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安儿赶紧简易的梳装而出,指着张馨的鼻子埋怨一通:“什么?说不定他们已经用过餐了。”
又赶紧出去找来石天雨与苏醒。
石天雨和苏醒、郭先光也是刚刚沐浴更衣完毕。
但听张海请客,便赶紧乘坐马车,直奔张府。
张海隆重的出阁相迎。
双方拱手见礼。
入府之后,张海又领着众人直奔后厨餐厅,并亲自倒茶端水,甚是礼敬苏醒。
但也委婉地问道:“苏师爷,您跟着石将军之前,在哪里谋事呀?”
苏醒急急起身,躬身回话,说道:“回张大人,小人之前在四川涪城府衙担任推官刘丛的师爷,跟着刘老爷八年。此前,刘老爷在荆湖和济南府治下任知县的时候,小人也一直跟随。阅历算是较为丰富。刘老爷剿匪一战,便是小人出的主意。刘老爷也因此被朝廷看中,调到济南府治下很富的一个县任县令,但是后来刘老爷送礼送出事来,结果又被调到涪城府衙,出任推官,算是朝廷对刘老爷另一种类型的惩罚吧。”
刘丛在荆湖任县令时,剿灭益民帮和荆南帮,原本是石天雨出的主意和掏钱给刘丛送礼的。
但闻此言,石天雨暗暗好笑。
不过,看破不揭穿。
张海闻言,甚是高兴,都是官场中人,也听说过刘丛当年在荆湖剿匪之事,便激动地说道:“哦,好,很好!苏师爷,您跟着刘老爷多年,跨区域任职多年,肯定很懂得官场学问。盼您既能帮我森儿补习诗书,又能传授他为官之道。”
说罢,亲切地扶苏醒落坐。
安儿闻言,侧头问石天雨:“苏师爷当真那么厉害?”
这个小辣椒文化素养不太高,有时候说话不分场合,快言快语,会弄得别人很尴尬的。
石天雨点了点头,生怕安儿再问出什么尴尬事,便说道:“淡酒素菜宴高人,浓情香茶会宾朋。安儿,咱俩一起代令兄举杯,敬敬苏师爷。”
安儿见状,不假思索,张口就说道:“好,横批是‘亲如一家’。来,敬苏师爷。”
说罢,端杯起身敬酒。
众人被逗得大笑起来。
苏醒三杯落肚,已是满脸涨红,吃了几口菜,扒了几口饭,又斗胆地问张海:“大人,小人冒昧问一下,几时开课?教授的地方,是安排在贵府呢?还是另觅地方?”
刘晖急急抢先说道:“哦,就在敝府吧。老爷子,您说呢?”心想在自家府上设个小学堂,也是让刘森与爱女张馨增进感情的好机会,还能看住刘森和安儿。
不让他们兄妹俩惹是生非。
张海和刘晖都想到一块了,说道:“好!就在老夫的书房里教授吧,安儿、馨儿也一起听听。哦,明儿就开课吧。”
张馨生怕刘森落后,便问张海:“爹,不等森哥回来就开课呀?”
一家人都爱死刘森了。
张海生怕安儿乱跑,急中生智地说道:“请苏师爷先教教这两个小丫头三从四德,至于正式开课,就等森儿回来吧。”
张馨调侃地说道:“爹,您想将安儿妹妹变成淑女呀?”
安儿脸红耳赤,伸手刮了张馨的鼻子一下,骂道:“去你的,妹子不是淑女,难道还是妇女呀?”“”众人又捧腹大笑起来。
时间,地点,人员,都定了。
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好商量的。
反正钱是由石天雨来出。
饭后,石天雨与苏醒乘坐马车回客栈。
张海夫妇则在厅堂里品茶聊天。
安儿与张馨在一旁嘻嘻哈哈。
刘晖感觉石天雨无论人品心胸都不错,又是家财殷实,便提议将安儿许配与石天雨,为下一代人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
她对张海说道:“老爷,这姓石的小子气度不凡,对先生恭敬,还为森儿着想,咱们得赶紧写信,让家兄早日来杭城看看这小子,如果合适。”
安儿不待刘晖说完,就打断刘晖的话语,说道:“姑母,您说到哪里去了?”
