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阿洋回来了!”
一走到收购站门口,还没进门呢,就听到了章婶的叫声。
瞬间,一院子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那叫一个灼热。
如果说之前大家伙还不清楚跟着楚洋究竟能赚多少钱,那这次他们大概能算出来了。
电视新闻上都报出来了,他们虽然听不懂注资什么的专业名词,但大概能理解,这收购站一次就从别的公司那里赚了500万。
按照份额占比来算,原本收购站的二老板们,即便是最少的何惜君,也有50万呢!
虽然孙庆军何惜君他们再三强调,自己的股份这次也被稀释了。
但谁管那么多,他们又不是真想探求真相,只是需要吹牛闲聊的素材而已。
“阿洋快坐。”
一个老娘们拉着楚洋,把他往自己旁边的凳子上摁。
楚洋抽了抽手,愣是没成功。
“十三婶,你拉着我干嘛啊,这是我的收购站,我还能找不着地方坐嘛。”
“婶知道这是你开的收购站,你本事大着呢,婶就是有事想和你说说。”
老娘们赔着笑开口道。
她姓何,算起来和楚洋老娘同一辈的,但是嫁给了楚洋的一个远房伯伯,所以既可以叫姑姑也可以叫婶子,不过一般农村都跟着男人这边走,叫婶的偏多。
“那你先松手,有事说事,别拉拉扯扯行不?”楚洋无奈道。
这些妇女又不是何保国刘福光那种仇人,说起来还是收购站的老客户,还沾亲带故的,他态度也不好太冷硬。
“那不行,你答应我才松手。”
十三婶紧紧扯着楚洋的衣摆,自顾自地开口道:
“是这样的,婶子看你们收购站越来越忙,人手肯定不够吧,你强子哥也是跑了好几年船的老渔民,我寻思着等他这次出海回来,就让他跟着你干”
“你也不用多照顾,就让他和海东一样,先帮着收收鱼运运货,等业务熟悉以后再安排其他的事,自家人嘛,用起来也放心点。”
楚洋听完一阵的无语,这小算盘打的,还给自己安排上了。
不过面对十三婶的要求,他倒是没感觉到有多意外。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更别说牛头渡这种乡下渔村了。
脸面?边际感?那是什么?能值几个钱?
只要能让他们赚钱,把脸送过来让你抽两巴掌都成。
十三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楚洋没理会她,看了一眼四周。
他发现,院子里所有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是差不多的。
对于这些人的想法,楚洋心里门清。
要是自己真松了口,那下一秒他就会被叔伯爷婶们给淹没。
你不答应都不行。
怎么,他家的你就收,我家的就不收,凭啥啊。
大家都是同个村的,往上数个三辈子谁和谁家还不是亲戚啊,区别对待是吧?
所以这股风气一开始就得刹住,倒不是楚洋怕,而是嫌烦。
真到了那个地步,这些老娘们指不定怎么编排你呢,伤不了你也恶心死你。
“十三婶别说了,收购站暂时是不会招人的,谁开口也不行。”
楚洋用力把手从老娘们的手中抽出来,语气坚决地说道。
对方闻言脸色一变,张着嘴巴立马就要说啥。
但楚洋不给她机会,接着道:
“不过以后办其他事倒是可以优先考虑村里人,比如我打算把村里码头重新扩建一下,西边海面准备搞点鱼排,岛上也要把果树和鸡鸭养殖继续发展弄起来。”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啥,阿洋你说的是真的?”
“重建码头?你舍得拿那么多钱出来?”
“阿洋你还要弄鱼排养鱼呢,我家小子就是专门给别人养鱼的,算起来还是你表哥,你到时候可不能忘记他。”
“阿洋果子熟了你包收吗?”
十三婶不想放过楚洋,她想的很长远,收购站才是主要的,其余建码头搞鱼排都是为了以后给收购站服务,就算招工又能干多久。
至于什么种果树养鸡鸭就更不靠谱了,楚洋上下嘴唇一合说的漂亮,但谁知道哪一年能见着成效啊。
收购站可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金母鸡!
不过她想也是白想,现在楚洋已经被其他人围住了,一个个都在托楚洋的卵泡,指望着以后他带自家赚钱呢。
“一群没眼光的东西。”
十三婶被挤到人群外,破口大骂道。
可惜她也只能无能狂怒了。
要是大家一起使劲,楚洋说不定还会忌惮几分。
但一家一户,那他收拾起来不是手拿把掐嘛。
这小子可不是啥好人,看看何保国刘福光的下场就知道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口水都说干了,总算把群众都安抚好。
楚洋跑到堂屋内,倒了杯凉菊花茶猛灌着。
孙庆军靠过来,问道:
“阿洋,你真打算那么干啊,得不少钱吧?”
不说别的,光是扩建码头,至少得投进去几十万。
这可是海用码头,往海里每推进一米,用掉的材料都是笔巨大数目,更别说还有人工、油料、船舶这些了。
还有海洋养殖业,那更是个无底洞。
稍微搞点规模,光鱼排就得几十上百万。
另外鱼苗、饲料、人工、船,这些都是大钱。
公司账上的五百万全部投进去,也不见得能溅起朵多大的水花,还有可能一场台风就全部刮没了。
孙庆军是怕楚洋被短暂的成功冲昏了头脑,拿着钱盲目扩张,孤注一掷。
“放心吧军叔,我自有打算。”
扩建海用码头成本是高,但他也没打算自己出钱啊。
这可是民生工程,镇上区里市里每年专项款那么多,随便泄一点都够用了。
至于海洋养殖,风险是大,但有挂比在,问题应该也不大。
再不济,多攒几个黄金宝箱,咱去捞帝王蟹,捞海底沉船去。
在收购站待了会,楚洋本来打算回家补个回笼觉的。
但屁股兜里的手机却适时震动了起来。
楚洋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刘艳!”
他眉梢一挑,笑了。
接通电话。
“喂,艳姐,好难得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