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当今皇帝朱由校小时候,也就是当皇长孙的时候,便被这个客氏哄得离不开。
朱由校一离开客氏,就会大哭大闹不止,不吃不喝。
魏忠贤也和客氏一样,很会笼络朱由校,很会哄朱由校开心。
客氏同魏忠贤一拍即合,居然搞起了“对食”。
所谓的“对食”,也就是太监和宫女的假夫妻关系。
朱由校还是最喜欢客氏,最听客氏的话。
魏忠贤现在也只能巴结客氏,知道客氏年少进宫,身体寂寞,而自己是太监,不可能满足客氏,便想尽一切办法,弄来一些英俊而且强健的小伙子进宫,供客氏玩乐。
俩人密切配合,一内一外,牢牢控制着朱由校这个小皇帝。
而朱由校即位不到一个月,就封客氏为“奉圣夫人”,对客氏极是恩宠。
魏忠贤目不识丁,但凭借自己讨小皇帝欢心和客氏在朱由校面前的美言,从一个睁眼瞎,占据了司礼秉笔太监这样权倾朝野的要职,还直接掌控了锦衣卫。
虽然魏雪妍是锦衣卫指挥使。
但是,魏雪妍是魏忠贤的女儿。
女儿能不听父亲的话吗?
不然,魏雪妍哪能得到破格提拔,直接晋升为锦衣卫指挥使。
魏忠贤的作用呀!
而今夜,石天雨为什么会被魏忠贤弄来供客氏玩乐的呢?
就是那天,石天雨随魏广微进宫求朱批,被魏忠贤看中。
魏忠贤便想法召石天雨进宫。
让石天雨好好侍候客氏。
只要客氏高兴了,又会在小皇帝面前美言魏忠贤。
那么,魏忠贤就会得到更多的权力。
因为现在朱由校即位不久,朝廷真正掌权的还是东林谠人。
朝廷大事,均需要东林谠人集体讨论,作出决定之后,再呈报朱由校同意。
如此,朱由校能不同意吗?
是东林谠人奉朱常洛和朱由校父子俩先后当皇帝的。
东林谠人可以说朱常洛和朱由校父子俩的恩人。
但是,东林谠人书生气太重。
真把朱由校当成三岁小孩了。
皇帝不掌权,随时会反扑的。
而皇帝拉拢文武大臣,要比大臣拉拢文武大臣更要方便。
当然,此时,魏忠贤与东林谠人的关系还不紧张。
但那天,也就是帮石天雨朱批在国子监越级插班的时候,魏忠贤听到了朱由校说的一句话,即是朱由校那句从玩木工活里领悟出扳倒东林谠人的道理。
于是,魏忠贤便知道朱由校内心对东林谠人是极不满意的,迟早是要扳倒东林谠人的。
所以,魏忠贤就更是讨好客氏了。
此时此刻,站着院子里的魏忠贤,听得客氏的尖叫声,心头十分高兴,得意地笑了。
魏忠贤又心想:石天雨这小子这么强劲?那以后得常让石天雨来侍候奉圣夫人。
心想至此,魏忠贤便吩咐锦衣卫叫魏广微和许礼连夜过来,让魏广微和许礼替石天雨请长假,留在皇宫先当一阵子侍卫。
魏忠贤说的很委婉。
并说这是万岁爷吩咐的,万岁爷要培养石天雨。
如果礼部尚书孙慎行发现情况不对劲,那就让孙慎行找万岁爷去理论。
魏广微和许礼乖乖照办,哪敢不依?
石天雨在国子监仅上了三天的课,就这样便被魏忠贤弄到皇宫来侍候客氏了。
真惨!
求官之路,着实不容易。
空房寂寥,红烛高烧。
唐美玲自石天雨入读国子监后,心情甚是烦躁。
这么一个新鲜的新娘子,独守空房,真是难过。
百无聊赖之中,唐美玲只好剪烛以消遣寂寞了。
“怎么我的命就这么苦?竟然找了这么一个经常不回家的男人?”
“唉!我不嫁给姓石的,又能嫁给谁呢?”