便羞得满脸通红,小跑回房了。
心里却是欢喜无限,激动的彻夜难眠。
还很后悔刚才不该打断刘晖的话题。
翌日一早。
石天雨让苏醒先去张府。
然后,石天雨独自迈步于街头,在市上买来装满几辆马车的草草。
心想张海府上破旧,得帮他点辍一下。
送钱送物嘛,好像刘晖和张海都不太喜欢。
观察几天,感觉这张海还是比较清廉的。
刘晖闻得石天雨到了,便走出厅堂相迎,热情地说道:“贤侄,来了?”现在心里可喜欢石天雨了,感觉石天雨很会做人,心里也正想着将安儿许配与石天雨的事情。
石天雨随即让送货的人把那些草草搬进来,又抱拳拱手,躬身对刘晖说道:“伯母,刘森和安儿兄妹俩是与小侄很有渊源的,您与伯父又瞧得起我。小侄也没有什么好报答伯母的,也知道伯母一家都是高雅之人。小侄若送银子,那就显得小侄太俗气了。所以,小侄给您们买了些草,点缀府上。”
安儿闻声而至,赞叹地说道:“这真漂亮!”
刘晖闻言,顿时笑得合不拢嘴,更是感觉石天雨会做人,十分喜欢石天雨这种为人处世的方式方法:大气又会替人着想,真是一个好小伙。
张馨此时出来,既赞又问:“这些草草真是很漂亮!石将军,您如何知道家父喜欢草草的?”安儿插话说:“石将军呀,可是一个马屁精。他威震辽西,是靠给努尔哈赤送礼收回辽西的。”
众人捧腹大笑起来。
刘晖笑罢,又对石天雨说道:“石将军,请莫怪意,安儿那张臭嘴就这样。”
石天雨现在也是在修炼脸皮功夫,并不脸红,说道:“没事!我了解安儿,几年前就了解她了,小辣椒嘛。再说,人生无非就是笑笑别人,偶尔也被别人笑笑。开心快乐就好!付出总会有回报的,比如一倍的奢望,能换来两倍的失望,这不还是赚大了。”
众人又轰然大笑起来。
安儿伸伸舌头,便转移话题,大喝一声:“来,搬些到我姑母房中、姑父书房和案桌上去。”
众人随即一起去布置草,在府中庭院、阳台和室内案头,都置一、二盆鲜作为点缀。
刘晖见差不多了,怕耽搁石天雨几个人念书,便对石天雨说道:“弄好了,您们去听苏师爷讲授学问吧。”
石天雨、张馨、安儿三人连忙钻入书房,端正坐好,听苏醒传授学问。
石天雨无心听苏醒讲什么三从四德,又看安儿和张馨二人无精打采,便提出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说道:“苏师爷,晚生想请教一下,一般童生考试,主要是考什么?”
这个问题才是最现实的。
苏醒说道:“历代科兴选仕,试卷命题无他,必出自于《四书五经》。”
端起茶杯,呷了口茶,又说道:“四书五经是四书和五经的合称,是儒家的经典书籍。四书是指《论语》、《孟子》、《大学》和《中庸》。五经是指《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简称为‘诗、书、礼、易、春秋’,其实本来应该有六经,还有一本《乐经》,合称‘诗、书、礼、乐、易、春秋’,但《乐经》后来亡于秦末战火,所以只剩下五经了。”
心道:之前在刘丛府上时,石天雨您这小子不是不喜欢这些书吗?
现在关心这些书,恐怕迟了吧?
石天雨却不管苏醒耐不耐烦,仍然关问:“这些书,先读哪些好?”
并提笔作记录。
这回是真的要念书了,奔着为官的梦想,必须努力念书。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安儿哪有心念书的?凑前来看,赞了石天雨一句:“咦,您写的字还不错嘛!”
