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现在是在哪?你他妈嘴里再不干不净一句试试!!”
陆昀宇一边骂着许江,一边不断地挥拳揍着他。
一旁围观的众人则被陆昀宇的突然暴走搞的惊呼了一声,两眼直发懵,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许江已经被揍的没有任何还手能力了,脸上满是喷出来的血迹。
纵使是已经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富家子弟们,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小跳,他们赶紧上前去拦架,把陆昀宇往后拉开。
“陆昀宇,你疯了啊?”
“别揍人啊,有话好好说!”
“对啊,虽说你揍的是许江不是许星燃吧,但是他再怎么说也姓许,你还是先冷静冷静吧。”
“停手陆昀宇!再打人就死了!!”
在一行人的强烈阻拦下,被架着双臂的陆昀宇总算消停了下来,但他依旧喘着粗气,双目发狠的瞪着倒在地上的许江,看这幅样子,巴不得是要再冲上去把人给揍一顿。
陆昀宇现在的表现,让脑子比较清醒的几个人不禁疑惑了起来。
奇怪,不是都说陆昀宇和路灵恩的关系不好嘛,怎么刚才许江说了路灵恩几句话,陆昀宇就这么生气呢?
难不成,俩人关系不好只是表面的谣言,而实际上,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还是很亲近的?
或者说......陆昀宇只是单纯的‘路灵恩只有我能骂,其他人都不准骂’的扭曲心理在作祟呢?
唔,反正不管怎么看,这陆家人之间的关系,还都挺耐人寻味的。
今晚的八卦要不要这么丰盛啊......
“别让我再听见你说她一句。”
陆昀宇甩开拦着他的几个男生的手,伸出手指用力的点了点差点口吐白沫的许江,也不管这人的意识清不清醒、又能不能听清自己讲话,他直接继续威胁着。
“否则下一次,我一定废了你!”
“哎呀,好了好了。”有人当和事佬的劝道,“陆昀宇你消消气吧......你们谁赶紧打个120吧,我看许江这样子估计是骨折了,得快点去医院才行。”
“要不咱还是先去把陆曜初叫过来吧,这毕竟是在他们陆家发生的事,贸然叫救护车应该不太好吧......”
“我去叫曜初哥,陆家肯定有家庭医生,还是先让他们的家庭医生过来看看情况吧,嘉嘉你去叫下星燃哥,许江再怎么变态再怎么不入流,也是他堂弟。”
“行!你们剩下的看着点陆昀宇啊,别让他再动手了,我靠我现在真怕他把人给打死了......”
这些富家子弟们明明只是来看热闹的普通宾客,现在却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了解决方案,操心的不行。
反倒是始作俑者陆昀宇,还在已经完全不管许江的死活了,直接转过身,走到了路灵恩面前。
他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了一抹挣扎般的心忧,情绪复杂,他低头看着路灵恩,半晌,才缓声开口。
“许江......不,应该说这段时间以来,经常有人对你说这么难听的话吗?”
闻言,路灵恩用一种宛如吃了屎的神情看向陆昀宇,满脸的‘你在说什么鬼话’?
见路灵恩不回答,陆昀宇又像是有些自责的咬了下牙,随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语气坚定的道。
“我这段时间会和爸妈再说说的,让你重新回到陆家,这样就不会有人再轻看你了,以后也没人敢像许江那样对你出言不逊,毕竟苒苒现在已经不怨恨你了,你就算住回来也没什么,不过你回来后可不能欺负苒苒,你住的房间也换到三楼吧......”
陆昀宇自顾自的替路灵恩安排起了她之后的生活,他喋喋不休的说着,越说越投入,而路灵恩看他的眼神则是越来越无语、越来越厌恶。
最后,路灵恩忍无可忍的出口打断。
“你神经病吧?我现在生活得好好的,凭什么要回到你们陆家?”
陆昀宇被骂的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不禁有一丝恼怒的道:“路灵恩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没听出来我这是在为你好吗,我是在关心你......”
“噗。”
路灵恩没忍住,嗤笑出声。
“为我好?关心我?陆昀宇,你哪来的脸说出这种话的啊?”
导致原身死亡悲剧的施暴者之一,现在却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似的,居然开始反过来高高在上的施舍起她了。
这是什么扭曲又诡异变态的心理?
路灵恩往前迈了一小步,下巴微仰的直视着陆昀宇。
“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最看不起我的、最爱对我说难听的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只有你陆昀宇。”
顿了顿,路灵恩又补充了一句。
“哦,偶尔还有那个和你一样傻逼神经的哥哥陆曜初,我只能说你们真不愧是亲兄弟,血液里都是一脉相承的膈应人。”
陆昀宇眉头拧紧,恼怒道,“路灵恩你什么意思?想故意和我吵架是吗!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啊?你知不知道刚才是我帮了你!”
“我请问你帮了我什么?”路灵恩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难不成你是指许江用难听的话骂我的那件事吗?但类似的事在之前也经常发生:我上高中时被人孤立撕作业、放学后被人堵在学校里、家里的佣人们故意给我留冷掉馊掉的饭菜、司机故意把我一个人丢下......这些事,你明明都曾亲眼看见过无数次,但在这些时候你怎么就没帮我出口气、把人给揍回去呢?”
“甚至连你欺负我的次数,都丝毫不比我经历的这些要少,我请问你欺负我的时候怎么就没自责过呢?哈,现在反倒开始替我鸣不公、还帮我出气了?你搞什么笑呢?恶不恶心啊。”
“陆昀宇,你仔细想想吧,到底是我没良心,还是你刚刚只是在单纯的演戏演给你自己的良心看?”
路灵恩每掷地有声的说出一段话,陆昀宇的脸色就青白一分。
他从来没被人这么当面戳着脊梁骨说过,现在感觉自己就像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了好几个耳光似的,无地自容又异常愤怒。
可偏偏每当他张开口想要辩解什么时,又发现路灵恩说的全是事实,他根本就反驳不了一点。
“还有。”
路灵恩眼神蔑视的看着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陆昀宇,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才认为我需要你的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