灯频生,赏心悦事。
唐美玲却无法消解眼前的幽情苦绪。
在幽情苦绪之中,唐美玲郁郁寡欢,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眠之夜。
西北。
恒山。
峡水长流,叮咚成曲。
此时此刻,傅瑛犹如置身于九天宫阙,宛若腾云皈梦。
一个人站在悬空寺旁侧发呆。
离开了石天雨,心里却尽是石天雨的影子。
但也恨石天雨娶了多位夫人。
但是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到达西北的恒山已经几个月了。
傅瑛虽然拜入了恒山派了然师太的门下,入道修行,身边无数师姐妹相伴,但是,傅瑛的心灵却是孤独的。嘴里说的很绝情,心里却对石天雨爱意无限。
若不是石天雨还有其他夫人,就算打死傅瑛,傅瑛也不会离开石天雨的。
就这一点,傅瑛过不了心理关。
此时,傅瑛站在悬空寺旁侧,真想跳下山崖去。
芳心好疼啊!
泪水漱漱而下。
悬空寺始建于公元491年,距离地面高约六十米。
最高处的三教殿离地面九十米。
如此整个寺院,上载危崖,下临深谷,背岩依龛。
寺门向南。
悬空寺为木质框架式结构,巧借岩石暗托,梁柱上下一体,廊栏左右紧联。
傅瑛提剑走到金龙峡西侧翠屏峰的悬崖峭壁间,面朝恒山,泪眼一闭。
了然师太悄然地来到傅瑛身旁,含笑地问:“孩子,现在还是出家为尼吗?”
傅瑛吓了一跳,急急举起衣袖抹泪,羞红了脸。
又羞羞答答地说道:“对不起!师父,弟子还是未能跳出三尘界。”
“哈哈哈哈!”
了然师太却爽朗地大笑起来。
傅瑛更是害羞,脸红至耳,低首弄衣。
虽然已经成亲,但是,傅瑛现在芳龄才十七岁。
如此妙龄芳华,情丝缕缕,心里全是石天雨英俊的身影。
此时又由羞转悲,串串珠泪又滑落下来。
了然师太见状,怜悯地说道:“孩子,你还年轻,红尘未了。你还是回到红尘中去吧。从哪里来?回那里去!”
傅瑛抬起泪眼,哽咽地说道:“师父,弟子还能回到我家相公的身边去吗?我实在想他。
虽然是我主动离开他的。但是,我现在很后悔。我的心里全是他。
但是,我又恨他娶了好几房夫人。师父,您说我该怎么办?
我心里很矛盾,天天夜里,都很难入眠。我照镜子的时候,我发现我苍老了许多。
我真怕,怕有那么一天,我家相公来找我的时候,我和他长相似母子那般的天差地别。”
了然师太双掌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贫尼不是算命先生,无法推算出你的红尘未了缘。
但是,伱的心不在此,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吧。尘缘未了,终是心病。病了,就要医治。孩子,从哪里来?就到那里去吧。”
说罢,便转身而去。
傅瑛脑袋嗡嗡直响,一时不知所措。
这算不算把自己逐出师门呢?
傅瑛眼泪汪汪的望着了然师太的背影,直至这个背影消失于她自己的视野里。
终于,傅瑛咬咬银牙,心道:我还是先去找娘亲找兄长吧!
无论如何,我还是先找到兄长和娘亲再说。
于是,傅瑛用过早点之后,便提剑向了然师太及众女尼辞行,下山复奔静乐县城,并且很顺利的回到静乐县城。
静乐县城距离恒山也不远。
傅瑛回到了雁门镖局。
这是镖局,也是她的家。
一切依旧,只是布满了尘埃。
傅瑛伤感地推开每一扇门,走进每一个房间。
每走一步,都会在尘埃中留下一个清晰的足印。
滚烫的珠泪掉落在地上,沾着尘埃,在灰尘中滚来滚去。
“娘,你在哪里?”
“大哥,你在哪里?”
傅瑛悲泪难止,忍不住仰天质问,放声大哭。
哭声难止,竟然哭晕在她原来的香闺里。
几只人影,凌空飘飞而下,来到了傅瑛的房里,扶起了栽倒在地上的傅瑛。
一人伸出两指,搭在傅瑛的脉博上。
继而惊叫一声:“不好!傅瑛这孩子,已经有了身孕。”
“什么?师父,那怎么办?”
