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离开洛州城,赵玄不仅仅带了上次定做的椅子,还带走了十万两银子。
当然,银子都换成了银票。
目前的大宋钱庄,还很原始,只能兑换银钱,不能借贷。
甚至,有的钱庄只在洛州城有店铺,在其他城市根本就没有分店。
赵玄这次是找了一家在秦州城开了分店的钱庄,兑换了银票。
当赵玄走出洛州城,骁骑营的精锐们已经集结完毕。
“很好,这次你们全都成功的突破洛州城防营的防线,潜入了洛州城内,不过,这次洛州城防营吃了个哑巴亏,下次你们可就没那么容易进去了。”
赵玄看着曹三等人,呵呵笑道。
这次训练,只是热身而已,以后,只会一次比一次难。
不过,程知虎站在一旁,脸却很红。
因为,这一次就他一个没能进入洛州城,不仅没能混进去,还被抓了起来,关了半天,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怎么了,老程,你不开心吗?”
见程知虎垂头丧气,赵玄笑呵呵问。
“下次,我不参加这种训练了,我这块头,根本不适合搞侦查、伪装。”
程知虎瓮声瓮气的道。
“哈哈哈,老程,难得你有这份自知之明,不过你也别自我否定,你也是有长处的,如果在战场上拼杀,咱们骁骑营,没几个是你的对手。”
赵玄见程知虎一脸委屈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行了,所有人,向后转,回营!”
燕倾城狠狠腕了赵玄一眼,冷哼一声道。
赵玄脖子缩了缩,直接拍马就走。
这虎娘们儿,可能是大姨妈来了,今天脾气好像有点暴躁。
军中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便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骁骑营经过这两个多月的强化训练,优胜劣汰,人数已经降至一千六百人。
五个都,也全部被打散重组。
擅长冲锋陷阵的,被编为虎贲,以卢魁为都尉。
擅长骑射侦查的,被编为鹰扬,以曹三为都尉。
擅长长途奔袭的,被编为羽林,以卫婴为都尉。
擅长深入敌后的,被编为龙武,以王豹为都尉。
虎贲都为重骑兵,骁骑营的全部好马都装备给了虎贲。
鹰扬和羽林两都都是轻骑兵。
而龙武这一都,人数不多,只有二百出头,严格意义上说,他们已经不算骑兵,因为他们都是伪装、潜行、深入敌后方面的专业人才。
至于原第二都、第三都、第四都的都尉,有两位升职,被调离了骁骑营,还有一位则被淘汰出局。
至于程知虎,如今已经成了赵玄的专人保镖。
燕倾城依旧是骁骑营的指挥使。
而赵玄的身份,颇为尴尬,依旧只是一个普通骑卒,洛州军即将开拔,奔赴前线,集训也结束,自然不再需要教头。
见赵玄被打回原形,众人纷纷“安慰”赵玄。
“小赵,到了秦州,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
“玄哥儿,以韩帅对你的赏识,你迟早是要做校尉的。”
“没错,以玄哥哥你的统兵之才,就算做个将军,都绰绰有余。”
“都他妈闭嘴,谁要再逼逼叨叨,原地十个俯卧撑,这还没开拔呢,我还是你们的教头。”赵玄没好气的骂道。
这群家伙,哪里是安慰,明明就是嘲讽、报复。
“嘿嘿……”
众人都识趣的闭上了嘴。
十个俯卧撑,这大晚上的,不得要了半条命?
洛州军大营风平浪静。
但京城却是暗流涌动。
秦府。
“阿翁,这个老六不能留啊!”
秦渊跪在秦蒿面前,神色狰狞。
“不成器的东西,你除了儿女情长,还有什么出息?韩家那丫头,你想也别想了,你以为韩师道还能风光下去?你若是真跟韩家有什么瓜葛,到时候我秦家上上下下,都会被你连累。”
秦蒿看着失去理智的秦渊,怒不可遏的吼道。
现在,谁都可以除掉老六,就是他不行。
不过,想要老六死的人很多,他又何必去冒险?
楚王府。
“李战是什么态度?”
四皇子赵吉冷冷盯着跪在面前的老太监。
“殿下,李战拒绝了。”
“哼,这蠢货,若是老六被战场上的流夭射中,壮烈殉国,就算父皇也不会追究下去的,他怕什么?”
赵吉这会儿就只想弄死赵玄。
他想赵玄死,也不全是因为被赵玄羞辱,更多的是出于利益。
只有赵玄死了,那件冤案才有可能被昭雪。
只要再查一查当年的巫蛊之案,不仅仅大皇子、秦蒿要倒台,嫡出的几个皇子也难逃一劫。
到了那时,还有谁能跟他争储?
“查到点眉目了吗?上次伏龙河上到底是谁刺杀老六?”
赵吉沉吟少许,再度问道。
“这个案子,就连刑部和宫里都没查出蛛丝马迹,我们的人也……”
老太监一脸苦笑。
“那就让人将老六这段时间干的事宣传宣传,一定要好好的捧一捧我这位才华横溢、腹有韬略、善于隐忍的好弟弟。”
赵吉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
皇宫。
“这东西,不会是老六搞出来的吧?”
赵天圣尝了尝市面上新出的“精盐”,一脸的阴沉。
“官家,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这精盐跟六皇子有关,但六皇子每次旬休,都会去易居楼,与韩文君密谈。”
秘卫指挥使躬身站着,小心翼翼的回答。
“看来,这京城对那逆子来说就是个樊笼,离开了这京城,他真是龙归大海,虎入丛林……”
赵天圣脸上挂着淡淡的冷笑。
出现在赵天圣面前的,还有椅子和马蹄铁。
“官家,六皇子只是擅长于此类小道,不足为虑。”
“听黄耿忠说,骁骑营在那逆子的训练下,已经成了一支精锐,在统兵方面,他似乎更有天赋。”
赵天圣内心很复杂,如果这个儿子不是老六,该有多好啊!
“官家,这恐怕只是表象,一支军队算不算精锐,还得上了战场才知道,寻常纪律再严明,军阵和弓马骑射再熟练,如果上了战场怯战,也不堪一击。”
“你说得对,你亲自去一趟秦州,如果那逆子能活下来,就让他与吕琮之女完婚,就永远留在秦州,为国戍边吧!”
赵天圣轻蔑一笑。
虽然黄耿忠和韩师道都说赵玄练兵有一套,但他却并未全信。
那逆子写诗,弄出什么酒精、马蹄铁之类的,他觉得也有蹊跷,指不定背后有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