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虽死无憾,和左副将做了很多的错事,等殿下回去后,麻烦替我和韩老将军说声对不起。
当初,我看到有人在给他的马喂药,本以为他们是恶作剧,没想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愧对韩老将军。”
赵玄捏紧拳头,满心悲愤,也不知道是悲愤柳云莽知情不报,或是如今的凄惨状态,或许都有。
“殿下,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先行一步……”
话落,瞑目,死在了刘高忠手里。
远方,西夏阵营。
拓跋圭露出阴险笑容。
“看来关内是真的要对付赵玄,听令,杀。”
西夏兵鬼哭狼嚎着杀,朝赵玄杀去。
关口回不去,后方又有大军,重骑们看向赵玄,神情凝重。
赵玄扭头,望着数十万大军,似乎能够体会到当时韩红柳被围困的感受,怒不可遏。
人心果然险恶!
很多人,都不是死在敌人手中,而是死在自己人的勾心斗角里。
赵玄抽出大刀:“老大,老三,你们以为能够稳坐皇位?笑话!老子只要死了,老子安排的后手会追上你们到天涯海角!”
吼完,朝西夏军杀去,向死而生,冲锋陷阵,死又有何惧?
重骑爆发雷鸣呼叫,跟着赵玄上去。
西夏兵迎接上前。
秦州人,没人怕死,不管怎样,都要拖住西夏兵,坚持到韩红柳带兵出来。
拓跋圭同样冲在前头。
一想到即将斩杀赵玄,他浑身充满干劲,先前对赵玄的恐惧,也灰飞烟灭。
所有恐惧,都来源于底气不足。
现在,他底气很足,又怎会再惧怕赵玄?
他大笑:“赵玄,一切恩怨,就在今天了结。我承认你是英雄,可惜当英雄的能有几个有好下场?你像是一颗璀璨的宝石,太多人想将你摧毁。死在我拓跋圭手中,你不冤枉。”
“老子日你老祖宗……”赵玄张嘴,一通输出。
他满腔怒火,就想着发泄。
这一骂,确实把拓跋圭的心骂乱了,脸色越发阴狠,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赵玄大切八块。
长那么大,都没见过像赵玄这么没素质的人。
真想把他的嘴给砍了。
双方大军,毫无征兆的大战一处。
……
赵孚那边。
他一脸阴险,悠闲自得。
“赵玄,老子到要知道,你这次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来呀,上茶。”
他的声音,带着愉悦。
没多久,一个漂亮的女人,将茶水端来。
赵孚看着女人,神色复杂,眉头微皱。
并非因为对方长相漂亮,他色性大发,再怎么说他都是大皇子,有地位、有身份,普通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之所以皱眉,是因为这女人相当陌生。
女人给他倒好茶,赵孚端起茶杯询问。
“你什么时候来做工的?”
女人满脸古怪,回答:“殿下,奴婢三年前就来了,先前在外围扫院子,故而觉得面生。”
“名字。”赵孚又问。
“奴婢袁金儿。”袁金儿施了一礼。
赵孚默默思索,好像脑海里没有这陌生的名字,随手一摆:“下去吧。”
“是。”袁金儿再次施礼,退下。
人刚走,赵孚便喊来管家,询问袁金儿的事情。
管家通过调查,发现袁金儿的确来王府三年。
至于他为何会对袁金儿的名字感到陌生,肯定是如袁金儿所言,先前在外围扫院子,无人注意。
再说了,大皇子府奴才多得很,赵孚不可能将每个人的脸和名字都记住。
赵坚那边。
他正在看书,外头吹来一阵风,忍不住望过去,自言自语。
“陈飞宇。如果这劫难你能躲过去,我一定提拔你到高位。还有,赵玄啊赵玄,赵孚的连环必杀技,你若是能破,我佩服!倘若你死了,也不会让你枉死,会告诉父皇,让他替你报仇。等我成功登上皇位,也会给你修建气派陵墓。”
赵孚和赵坚的目光,全都凝聚在赵玄这边,忽略了赵玄离开之前已经做好万全之策。
倘若他在前线遭遇不测,卫婴便会带人刺杀赵坚和赵孚。
时常陪伴在赵坚旁边的女人,正在外院来回散步,偶然瞥见一群女子。
她面向其中一人,询问:“你是谁?”
“回小姐,奴婢袁银儿,是三皇子府当差的下人。”
“袁银儿?”女人撇了撇嘴,随手一挥,让她离开。
她心生古怪,自己为什么突然对下人这般在意?
之后,她命人调查袁银儿,然而幽冥暗探将一切做得滴水不漏,根本查不出任何端倪。
赵玄那边。
他还在和西夏军厮杀,即便被西夏军包围,也丝毫不落下风。
秦州重骑,锋利的大刀和坚韧的盔甲,背靠着背,互相默契配合,形成环形范围,一时间西夏军难以冲开阵型。
拓跋圭眉头紧皱,万万没想到赵玄的人马这么厉害。
周边到处是尸体,几乎全是西夏军的。
倘若赵玄那边人马上占据优势,结果必然是西夏军惨败。
也是仗着人数众多,拓跋圭才满脸自信,胜券在握。
赵玄的人即便再厉害又能怎样?无非区区几万,而他有几十万,打消耗战都能耗死赵玄。
“杀!”西夏军不断冲击。
重骑奋勇杀敌,一身白袍,染的猩红。
即便有坚韧的盔甲护体,士兵们没受重伤,可每一次被西夏军用大刀猛砍,还是非常疼的。
赵玄奋勇杀敌,接连杀了数十个西夏军,目光冰冷的看向关口方位。
风雪渐渐小了,关口雏形模糊,神情凝重的望了眼重骑,看他们的体力已经快消耗完。
如果等不到关口援军,只能先避战。
“跑吧!”赵玄大喊。
重骑们立马提起精神。
拓跋圭察觉到他要跑,讥讽大笑。
“赵玄,你们已经深陷包围,还想跑?是在做梦不成?倘若最开始跑,搞不好能跑回关内,但也最多如此。你呀,太莽撞、太年轻。”
“傻不拉叽的,谁想和你废话。”赵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莽撞?年轻?搞笑!
他和西夏军打斗,无非是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