原来,是了然师太领着几名女弟子来了。
了然师太不放心傅瑛呀!
所以,傅瑛下山,了然师太也领着几名女弟子下山,并一路跟踪傅瑛。
傅瑛进入“雁门镖局”,关上了大铁门。
了然师太只好领着女弟子飞进来,恰巧傅瑛晕倒在地上。
当几名女弟子惊叫一声的时候,傅瑛悠悠醒来。
傅瑛睁开泪眼,发现自己躺在了然师太的怀里,不由一怔一惊。
又颤声地问:“师父,您怎么知道我的家?”
了然师太怜爱地说道:“我可怜的孩子,你的心情如何?贫尼难道看不出来吗?
贫尼怎么放心你独自一人四处乱走呢?”
傅瑛甚是感动,哽咽地说道:“谢谢师父!太感谢您了!谢谢各位师姐妹!”
了然师太说道:“孩子,你能否告诉贫尼,你家官人是谁?你已有身孕,贫尼得派人告诉他。”
原来,傅瑛只是经枫叶师太引荐给了然师太,并无介绍傅瑛究竟是谁的夫人?
因为当时石天雨还没有入读国子监。
枫叶师太生怕了然师太不收傅瑛为徒,故此隐瞒了傅瑛的丈夫是石天雨。
换作现在,谁嫁给石天雨,都是无限光荣的。
因为石天雨是国子监生。
天下那么多人,能有几个是国子监生?
那可是未来的朝廷重臣,光宗耀祖的。
傅瑛骇然地反问:“什么?我,我要当娘亲了?”
倏然间,又满脸通红,满脸喜悦,激动万分,忍不住伸手,轻抚自己的小腹。
了然师太说道:“不错!贫尼刚刚为你把过脉,你要当娘亲了。
可你才十七岁,得有人照顾你呀!”
傅瑛羞涩地说道:“我家相公便是江湖上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现在的国子监生石天雨。
如果我没有计算错,他现在已经入读国子监了。
他的梦想就是为官,将来能为民作主。
他也曾是威震辽西的抗金名将兼广宁知府。
我和石天雨是患难之交,但因为江湖中人的诸多误会,所以,我们俩也没办婚礼,也没有宴请宾朋。”说罢,既激动又难过。
了然师太闻言,恍然大悟,既称赞傅瑛,又沉重叹息。
说道:“哦,原来是石施主!他好样的。事情都清楚了,武林只是被华天刚和梅仲秋两个老贼骗了。可惜呀,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才弄明白这件事情啊!
石施主无罪!你也是好样的,竟然敢在石施主入读国子监之前嫁给他。
好样的,你也是英雄。”
那些女尼姑,也都向傅瑛翘起了拇指。
但是,没有吭声,也不敢在了然师太面前说什么。
傅瑛闻言,不由热泪盈眶,甚是感动。
想向了然师太表示感谢,但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了然师太举起尼袍,为傅瑛抹拭泪水,柔声说道:“这样吧,孩子,你还是先跟着我回恒山静养,等石施主有稳定的居所之后,我派人去知会他来接你。
不管你们分开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你们已经有了爱情的结晶。
他一定会来接你和你们的孩子的。
枫叶已经飞鸽传书来了,称石施主已经顺利入读国子监,而且又获得万岁爷的朱批,越级插班,准予明年春天参加科考,但盼石施主能一举中榜,将来再去辽东打鞑子。
老尼也想过了,如果石施主有幸再次到辽东去打鞑子,我恒山剑派定当满门支持,以实际行动反对那些为财而疯的武林中人。
我相信,少林、武当、七修剑门、苗刀、峨嵋、形意等等武林大门派也会以实际行动支持石施主的。”
傅瑛感动地点了点头。
走出雁门镖局大门,再次随了然师太上了恒山。
江南的西湖。
湖光山色,梅飘香。
此时,临近黄昏,还有二男一女呆在西湖边,观景沉思,各怀心事。
他们便是吕梁、沈永世和安儿。
吕梁还在喋喋不休地与沈永世争论石天雨的事情。
但此时的沈永世却劝吕梁不要再提石天雨的事情了。
沈永世确想借石天雨之事扬名立万。
但在泼辣的安儿跟前,沈永世再也不敢胡说八道。
沈永世喜欢安儿,所以也怕安儿。
安儿俏立湖边,眼望西湖美景,心里却想着石天雨。
暗道:石天雨是否已经安全到京?