石天雨感觉这倒是给苏醒提神醒脑的机会,便趁机称赞苏醒,说道:“这是之前跟苏师爷练的字。苏师爷写的字呀,龙飞凤舞,可好看了。苏师爷乃是当世少见的书法大家。”
苏醒闻言,登时笑逐颜开,满嘴金光灿灿,说道:“先读《大学》,以定其规模。次读《论语》,以定其根本。次读《孟子》,以观其发越。次读《中庸》,以求古人之奥妙。”
石天雨提笔记录好,又问起官场中事以及如何才能进入官场,说道:“知县由谁任免?知府有权任命知县吗?为官是不是得一个一个品级的上来?”
安儿见石天雨问过不停,有些烦了,侧身喝道:“您怎么那么多废话?”
石天雨含笑说:“学问学问,既要学,也要问嘛。”
安儿顿时无言以对。
但这些官场学问,对于一个姑娘家而言,实在是太枯燥了。
这个年代,女子为官,也没几个人。
所以,安儿甚是无趣,也没当官的志向。
苏醒只好继续讲授官场学问,又说道:“知县、知府以下的副职官员,一般由县级或府级主官举荐或是吏部下派。从县级的主官乃至于行省的布司级官员,均由万岁爷来定,由吏部下文任命、考核、升降。不过,万岁爷一般是不会细瞧谁任知县、知府的,他也管不过来,基本上是吏部说了算。”心道:看来石天雨这小子对为官之事是志在必得了。
苏醒又呷了一口茶,又继续讲解,说道:“正三品以上官员,皆由万岁爷下旨任免。地方官员做出政绩,经考核优秀的,可以加品级,但不加俸薪。”
安儿和张馨二人索然无味,如坐针毡。
石天雨做好记录,起身又拱手相问:“考秀才难吗?如何能做到学有所成,入仕为官?”
苏醒耐心作答,说道:“凡是经过省各级考试进入府、州、县学的,通称生员,俗称秀才。考取生员的入学考试叫童试。童生试包括县试、府试和院试三个阶段,院试合格者称生员,然后分别前往府、州、县学学习。”
石天雨又认真地问道:“入读府州县学后又怎么办?如何才能为官?”
有些问题,以前请教过刘丛。
但是,刘丛只盯着石天雨鹿皮袋里的钱,解说没有苏醒那么认真详细。
所以,石天雨今天必须问清楚。
苏醒耐着性子,一边喝茶,一边解惑,说道:“一是各府、州、县学中的生员选拔出来的为贡生,可以直接进入国子监成为监生。二是由各省提学官举行岁考、科考两级考试,取得参加乡试的资格,称为科举生员。”
石天雨又问:“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做官呀?”
苏醒从善如流,确实才高八斗,说道:“本朝入国子监学习的,通称为监生。监生大体有四类:生员入监读书的称贡监,官僚子弟入监的称荫监,举人入监的称举监,捐资入监的称例监。有背景的监生可以直接做官,但大部分还要参加乡试,成为举人、进士后才能授官。”
接着,苏醒又呷了口茶,不待石天雨再问什么,便又说道:“朝廷定制每三年开科取士,考中进士即授与官职。除科举外,荐举和充当吏员,都是任官的途径,文臣有功可以任子,武官亦可世袭,捐纳草粟亦可得官,还可以纳银入监,即例监。
朝廷对官吏铨选,按文武职分属于吏部和兵部。由万岁爷直接任用的叫特简,吏部铨注的叫听选,由推官知县补授科道的叫行取,举、贡、推官、知县考科道的叫考选。
适用于三品以上大臣的还有推举,如廷推和部推。官员任用有资格限制和籍贯限制,禁吏员为御史,郡县守令一般不得在本地为官。”
虽然已经取得了户籍,但为避免将来在这方面栽个跟头。
于是,石天雨又问:“那如何才能取得户籍?”
