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李黄生就直接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红酒,他拿着高脚杯,一边喝着上好的红酒,一边给晏明瑾打电话,要把这艘游轮的事给问清楚。
然而电话嘟嘟作响了好一阵,都没有人接听。
李黄生心里隐隐的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刚往‘自己该不会是被这姓晏的给耍了吧’这方向猜测了一二,再次被门铃摁响的声音,就又打断了他的思路。
“又是谁啊?!”
李黄生没好气的大吼了一嗓子,同时走到门边,狠狠的把门拽开。
他倒要看看,这又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跑过来烦他!还真给没完没了了是吧!!
门被拉开,一个身量不高、还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人正低头站在李黄生面前。
一只手拎着一个袋子,另一只手则还放在门铃的位置,看样子是如果李黄生不给开门,那她会一直摁下去。
“你谁啊?”
李黄生的眼神睥睨不屑,他没印象自己见过这么个人,而且在游轮派对上还穿的这么朴素,又是从哪个犄角格拉的破地方跑出来的乡下人?
“我是......来送餐的。”
对面的人声音沙哑,一边说着,一边亮出了手里拎着的纯黑色纸袋。
“怎么又来一个送餐的?”李黄生心里纳闷,同时也浅浅的生出了一丝怀疑。
“晚饭应该是每个人只有一份吧?而且你这送的是什么餐?还要拿黑色的袋子装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话音落下,那一直低垂着的鸭舌帽突然猛地往上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猩红色的、恨意都要迸发出来的眼睛也随之撞到了李黄生。
不等李黄生反应过来,这人就已经把黑色袋子护在胸前,同时猛地快速往他身上冲撞过去了。
这人冲撞的劲儿不小,再加上李黄生本来就不高——倭国人都这样,男人又矮又瘦的像只野猴。李黄生直接被撞进了屋子里,四脚朝天,脑袋重重地磕在地面,眼冒金星,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咔哒。
门被那戴着鸭舌帽的人给反锁住了,她把黑色纸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丢在地上,叮叮当当的,响落一地。
李黄生看着地上的东西,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两下。
“你......你到底是谁?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而且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是存在什么误会的......”
“误会?哈哈哈。”
那人半蹲下身,从绳子、胶带、细线、伸缩棍、斧子等一众用于严刑拷打的工具里,拿出了一把刀,然后将其他的东西踢到一旁去,站起身,缓缓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和帽子。
层层遮挡后露出来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神态有些疲倦苍白的脸,眼睛是通红的,里面盛着藏不住的恨意和滔天杀意。
谭静开口,声音沉沉的,又看似随意的问道,“你觉得,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误会?”
“我,我不知道啊。”
李黄生仔细的盯着谭静的脸看了老半天,最后肯定自己之前真的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女人,毕竟这女人五官长得还行,如果他之前看见过,肯定不会忘不掉的......
这么想着,李黄生的底气也稍微足了一些。
“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你,你肯定也没见过我吧?你先冷静一下,别报仇找错了人......”
谭静扯了扯唇,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来,她轻声着、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不认识我,但你总该认识她吧!”
话落,谭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用力的怼到李黄生脸前。
而李黄生一看这照片上的人,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起来了,眼神里也多了一份谨慎,重新看向谭静。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是她的朋友、还是家人?”
谭静没有回答,只咬着牙道,“看来你还没忘,还没忘被你害死的学生舒悦!”
李黄生微微往后倾了倾,脸色也淡然了下来。
“我就当你是她的朋友吧——当然了,舒悦的长相可是这么多学生里最对我胃口的一个了,我怎么可能会忘得了她?就是可惜了啊!”
李黄生啧啧嘴,摇头,看似叹惋的说道。
“可惜这贱人不自量力,非要和我斗,最后还不是白白搭上一条命,给死了?呵,她也是活该!就知道假清高,明明身体从上到下都被我看完了,还骄傲个什么劲儿啊!早从了我不就没这么多破事了吗,我还能让她的名字也出现在国际论文上......”
说着,李黄生还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看起来简直是猥琐至极。
而谭静听着,眼眶也更红了几分,她攥紧手里的匕首,怒道。
“畜生!!我要你给舒悦偿命!!”
谭静抬起匕首就要刺进李黄生身上,可对方已经有了准备,赶紧往后仰躲了过去,然后从地上站起来,抄起一旁的椅子就猛地往谭静脑袋上砸去。
趁着谭静被砸出血、神志模糊的空档,李黄生没有出去喊人,而是上前抢她的匕首,表情凶狠,看样子是打算一个人制服谭静。
这贱女人一个人就敢过来找他,和舒悦那硬骨头一样,也是个不自量力的!
不过她既然敢上赶着送上门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在警局里待了这么久,他早就想再找个女人开开荤了!!
李黄生狞笑着,似乎已经想象到了几分钟后,谭静被自己制服,扒光衣服后压到床上的场景了,神态也越来越猖狂变态。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谭静要杀死他的决心——
“狗王八畜牲!妈的给老子死!!”
像是释放压抑已久的情绪似的,谭静猛地吼了一嗓子,然后提起全身的力气,抬脚往李黄生的命根子上踹去。
李黄生没来得及完全躲开,痛苦的捂着裆部,瘫倒在地上哀嚎。
“死娘们,你他妈的找死......”
李黄生有气无力的骂着,他也想要拼命站起来反击,可是突然间,他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一丁点的劲儿都使不上来了,甚至连动动手指都费劲。
整个人像是瘫痪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