是否如意入读国子监?
是否会天天想起我?
兄长能否成为国子监的武生?
安儿心里总是平静不下来。
总有一份牵挂在心头。
石天雨的影子留在安儿的心里。
总是在安儿的脑海中飘来荡去。
安儿初时与吕梁是聊得来的,但并不是心中喜欢吕梁。
现在被吕梁终日跟着缠着,心头无比烦躁。
吕梁偏偏不识时务,总是与沈永世争论石天雨,让安儿心头更烦。
便在此时,张府的老管家张汉乘马车而来,下车气喘吁吁,远远的就高声咕叫:“安儿姑娘,安儿姑娘!”
沈永世讨好地迎上前去,说道:“大叔,何事?瞧您满头大汗的。”
张汉抹拭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沮丧地把刘森的信递给安儿。
又叹息地说道:“唉!刘公子入京后不如意,梁来兴的举荐信不顶用,他现回来了,和孔少侠加入了荆湖夷陵洪兴镖局,要自谋生活,希望能闯出一些名堂来。”
沈永世闻得好友刘森进京之后不如意,大出意料
急忙问起石天雨的情况,说道:“那,那石天雨石公子呢?刘兄可在京城见过石公子?”
张汉连声叹息,说道:“从刘公子的信中看出,刘公子入京两个月,也没等到石公子出现。
唉!怎么同一封举荐信,同一个府衙的印章,石公子可以入读国子监,而刘公子却不行呢?”
甚是为自己未来的小姑爷担心。
沈永世心头起疑,不解地反问:“梁来兴弄虚作假了吗?没有推荐刘兄吗?”
张汉顿足捶胸地说道:“怎么会呢?两封公函都是我家老爷起草的,也是老爷膳印的。唉!刘公子竟然到一家小镖局去当一个小镖师,行走江湖,那多凶险呀!
夫人和大小姐听了,担心死了,大小姐现在还在哭呐!”
安儿耳听他们议论,眼看书信,忽然哭出声来
又泣声说道:“大哥,你么怎那么傻?难道你没有入读国子监,家里人就会嫌弃你吗?
你要是在江湖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家里人如何活呀?”
“安儿姑娘!”
“小辣椒!”
吕梁和沈永世急忙劝慰,却欲言还止,不知如何说起。
安儿收起眼泪,说道:“大叔,我娘想回洪兴镖局看看我师父和师母,所以,我现在回乡下老家去接娘亲,去夷陵洪兴镖局一趟。”
说罢,便钻入张汉的马车,策马就走。
其实,心里希望从此能摆脱沈永世和吕梁。
实在不想再看到吕梁和沈永世这两个小人。
“安儿姑娘!”
沈永世和吕梁急喊一声,奔跃上车,相伴而行。
张汉则摇摇头,一路叹气,步行回府了。
安儿回乡下老家,接来安大娘,日夜兼程,仅半个月便赶到了夷陵洪兴镖局。
刚好孔三角与谢海庭他们押镖回来。
安启其、杨樱满门见安大娘母女回来了,甚是激动。
“妹妹,你变嫩了。”杨樱拉着安大娘的手,又拍又赞。
“嫂子,你这不是笑话妹妹吗?”安大娘又欢喜又谦虚。
刘森和安儿兄妹相见,喜不自胜。
谢海庭等师兄弟久不见安儿,此时更是围着她团团转。
宴席之后,众人到大厅喝茶,话题又引到了石天雨身上。
孔三角愤愤不平地说道:“石天雨那小子有的是银子,当然能入读国子监了。
咱们家刘森兄弟比那小子先到,将公函送给了国子监祭酒许礼,许礼说今年没有招考贡生,让咱们明年参考,还要从县、府学开始念书,然后才由当地选送,就这样把咱们打发了。”
刘森不想说石天雨的坏话。
而且,石天雨已经够帮忙的了,又是给钱,又是推荐。
当年在辽西的时候,还多次提拔刘森。
于是,刘森便对孔三角说道:“算了,师兄,这不也挺好的嘛。
咱们在江湖上行走,多自由自在呀!”
