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妍多谢殿下。许是我们命中无缘吧,我既然决意离开这是非之地,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放过我家人吧。”
二皇子盯着吴雪妍,眼中全是厌恶,这么多年的一个棋子,如今居然不听使唤了,真是麻烦。
不过现在她确实已经没用了,留着她,除了有可能让人找到自己利用她的证据,实在没什么价值。其实若是保险起见,最好是杀了她,不过他觉得现在动手,实在有些张扬。
“城防司的令牌给她了吗?”
“给了,也说过了作用。”
二皇子脸色缓和,轻轻一笑:“雪妍,走吧,你自由了。”
“多谢殿下。殿下,京中生活诸多不易,还请殿下擅自保重。我们有缘再见吧。”
吴雪妍下马,艰难的给二皇子磕了一个头,上马扬鞭而去。
自由?人生天地之间,何尝有过真正的自由?无一不是生在樊笼,无一不是规矩束缚。自己走了,自己的家人才能活,至于孙子忧,只当是年少时错爱的一个过客吧!
二皇子眯着眼睛,扬尘让他的鼻子很不舒服。
“盯着她,远离京城之后,找个时机把她做掉吧。隐蔽些,不要惊动了旁人。”
“是。不过殿下为什么要给许宜言城防司令牌?”
“总得留点什么吧,若是她把令牌给了许老将军,没准这能成为我们拉拢老将军的一个把柄呢。若是给了七弟,呵呵,那就更有意思了。”
身旁的心腹一笑,明白了殿下的意思。一个皇子,已经被陛下知道了养私兵,现在手里还握着能够让京都城门大开的钥匙,皇帝想不惊心都难。
许宜行的车回了许府,回过了父母才进了自己的院中,依旧照常打发走了众人,自己在屋子里面发呆。
城防司的令牌做的很漂亮,只有巴掌大小,做成了羽毛形状。其实如果有一个这样的头饰或者胸针,那也挺漂亮的吧?
不多时影九出现在了她床前,已经戴上了面罩。
“主子,您猜的没错,您走之后她回了林中,里面是二皇子带的埋伏的人。都是刀斧手,如果您再往里面走一些,恐怕就要有大祸了。”
许宜行点点头,方才本来应该继续往里面散步,若不是吴雪妍突然转身停下,应该自己就要身首异处了。
“他们说了什么?”
“听不到,属下不敢靠近,怕被发现。不过二皇子似乎很生气,和身边的人说了好一些话呢。”
“他是该生气,他叫吴雪妍找我肯定是套话的,若是能套出来路安远故意设局,那孙家没准还有救。就算套不出来,直接在林中弄死我,那么多人看见我是和吴家小姐一起走的,老爹保准要弄死他们。”
“二皇子不希望您嫁给七皇子,也想要把持住孙家和吴家,才会这么做。”
许宜行优雅地捋了捋头发,嘴角带笑:“世上的事情哪里就如他所愿了,凭什么。”
“那吴小姐试图伤害您,需不需要我们跟着,找个机会做掉?”
“你们是要跟着,但是不是做掉她,而是保护她!我要是没猜错,二皇子也等着她离京杀了她呢。”
影九皱眉,主子实在太好心肠了。“杀了不是正好?”
“你们这群人,一身的武艺,心却不正。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是被二皇子逼着来的,不去计较罪祸首,反而刀刃朝向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许宜行翻了个白眼,不管怎么说吴雪妍刚刚也是救了自己,一报还一报,平了。
“杀二皇子?杀二皇子困难些,得好好筹谋筹谋。。。”
“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病啊?我哪里说要杀他了?早上还跟你们说过不能轻易折损,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许宜行现在发现了,影九的脑子有些一根筋,以后跟他讲话还是直接下命令比较好。
“行了,赶紧去通知一声,叫人跟上吴雪妍,再晚点就追不上了。”
“好的。”
影九退走,许宜行手里拿着那只令牌,细细的的摩挲。
这是什么意思呢?把这东西给自己,肯定不是她的本意,应当也不是她说的他爹娘的意思,那么就只能是二皇子的意思了。
二皇子这个人总憋着坏,明明跟许家没有什么直接的过节,但是最近好多事情都有他的影子,真是个让人讨厌的苍蝇。
令牌给到自己手里,肯定是没什么用处的,可是万一哪一天京中城门有失,那么所有有可能调动八门的人都会被追责。至于这个锅二皇子是想甩给老爹还是路安远,就不好说了。
得好好想个办法,把这个烫手的山药扔出去。想到这里许宜行就生气,刚刚明明看出来吴雪妍有问题,自己还是接了过来,真是脑子缺根筋了。
不过二皇子既然铁了心和自己家过不去,就算自己这回不接,下次也会有别的乱七八糟的陷阱甩过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六月十四日,乖乖在府中待了一个月的路安远终于被放了出来。许宜行也在京中最大的馆子珍馐坊见到了他。
“这地方吃一顿,花销不少呢吧。你刚刚被罚俸半年,还有钱请我吃这个?”许宜行进入包间,嘴上还是一贯的不饶人。
路安远站起身迎了过来,经过一月的休整,他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气色红润,中气十足,一点看不出来中毒的样子。
倒是许宜行,被影四那些药折腾的够呛,现在就算能出门,每天也觉得自己不是热就是冷,反正全身不舒服。
“我就是再穷,一顿饭也是请得起的。”路安远扶了下许宜行的手臂,不过又被躲开了。
路安远自讨没趣,也不生气,在大圆桌边上坐了:“上菜吧。”
珍馐馆店如其名,所用食材大多珍稀奇异,品尝一番也就罢了,没有人会天天吃这个的。
路安远本来对这家店还算满意,但是此刻却不这么想了。
桌子太大了!
这大圆桌是十人的规格,此时自己坐在墙边,宜行选了窗户那边,和自己整整隔了一个大桌子,真是惹人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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