苏醒唇干舌燥地说道:“洪武三年起,户部籍天下户口,并置户贴。
登记的主要内容是籍贯、丁口、姓名、年龄等。为防止假冒、伪造,将户贴以字号编为勘合,用半印钤记,籍藏于部,贴给于民,由乡村将当地户口取勘明白,县报于州,州报之于府,府报之于布政司,布政司呈报户部立案,以凭稽考。”
然后,苏醒端起茶杯,又呷了口茶,继续说道:“户籍里实行甲制或称保甲制,以百十户为一里,摊丁粮多者十户为长,余百户为十甲。甲凡十人。岁役里长一人,甲首一人,农者不出一里之间,朝出暮入,作息之道相互知,任何人离乡百里,都必须持路引。否则,就是逃犯。”
石天雨不是死读书的那种人,而参加科考必须得过那么多道道坎坎,又顿失信心,便又想凭武功去考武生了。
于是又问:“那考武生须考些什么内容?”
苏醒一怔反问:“考武生?”
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石天雨起身,又为他倒了一杯茶,说道:“小侄好奇,而且学问嘛,既要学也要问嘛。”
苏醒回过神来,想想石天雨是有武功之人,考武生倒是一个好办法,便说道:“考武生嘛,须考兵法、弓箭、武术套路、马背上的作战功夫,还要参加比武等等。咦,贤侄,您有考武生的想法?”说罢,反问了一句。
石天雨机灵应变地说道:“呵,不是我想考武生,而是刘森,小侄只是想了解一下考武生有多难?也想帮帮刘森。”
苏醒恍然大悟,又关问石天雨今后的打算,说道:“哦。贤侄呀,您真不想做买卖了吗?”
石天雨侧头一看,发现安儿和张馨两人竟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便对苏醒说道:“不想,小侄只想为官。您老累了,先回客栈歇会吧。”
苏醒疑惑地看了石天雨一眼,转身而去。
石天雨在书房里踱来走去,甚是苦恼,看着伏案而睡的安儿和张馨,心道:还是做女人好,不用为人生这么烦恼,她们只须嫁一个好相公,人生就一帆风顺了。
而我们男人,却要累死累活的为事业,为前途,为生计而奔波。
此时,安儿醒来,奇怪地问:“咦,苏师爷呢?”
石天雨嘻嘻一笑,说道:“苏师爷说您们二人睡得香,不想打扰您们,还说明天歇息一天。”
安儿的嘴巴岂会让人?
反而斥责石天雨,说道:“都怪您,问那些无聊的问题。”
石天雨一笑,不与之斗嘴,转身离开张府,回客栈吃饭,上楼好好睡了一觉。
傍晚时分,石天雨醒来,沐浴更衣,走出客栈,四处逛荡。
路过“临湖”客栈时,忽然里面传来一阵笑声。
这声音有些熟悉呀!
石天雨感觉有些奇怪,便透过窗口往里面望去。
但见成正福等人在喝酒吃肉猜拳。
石天雨不仅看到了成正福,还看到了那个之前想撞自己跌入西湖里的“玉面判官”文水山,不由在心里暗自嘀咕:成正福?文水山?竟然让少爷遇上了,这回不宰了你们?
上天真是有眼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石天雨双掌一错,就要冲进店里,拿成正福开刀,但转念又想:这里可是杭城,我此时进店杀人,必定惊动官府,可能还会连累同知张海,还会影响我未来考取功名。
我不如偷偷跟着成正福,且看他住在哪里?
只要成正福落单,我总有机会擒拿他,拷问他。
然后,就到游龙帮的总舵提钱去。
今夜,不赚百万两银子,少爷就不是人。
此时正是晚饭时候,街上没多少路人。
石天雨趁无人注意,纵身一跃,飞上屋顶,紧盯店门。
几柱香功夫过去。
成正福等人有些醉意,均是摇摇晃晃走出店门。
他们一起并肩而走。
石天雨急急飞掠一排排屋顶,仗着轻功绝妙,一路紧跟。
但见他们出城后才分头而走。
成正福领着几个手下,走向西湖边。
文水山领人走到不远处,打个口啸。
不远处,树影下,有人牵来几匹马。
他们一伙人上马,策马朝西方向而去。
石天雨施展飞絮轻烟功,紧紧地跟着成正福,心道:我要进京捐银弄个监生,还需要很多银子,得从游龙帮总舵弄些银子回来。
明教的钱,暂时不能,将来真是天下大乱的话,我得用明教的钱,聚拢人心,打造兵器,购买战马,发放俸薪。
恩师殷世海留给我的钱也不能乱。
从火焰寨取回来的钱,就留给玥儿和汪静吧。
以后,我游龙帮的钱就行了。
成正福领人来到西湖东岸边,拍拍手掌,又长啸一声。
湖中登时有人高叫:“来了。”
一艘画舫登即朝岸边划来。
不一会,画舫靠岸。
成正福领人上船,朝西边驶去。
石天雨趁舟子划船掉头,双足一点,身子如巨鸟穿林般地无声的落在画舫蓬顶上。
又五指如钩,抓住顶蓬一拉。
“嘶!”