本没想当什么武生,不当一回事。
不过,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安儿颤声地问刘森:“那小子,还,还好吗?”
孔三角仍然不满地说道:“石天雨那小子当然好了。听说他到京都后之第三天就入读国子监了,据说皇宫还派人来接他,祭酒大人,还有礼部的什么什么的魏大人他们围着他转。娘稀屁,真是活见鬼了!”说的语无伦次,连他自己都闹糊涂了,还连连长叹。
沈永世惊心动魄地问:“什么?皇宫派人来接石天雨?那么多官员围着他转?难道他是皇室宗亲?难道他背心上的藏宝图是一幅龙图?是他身份的象征?天下武林中人都想错了?”
一连几个为什么,问得在场之人都瞠目结舌。
吕梁想得脑袋都大了,喃喃地说道:“这怎么可能?藏宝图变成了龙图?这,这怎么可能?”
哪知道这几个为什么都是对吕梁说的。
哪会想到沈永世这么毒的。
沈永世就是要让吕梁的头脑乱起来。
谁叫吕梁与沈永世争夺安儿呢?
安儿心情不好,愤愤地对吕梁咆哮了一句,说道:“石天雨背部上的图,原本就是一幅龙图嘛!他原本就是皇室宗亲,化名行走江湖,替万岁爷巡视民情而已。不然,他怎么会在辽西浴血奋战呢?都是你们这些无聊的人强加一个罪名给他的。”
吕梁顿时就闹了一个满脸通红。
“爽!”沈永世暗暗得意,心里使劲直呼爽。
刘森连忙喝阻安儿,说道:“安儿,别胡说八道!”
安大娘闻言,惊叫一声:“什么?石天雨是皇室宗亲?天啊!怪不得他那么有钱。”
手中茶壶把捏不住,“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安儿摇了摇头,说道:“娘,女儿也不敢确认。”
原本就是与吕梁胡扯的,糊弄吕梁的。
杨樱急忙对安大娘说道:“妹妹,你从江南老远而来,一定很累了,回房歇歇吧。”
怕“石天雨”三字的晦气沾染到洪兴镖局,连忙推着安大娘回房。
也如此委婉的制止一群少男少女讨论石天雨的事情。
谢海庭机灵应变,转身望向安儿,移开话题,说道:“师妹,你难得回到夷陵,咱们弟兄几个陪你四处逛逛。”
安启其赞许地望了谢海庭一眼。
成了才看师父眼神对谢海庭全是赞许,也想表现一下,紧跟着把话题移开,对安儿说道:“师妹,你真疼你兄长。”
安儿闻言而笑,说道:“那当然,都是同一个爹。”
如此娇笑,唇红齿白,梨窝绽放,妙目弯月,甚是灿烂。
吕梁望向安儿,看得如痴如醉。
陆建功也不甘落后,也出了一个主意,说道:“咱们这里有个情侣泉。听说到了情侣泉,许个愿,很快就可以有意中人了。要不,咱们明天去情侣泉玩玩?”
沈永世和吕梁闻言,喜形于色,异口同声地说道:“好主意!”
霎时间,引来众人异样的眼光。
吕梁和沈永世二人又闹了一个满脸通红。
此时,丫鬟进来向安其启禀报说:“老爷,门外有虎威镖局的人求见。”
安启其连忙起身说道:“哦,让客人到书房去。”
长者走了,一帮少年登时感觉一身轻松。
又开始了乱七八糟的玩笑来。
不一会,安启其回来,对一群少年人说道:“你们今儿早点歇着,虎威镖局转来一趟镖,是要押到京城去的。”
一帮少年人,登时索然无味。
成了才不解地问:“师父,虎威镖局为何将镖转给咱们押运呢?”
安其启说道:“范老爷子刚押了趟大镖进京,听他爱徒钟旭讲,仅酬金便是三万两。这趟是小镖,酬金才三百两。老夫可没范老爷子那么好福气。范老爷子今天邀请武林中人相聚,金盆洗手。老夫往后在江湖上又少了一位同行了。”
解释一通,又仰天长叹,
慨叹之余,又为范式封镖可惜,一时间心情甚是复杂。
一帮少年把眼珠瞪得圆圆的,异口同声地反问:“什么?酬金三万两?那可是天价呀!托镖的人是谁呀?这么阔气!”
