拥有恰到好处。人可以恨到为所欲为,也可以爱到无所畏惧。人可以虚伪到极致,也可以真诚到极致。到头来,我连人都没有做明白。”
乐正水灵和乐正齐名两个人直接顿住,好像自己也没有那么惨了,乐正水灵直接一把给他推开。
乐正齐名用手势和眼神与她争论了一会,然后又互相示意对方去安慰一下慕心。
“你怎么不去?”
“这第一,事是你起的头,这第二,你姑娘家比我合适。”
“好像也是。”乐正水灵将他往边上重重推开,看到乐正羽华已经抱着她安慰后,又转过身来,将他一把拽到边上,“有人比我更合适。”
“师兄?”
乐正齐名想要转身,被她拦着。
“小孩子,瞎看什么呢?”
“小……你跟我还不知道谁大些呢,反正我是你师兄。”
“师兄算个屁,你看看礼师叔公,辈分大也改变不了他是个小屁孩。”
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到石头上的同时,对着两个人的脑袋就是一下重击。
“礼礼礼师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