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有一天,赵玄如果真的当上天子,谁都无法保证他真会卖他这几朝元老的面子。
想了想,马国公咬紧牙关,不甘心的朝赵玄拱手,语气变得恭敬很多。
“太子,老朽先行告退。”
“滚吧。”赵玄毫不客气,气场强硬。
议政殿,就是他的主场,赵天圣都变成了配角。
赵玄没注意到,一个女人的视线紧紧锁着他,正是韩红柳。
殿下好厉害啊,如此厉害的男人,普天之下怕是再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哪个女人看了,都得迷糊!
该走的全离开了,赵天圣才继续开口。
“那么,太子只位就此定下!”
“老头,谁告诉你我要当太子了?让老九当。”
赵玄忽如其来的这一句,让九皇子目瞪口呆,疑惑的看着赵玄,头皮发麻,满心只有一个念头,老六没安好心,他应该快点跑路。
“赵玄,你特、么非得让朕脱下鞋子,狠狠抽你巴掌不成?”
赵天圣气急败坏的瞪着赵玄。
见状,赵玄毫不以为意的呵呵一笑。
“开个小玩笑,气氛那么沉闷,我就随便说两句,让气氛活跃活跃。”
秦王该怂就怂,该滑跪就滑跪,识时务者为俊杰。
赵玄这话一讲,文武大臣急忙尴尬陪笑脸。
”殿下确实幽默。”
这情况,必然要快点哄好赵玄,讨赵玄欢心,让关口的事情就此揭锅。
难得糊涂,他们信赵玄明白这小小的道理。
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直到午后才全部封赏完毕,退朝,各回各家。
赵玄回去后吃了个中饭,就带着孙之邈到将军府。
将军府,韩红柳神情肃穆的和韩师道面对面坐着。
“爹,女儿想明白了,要和殿下说。”
“但是,此乃陛下之意。”韩师道一脸犹豫。
“那有什么,大不了我再去找陛下,我不要封赏,也不想辜负知翠的好意。我本来就在知翠之后。”
韩师道幽幽叹息:“你的性格呀,跟你姐姐一点不一样。你姐姐虽然也是女将军出身,可是拿得起放得下,在战场上可以豪爽,下了战场就立刻恢复小女儿家的娇羞,而你则不是如此,战场上战场下全是一个样,不争不抢,等将来殿下荣登大宝,你进了后宫,当如何是好?”
韩师道要是不担心这女儿是假的。
韩红柳为人冲动,直爽,没有心计,容易被人算计。倘若放弃正妃的位置,将来搞不好会横生枝节。
她的性格太弱太弱了,不争不抢无欲无求,在后宫如何能安然无恙?
想安然无恙,除非是皇后身份,然而她连正妃的位置都不要,将来又怎么可能会当上皇后?
后宫女人的你争我夺,比上战场还要凶险万倍。
最险恶的是人心呐。
但,那些也没办法,都是韩红柳自己所选。
就在这时,传来通报,说赵玄来了。
韩红柳会心一笑。
韩师道见状,无奈叹息,看得出来她女儿已经深陷在赵玄爱情的泥塘中。
倒不是赵玄不好,只是赵玄的地位,身份,将来肯定会荣登大宝。即便身为天子,也不是说什么就能做什么,更多时候身不由己。
“赶快,随我去迎接殿下。”
韩师道回神,韩红柳立马收起笑容,乖巧跟在他身后,走出去。
“见过殿下。”
“二位无需多礼,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赵玄急忙将人搀扶起来,直奔主题,介绍孙之邈,“他便是神医孙之邈。”
孙之邈上前,崇拜的朝韩师道行礼。
“见过韩将军。”
紧接着,众人走进后院,落座,孙之邈给韩师道把脉,之后再将他裤腿扒开,检查伤势。
赵玄和韩红柳紧张地看着孙之邈。
反倒是韩师道,老脸淡定。
正如他所言,刚成为瘸子的刹那是接受不了的,可是久而久之发现也就那么回事,拄着拐杖走的也蛮好。
经历过太多,是个人都会懂得学会妥协。
“孙神医,我爹的脚是否能医治好?”韩红柳紧张询问。
孙思邈点头,“伤及根骨,对普通大夫来讲,回天乏术,老朽恰好知道一个古方,可以治疗,但周期比较长,治疗过程也非常痛苦。”
“要多长的周期?”听到有治愈的希望,韩红柳露出喜色。
能恢复正常行走,谁也不想拄着拐杖。
“最少一年!”孙思邈想了想,道。
“一年,并不能叫长。”韩师道大手一把,随后朝着赵玄拱手,“谢殿下为末将找来神医,先前末将重伤的时候,也是殿下从秦州找出来的神医,才能让末将苏醒。殿下对末将的厚爱,末将铭记于心。”
“你看你,又来了,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赵玄笑着摇头、摆手,视线停留在韩红柳身上,“韩将军,能不能让我和红柳单独聊聊?”
“那有什么。”韩师道急忙点头,“女儿,赶快的,到殿下去单独聊聊。”
“好。”
韩红柳乖巧的行礼,非常开心的牵着赵玄的手,拉进自己院子。
刚进去,赵玄就被练武场吸引,好奇走到兵器架旁边,随口询问。
“这是你练功的地方?”
“对,可这些兵器全是爹的。”
韩红柳不知为何,立马否决,好像不希望让赵玄知道自己会舞刀弄枪一般。
否则,这样一来,一定会让男人觉得她是个粗鲁的女人,而她并不希望赵玄认为她很粗鲁。
赵玄看到刀枪剑戟,笑的意味深长。
这是韩红柳的院子,练功房里的兵器怎么可能会是韩师道的?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韩红柳一下就知道自己的谎言被赵玄识破,尴尬到手足无措。
“那个,其实,我偶尔也会耍一耍这里的兵器。”
“对了,我找你有要事相谈。”
韩红柳顿时恢复正色,“殿下,请说。”
“你如何看我?”
“殿下很好。”
“你应该听得懂我的意思吧?又或者听不懂?”
“能听懂!”
“不管老头那边给你施加多大的压力,你都无需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