又一起站起身来。
安其启含笑地说道:“听说是什么石公子,钟旭不小心说漏了嘴,他也感觉到了,便不肯往下说。好了,你们歇息去吧。哦,庭儿,这趟镖就由你主押,师父就不去了。”
吩咐谢海庭一番,便背手而去。
陆建功不解地又反问:“姓石的?”
似乎与石天雨又有关联了。
沈永世也茫茫然地问道:“石公子?该不会是石天雨吧?听那出手的气派,好像跟他很相似的呀?”其实是故意挑起事端。
吕梁闻言,即时中计,登即拱手告辞,说道:“不行,我得去石马庄一趟。”
看得出洪兴镖局的谢海庭等人也对安儿钟情,这么多少年英雄追求安儿,又与安儿是师兄妹,自己肯定没希望了。不如将这么有价值的消息知会西北武林,好让自己在江湖上成名呀!
说罢,转身而去。
刘森也是心头起疑,可想想自己认识石天雨以来,石天雨并无恶行。
也知道吕梁想干什么,便连忙的追了出去。
沈永世望着吕梁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怒骂道:“这死禽畜,眼中就只有名利。”
话是如此,心里却大乐。
心想:吕梁走了,洪兴镖局的几个弟子可不是沈某人的对手。
接下来,安儿便是我的了。
孔三解眼望吕梁离去,心里暗叫不好,急忙大吼一声:“不好,石公子终是帮过咱们的人,咱们不能见利忘义。”率先拔剑,提剑追了出去。
谢海庭当即招呼一帮师兄弟,说道:“快,一起去。吕梁的虬枝剑法不好对付。快!”
说罢,便飞跃而出。
洪兴镖局一帮师兄弟纷纷拔剑,追了出去。
安儿跌坐在椅子上。
本以为时过境迁,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可偏偏石天雨异常的行为惹来江湖中人背后议论。
安儿的耳朵里整天听到的还是石天雨。
真被弄得心力交瘁。
刘森飞身而出,按住吕梁,说道:“吕兄弟,且慢!”
吕梁心想既然自己追不到安儿,还跟刘森等人讲什么情面。
手一翻,分开了刘森,回身又要扯马匹的缰绳,并且说道:“刘兄,对不起,这么重要的信息,小弟必须前往石马庄。小弟身为名门弟子,必须对江湖系列血案负责。”
孔三角刚好追出大门口,见状大怒,愤然质问:“吕梁,你什么意思?”
说罢,一掌拍去。
吕梁大怒,闪身避开,侧身吼道:“孔三角,你想杀人呀?当虬枝剑门很好欺负的吗?”
“唰”地拔剑,竟然朝孔三角当胸刺去。
“当”的一声。
谢海庭恰好飞到,一剑架开吕梁的剑。
吕梁看出这帮少年人不会让自己走了。
本是虬剑门最聪明的弟子,既然要翻脸,干脆夺路而逃,怒吼一声:“你们一起欺负人,少爷跟你们拼了。”舞剑一招“乍惊梅面”使,一招七式,罩向谢海庭全身。
虬枝剑法是专为克制中原五大剑派的武功而创制的,招式亦均以梅取意和命名。
吕梁一招使出,如狂风骤雨,非谢海庭可挡。
幸好,吕梁不是他的师父何必多,内功不深厚。
不然,谢海庭死定了。
刘森试图阻止,说道:“吕兄弟,有话好说。”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谢海庭面对狠招,挥剑自救,一招“半空惊雷”使出。
剑势如虹,一招八式,虽然破了吕梁的狠招,但仅能自保。
吕梁继而又使出“梅三弄”,招式简化,但是,更狠更辣。
谢海庭无奈,只得使出惊雷剑门的绝招“雷鸣电闪”,继续自救自保。
此后,无论吕梁使什么招式,谢海庭均以“雷鸣电闪”自救自保。
二人剑来剑往,都是辣招快剑。
霎时间交锋了十余招,剑光如虹,竟是难分难解,身影莫辨。
陆建功见状,怒火中烧,破口大骂吕梁:“吕梁,你这禽畜,枉咱们好茶好酒好菜招待你,你竟然为名为利,狠对敝师兄,陆某饶不了你。”
飞身握剑,一招“银河雷鸣”使出,长剑划向吕梁的脖颈。
孔三角不再心软,怒喝一声:“拿下吕梁,不然这小子肯定会跑到石马庄去添油加醋的,胡说咱们的坏话的,也会给洪兴镖局惹是生非的。”
蓦然握剑一招“七狼逐虎”使出,侧攻吕梁。
安儿闻声而出,出言制止,喝道:“住手!有事不可以好好商量吗?为什么一定要打起来?”
