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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新的不回
    而自己歇脚那家的大娘十分伶俐,头里又得了她的茶水钱有心护着,看见形势不好,立刻抓了一把锅灰给她擦上,又给她套上了一套破破烂烂的男装,这才勉强没被押送的人盯上。

    上了山是给那帮土匪做苦工的,许宜行这小身板,自然是跟着那大娘和几个小孩子每日在厨下忙活,起先还用抹脸,后来烟熏火燎是真真正正蜡黄起来,到不怎么用装饰了。

    谁知千防万防还是有一日被某个土匪看见了,这小娘子怎么能放过?立刻绑了送到大哥房里。

    “说起来我运气真好,他们那老大本来差点得手,结果那晚上官军不知怎么又剿匪,急忙忙出去抵抗去了。”许宜行说着,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真心感恩菩萨。

    影五却不以为然,这明明就是新帝密旨查到这里,地方官吏自然要大查特查,翻个山头算什么,就是掘地三尺也是应该的。“想必您后来也是做了不少帮他们的事情吧?”

    既然官兵都来清缴了,这帮人还能咋在原地没跑,那必然是有人给出了“妙招”。

    “是啊,也是情势所逼,我当然知道官兵剿匪是怎么个套路,他们老大按我说的成功隐匿了好几次,这才对我重视起来。罪过罪过。。。”许宜行摸着心口,最近这一月劳心劳力,在土匪手底下过日子,实在是辛苦。

    影五都不用追问她是怎么说服匪头子听从她的建议,毕竟这可是前抚远将军之女,有些什么打仗本事都是应该的。

    “那匪帮站住了脚,我也就站住了脚,一直到昨晚他们抓了一个什么花魁回来,”说到这许宜行看了一眼影五,这必然是影五为了试探故意用的计策。“我看他们喝的挺不要命的,趁着夜色逃了,一直躲到今早,没想到还是被盯上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属下不知,只不过是沿着路径一路追过来的,上个月属下到了北境,什么都没探出来,这才想着也许您路上耽搁了,又沿着这路找了回来,听说山上有匪,就想着试探。”

    这还真要感谢新帝,他的密旨一发,这两月虽没找到人,可是附近的山匪之患好了不少,小溪镇附近也就剩这一个,这才让影五一击即中。

    “你怎么知道我的目的地是北境?”许宜行可从没对影卫说过这些事情,若是影卫能猜出来,那路安远是不是也能猜出来?

    “猜的,您先前布置人手唯独没有派人去北境,属下想着,若要想完全甩开影卫,那就是去那里了。”

    “厉害。”许宜行竖起一个大拇指,影五脑子真好是,这要是当时是给影九说的,他那脑子绝对想不了这么多。谁能想到逃出京城两月,自己才走了一百多里,竟是一步都没前进,恼火得很。

    影五见主子脸上略有气愤之色,内心轻叹一声,果然是贵人,如此不知民情就敢跑路,真是不要命了。也幸好自己找到了她,否则有一日影一发现竟是影卫自己丢了主子,估计能气到自杀。

    “主子,回京吧。”

    “啥?”许宜行一震,十分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花这么大力气跑出来,你现在让我回去?”

    影五沉声说道:“主子出来这两月还没玩够?新帝已经顺利登基,京中并无危险,他也一直在查找您的踪迹。而且您现在怀着身孕还要往外跑?”

    许宜行摸摸自己的肚子,虽然月份还小,但是确实已经微微隆起,真是造孽。若是当时跑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那她大约是不会走的,可现在走都走了,挺个肚子回去,会把路安远气死吧?

    “不行。”许宜行摇头。

    影五满头问号,在他看来主子选择离开京城是因为怕先帝的死因暴露,然而现在时局顺利,也没人追查此事,就连当初城墙上贴着的晁建义的画像都被雨水淋成了破纸,根本没有什么威胁。

    “我跑出来是因为我不想一辈子待在那个金笼子里,至于找晁办事也只是助路安远一臂之力罢了,现在事情已经了结,我想去外面看看。”

    看?影五皱起眉头,您这两月还没看够吗,什么时候把自己看的送了命才算完?

    “可是现在虽然没有明着通缉,属下这一路上重重盘问层层检查,分明是新帝在找您,您又如何走得出这地方呢?”

    许宜行低头略思索一番,忽然一笑,两只眼睛就贴上了影五的脸。后者突然就觉得背后一寒,大事不妙。

    没等他绝拒绝,许宜行开口笑道:“既然你上个月都到了北境,想必是有你的法子逃避检查吧?我现在命令你带我去北境!”

    影五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是他去北境那是昼夜兼程,一路上避关躲城,实在避不了才会冒险易容进城池,让他带一个有孕之人走那些山头,根本不可能嘛。

    “主子,属下还是觉得现在您最好的选择是回京城。眼下您怀着孕,只要您回去,就算皇帝想要苛责您也会于心不忍,现在不回,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时机了。”影五在王府也待了四年多,看了四年深知路安远对主子的心,现在若是不回,以后那点爱意变成恨就遭了。

    “你也说了皇帝顺利登基,如此想来他登基之时必然是身边有皇后在侧的,我还回去干什么?”

    “也许是易容术罢了,未必是有新的女子在侧。”

    “可能吧,但是影五,我真的不想回去,京城那地方就是个臭水沟,什么高门大户天潢贵胄达官贵人,内里的事情一个赛着一个恶心,我总觉得我的人生不该是那样的。”许宜行微微仰头,仿佛陷入回忆。

    她只记得自己儿时最快乐的记忆就是纵马奔驰,眼里只有赛马输赢再无其他,现在想来那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影五瞧着她那一脸心驰神往的表情,知她决心已定,断断劝不得了。只能起身一礼:“既如此,那么属下觉得,您还是在这里等待孩子足月,生产过后再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