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婶、方英婶、金花婶、盼娣嫂子。”
楚洋挨个打了圈招呼,然后给了孙婶一个询问的眼神。
“何桂香怎么在这?”
她可是熊大奎的老婆,何保国铁杆小弟。
楚洋让孙婶没事请几个村民小组组长老婆拉拉感情,可没说让她连何桂香一起请来啊。
孙婶明白楚洋的意思,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解释道:
“桂香是自己找过来的,说是家里男人之前和你有些误会,想让我来帮忙说和下,都是乡里乡亲的……”
“你要是不愿意,那我这就打发她走。”
楚洋沉吟片刻,道:“算了,她愿意在就在吧,不管她。”
其实想想熊大奎也没做错啥,他算是个聪明人,之前的选择也是人之常情,何家势大,何保国又是十几年的老支书,跟着他混有前途。
现在眼见得何家不行,楚洋雄起了,想重新靠上楚洋这个村里的‘新贵’更是再正常不过。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熊大奎在村里当了这么多年的会计,村里资金流动肯定瞒不过他。
想要让何保国多吃几年国家饭,他能出力!
“桂香婶也在啊,吃了吗。”
心里打定主意,楚洋又和孙桂香打了声招呼。
“唉,吃过了。”
孙桂香连忙回道。
刚才楚洋和其他四个老娘们都打了招呼,独独漏了她,让她尴尬不已。
当然她也明白自家男人跟着何保国,得罪过楚洋,人家不待见自己也正常。
她都已经做好被摆脸子的准备,没想到楚洋的态度还不错,这一下就让她心里升起了希望。
现在村里谁看不出来,楚家的起势已经势不可挡,又是出海又是开收购站,听说一天流水都好几万了,那一年不得赚上几十万呢。
孙庆军跟着他没段时间,他家那个老娘们大金镯子小金链都戴上了。
要是他能带带自家那个死男人,那自己岂不是也有了盼头。
打过一声招呼,楚洋也没继续在这群老娘们堆里待着,走到屋里头找孙庆军去了。
后院没找着人,但听到猪圈里有动静。
楚洋捏着鼻子推门走了进去。
这会的农村可不是后世的新农村,鸡鸭归笼、马路整洁,还种花种树,这会的村子不说屎尿遍地,那也是东一堆西一泡。
每家每户的门口可能还要稍微好点,但凡角落点的地方,那必定是黄金遍地,绿蝇成群。
“我去!”
楚洋还是小瞧了猪圈的威力,一推门,一股浓烈的氨气、二氧化硫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扑鼻而来,顺着缝隙往大脑里面钻,熏的楚洋差点没把中午吃的凉皮给熏吐出来。
正在往猪食槽里面倒泔水的孙庆军听到身后有动静,回过头来笑道:“阿洋你怎么进来了,这里面味道这么重。”
“军叔你也知道味道重啊,你这猪圈都多久没洗了,也不弄台风扇通下风。”楚洋使劲堵着鼻孔道。
“猪圈还用洗?猪圈不就这味道嘛,闻习惯就好了,再说风扇,我自己家里才两台,还给猪圈装一台,那它们不和人一样的待遇了吗。”孙庆军摇着头,觉得这孩子脑子多半有点不清醒。
养猪而已,家家户户不都这环境,有吹风扇的猪吗。
对此,楚洋只能表示军叔你oUt了。
别说吹风扇了,两年后某首富就会开启养猪人生,他养的猪可是蹲马桶、睡公寓、吃水果、听音乐的主,比很多人生活环境都好。
楚洋后世也参观过朋友的现代化养猪场,味道已经基本没味道了,猪圈边还点上檀香,搞得不是在养猪,而是在供奉净坛使者一样。
“这也能习惯?”
楚洋听将信将疑地把堵着的鼻子松开一条缝。
好像,是没一开始时那么熏了吼。
可没半秒钟,一阵微风拂过,楚洋连忙又赶紧把鼻子堵上。
“哕~”
什么习惯,那是被熏的嗅觉失灵了吧。
“嫌臭?那等过到时候杀了你别吃。”孙庆军道。
楚洋嘿嘿一笑,“那怎么可能。”
军叔养的可是本地的土猪,又称黑猪。
这种猪色如其名,全身毛皮皆黑,体重小生长周期长,吃的都是剩饭和猪草,一年才能长个一百多斤,现在都很少有人养了。
黑猪、个人认为黑猪油酱油拌饭是绝杀!
虽然在经济效益上比不过西方白猪,但黑猪肉肌肉纤维细嫩,肉质紧致细腻,口感q弹,肉汁充盈,味道秒杀一切白猪。
尤其是黑猪熬出来的网油,用来炒菜拌饭,那叫一个香掉舌。
“军叔你这些猪,今年过年就别卖了,都给我留着。”楚洋突然想到了啥,吩咐道。
过年他肯定是要去送礼的,那些领导老板啥山珍海味没吃过,但相信黑猪他们还是不常能吃到的。
“全部?我可是养了六七头,到过年加起来一千来斤呢,你能用得完吗?”孙庆军提醒道。
“你就给我留着就行了,用不完我灌成香肠、熏成腊肉留着慢慢吃。”
黑猪肠,熏黑猪肉楚洋以前也吃过,那滋味,只能说那些习惯了菜市场白猪肉的人难以想象。
“那成。”
见楚洋有自己的打算,孙庆军点头答应了下来。
反正这些猪他也是要卖的,楚洋要了更好,到时候他还能算便宜点。
在猪圈待了会,楚洋实在受不了那个味,就赶紧推门出去了。
刚好看到楚溪坐在院子里吃桃子,旁边还摆着一大盘,楚洋就走了过去。
结果还没等靠近,楚溪就捏着鼻子叫了起来,“哎呀阿哥你身上怎么这么臭,你掉到茅坑里去了吗。”
楚洋:……
你才掉茅坑里去了。
“亲妹子,这是亲妹子!”
楚洋深呼吸,不断在心里提醒着自己,这才忍住没发飙。
“真有那么臭?这都出来了!”
他悄悄低头,将鼻子凑到衣领上深吸一口气。
“呕~”
前世很多妹子总嫌弃吃火锅味道重,可和这气味比起来,吃火锅那点味算得了什么。
干脆把上衣脱掉,打赤膊坐在楚溪边上啃桃子。
‘咔哧!’
婶子的水蜜桃也很好,丰润多汁,又脆又甜。
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