但此时,吕梁剑法极其狠辣,一群少年人已经收不了手了。
否则,会惨死在吕梁的剑招之下的。
成了才本不想出手,今见安儿出来,有意在安儿面前显示自己高超的剑法,便解释一声:“师妹,吕梁这小子耍坏心眼,你闪远些,这禽畜不是人。”
说罢,跃身而起,一招“半空惊雷”使出,凌空刺向吕梁的头颅,比在场的任何一人都狠。
论剑法,吕梁在在场的任何一人之上。
但是,双拳难敌四虎,哪能经得起这么多少年高手的围攻?
此时,吕梁一招“梅吐奇香”使出,格开成了才破空而下的剑,跟着一招“香闻十里”使出,艰难地架开了谢海庭和孔三角的剑势,再横格竖拦抵挡刘森刺来的剑。
沈永世暗骂吕梁一句:“娘稀屁!吕贼敢与沈某争女人?老子宰了他!”
看准时机,凌空而起,持棍一招“无边落木”,朝吕梁当头击去。
吕梁脑颅中棍,惨叫一声,头破血流,扑倒在地。
长剑甩出一丈多远。
安儿见状,吓得惊叫了一声:“吕兄!你怎么样?吕兄!”
吕梁艰难地侧过头来,眼望安儿,举手朝安儿一指,断断续续地说道:“安儿姑娘,我,好,喜欢,你!”眼睛一闭,手一软,脚一伸。
带着遗憾,到阎罗殿去报讯去了。
“死了?”安儿上前,双手去探吕梁的鼻息,惊叫道:“死了?吕兄死了!”
吓得“蹬蹬蹬”地不住后退。
孔三角质问一句:“沈兄弟,你怎么杀死他?这,诶,惹大事了?”
气得顿足捶胸。
沈永世暗自欢喜,暗自运功,弄得脸色苍白,佯装跌坐地上,佯装惊颤地说道:“小弟,诶,是无意的!这可如何是好呀?”
心里却一个劲儿地直呼:爽!痛快!
此后再也不会为吕梁这个卑鄙小人心烦了。
哈哈!从此以后,世上就剩下沈某一个人追求“小辣椒”了。
“唉!”安志君长叹了一声,真不知如何是好?
谢海庭在关键时刻,彰显大师兄的本色,说道:“诸位师兄弟,快把尸体藏起来,快,不要让师父看到。”急忙指挥洪兴镖局的几位师弟将吕梁的尸体抬到草丛中。
而谢海庭自己则拿来铁铲,挥铲除土。
孔三角急忙提水来冲涮血渍,与谢海庭一起善后。
刘森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声吩咐众人,说道:“大伙对今日之事都别说出去,要不然,咱们都会成为石天雨,会像他一样被江湖中人到处追杀的。”
要求众人不可泄密,然后去扶起沈永世。
安儿抹拭泪水,心头复杂地回镖局大院去了。
虽然心里讨厌吕梁,但并不想吕梁死。
孔三角想到谢海庭是惊雷门的大弟子,此事发生在洪兴镖局,理应由谢海庭来处置较为妥当,便征求谢海庭的意见,低声问:“谢兄弟,如何是好?”
谢海庭想了想,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了,便说道:“诸位兄弟,吕梁确实该杀,他要不死,我想今后大伙都没好日子过。但他生前并无大恶,咱们就此杀了他,传扬出去,必然引起江湖公愤,咱们也永无宁日。
待会到用布袋包好吕梁的尸体,用镖车运到城郊树林里埋了。今日之事,大伙都当没看到,因为人人有份。要是有人问起,就说吕梁已于今晚离开洪兴镖局,去石马庄了。”
成了才连忙随声附和,说道:“就按大师兄说的办好。否则,大伙都会遭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