顶蓬立破。
石天雨一跃而下,双掌连连横削。
成正福的五名随从忽见有人袭击,纷纷抄起兵器,要保护成正福。
但瞬间便被石天雨的几把火焰刀腰斩,并且瞬间着火。
阵阵焦臭味扑鼻而来。
成正福忽然受到袭击,心惊胆颤,急跃开来,奔到画舫边上,想跳水而走。
却被石天雨的奇快身法晃身一拦。
成正福奔东。
石天雨也奔东。
成正福奔西。
石天雨也奔西,均是后发先至。
要杀成正福很容易,但石天雨不能杀他。
得先把游龙帮十几年来为非作歹弄来的钱拿过来。
虽然石天雨已经是天下首富,但也不会嫌钱多。
成正福奔亡逃命之间,没有看清石天雨的模样。
急喝一声:“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袭击您家成大爷?”
弯月初升,湖面笼上一层薄纱。
石天雨愤怒地扬手一指,冷冷地说道:“成正福,伱没看清少爷吗?你不是要骗少爷吗?房子呢?药铺呢?”
提起旧仇恩怨,成正福这才看清是石天雨,既惊又怒还怕,便又耍滑头,说道:“舒志?原来是你!好,你家成老爷这回认栽,给你。”
说罢,探手入怀,佯作掏取房契的样子,忽地朝石天雨一甩手。
数枝锐三角形的带衣镖从他衣袖里激射而出。
这带衣镖刃上带勾含毒,镖尾系着红绿绸,若给击中,拔镖出来,还会给伤口划开一个大口子。伤者必定血流如注,难以止血。
镖上的毒性,还会顺血入侵心脏,伤者既流血不止,又会中毒。
中镖者一般都无法可救,只能痛着等死。
石天雨扬掌而起,挥掌一拍。
七枝带衣镖登时倒射成正福。
成正福吓得急急趴在船仓里。
七枝带衣镖飞掠而过,远远的跌入湖水中。
成正福从腰间取下一双板斧,翻身而起,纵身一跃,便是一招“开山挖土”使出。
一斧劈向石天雨。
一斧由下往上钩往石天雨的腹部。
斧风粗犷豪壮,犹如劈山开岭。
成正福想瞬间将石天雨大卸八块。
石天雨十指连弹。
缕缕剑气击出,无形似有形。
成正福顿时眼缭乱,挥舞斧头,格斗剑气。
但是双臂上的“天府穴”和“曲池穴”被石天雨的剑气刺中。
双腿也被石天雨的剑气击穿。
成正福双手无力握斧,一双板斧掉落在船板上。
双腿受伤,立足不稳。
“扑通”一声,跪在石天雨的跟前。
石天雨一脚踹倒成正福,骂道:“老不死,把你骗来的钱,全部交出来,不然,你会变成一瓶骨灰。”又侧身指指那些被火烧的仅剩下骨头的几具焦尸。
成正福见自己不到一招,便被石天雨击伤,手足无力,哪还敢死撑?
急急爬起身来,趴在石天雨面前,磕头求饶,说道:“公子爷,饶命啊!求求公子爷给小人疗伤止血,要不然,小人血流不止,会没命的。小人不敢了,小人一定把所有身家都赔给您。”
“三十六计,逃为上计。”
成正福本是滑头之人,要不然也不可能连骗数百人。
石天雨俯身连点成正福身上几处大穴,止住了他的血,又声色俱厉地喝道:“说!你的钱放在哪里?游龙帮的总舵在哪里?游龙帮的钱放在哪里?”
成正福刚刚想编一套谎言来搪塞石天雨,然后找机会逃走。
岂料话没说完,便全身痛痒起来,十分难受的惨叫起来:“小人是在杭城中经商铸铁的。哎呀!怎么会有蛇咬我呢?哎呀!痒死了,还有蚂蚁乱爬在我身上。”
成正福顿时又吓得心胆俱裂。
心里明白已经中眼前少年的独门点穴法。
如此酷刑,任谁也受不了。
成正福周身痛痒难受,急急又给石天雨磕头,并且连声求饶。
石天雨一副转身要走的样子,说道:“老小子,想骗少爷?呵呵!那可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不想给钱是吧?那我走了。再会!”
成正福闻言,急急一头磕在船板上,登时全身发抖,声音都变了。
又哭丧着脸求饶,说道:“公子爷,饶命啊!小人上有八十高堂老母,下有三岁小孩。公子,饶命啊!爹!娘!爷爷!孙子求求您饶命啊!”
石天雨甚是好笑,又被别人称呼自己为爷爷了,但也不怪意,便说道:“好,你说出来便是乖孙子,把你的老底全说出来吧,这么多年来,到底行骗了多少银子?”
俯身解开了成正福的穴道。
无数蚂蚁仿佛消失了。
无数毒蛇仿佛不见了。
成正福顿时不痒不痛了。
但是,浑身也被他刚才抓得到处是血痕,衣衫破碎,甚是难看。
他浑身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地说道:“我是游龙帮的老二,真名叫作乐得生,专门负责打探江湖上的消息和行骗。
但是,骗来的钱,多数交到总舵去了。
我和帮主龙实、三弟文水山、四弟汤天虎、五妹马灵桃结为异姓兄妹。
我排老二。
总舵就在城里的悦人院。
掌柜的是我五妹马灵桃,人很美,武功很高。
不过,她其实是帮主龙实的小妾。
一边经营着悦人院,一边替敝帮掌管着所有的钱财。
现在,我就带您去悦人院取钱。
您多叫些人来吧,一个人扛不走数百万两银子的。
我也不想行骗了,长期如此,会折寿的。
哎呀,今晚就差点死在您手上。
行得夜路多,必定会遇鬼。
请公子爷放过我,我以后宁愿跟着您走,再也不想当匪徒了,没意思。
但是,我一直退不出来呀!
游龙帮有规矩,只要加入游龙帮,终生是游龙帮的人。
谁敢逃走,全家必死无疑。”
石天雨也不管成正福的话是真是假,反正艺高胆大,几百万两银子算什么?
不是有系统空间储物柜吗?
于是,石天雨说道:“很好!希望您能重新做人。现在,带我去找悦人院。到了悦人院,您应该知道怎么做吧?不然,我一把火就把悦人院给烧了,让您们全部人都尸骨无存。
然后,将您的家人卖到辽东去。”
成正福趴在船上,又给石天雨磕头,把额头都磕破了,又颤声地说道:“不敢!不敢!小人真不想在游龙帮干了,龙实他们迟早是要挨千刀的。黄澄澄也当不了一辈子的通判,罩不了龙实一辈子的。”石天雨说道:“那好,我们走吧,您指路。”
便拎起成正福,施展飞絮轻烟功,飘飞入城。
成正福凌空指路,但也心道:这小子武功盖世呀!
拎着老子两百多斤重,还能飞的那么快!那么高!
是不是人呀?神仙吗?
幸好,老子变化快。
不然,真的会成为一个小瓶子里的骨灰的。
悦人院如同京都八大胡同里的杏馆。
就是有钱男人前来找乐子的地方。
里面美女无数,但是个个都很脏。
不过,有些女子是迫于生计,无奈的成为男人的玩物。
但并非个个自愿如此。
尤其是游龙帮支撑的悦人院,很多女子是被抢来的,是被劫来的,命运十分悲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