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府。
南宫琉璃此刻正在花园之中,悠闲的赏着花,看着那翩翩起舞的蝴蝶,她只觉得心情格外的畅快。
站在一旁的小云,突然凑上前,将这些时日,打探来的消息,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给了南宫琉璃!
“小姐,我觉得那个贱蹄子,多半是舍不得那荣华富贵,您知不知道,那一日你让人给他写了纸条送过去之后,那贱蹄子就直接给撕了!”
“再说,她那一日拒绝您的帮助,恐怕就是安了这个心,压根就没想走。”
小云说起这个,就一脸的记恨。
凭什么,都是做丫鬟的,婉宁却能在一朝之间,怀上少爷的孩子,这马上就要成为姨娘了。
明明之前还跟自己一样,都是伺候人的!
南宫琉璃闻言,面色瞬间一冷,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她起初还以为婉宁,是个心思单纯,可以被自己随意拿捏的,结果也没想到,那蠢笨的丫头,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
那一日,她费尽心思,说要帮她离开,其实就是挖了个大坑,等着她跳。
就在南宫琉璃沾沾自喜的,认为那个傻丫头一定会跳进自己挖的火坑里面去的时候。
婉宁竟然直接拒绝了她!
“说起这个,本小姐就来气,我最初以为掌握了那么多证据,就能够凭借着那些话,逼迫她暗中拿掉肚子里怀的那个贱种。”
南宫琉璃眉头猛地一沉,语气也格外的冰冷。
一旁候着的其他丫鬟,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挥动着扇子给她扇风,还有其他婢子,仔仔细细的剥着葡萄,把皮剥完之后,就直接喂到了她嘴里。
南宫琉璃又给那个丫鬟递了个眼神,她心领神会的拿出手帕,替她擦拭着嘴角的汁水。
她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一朵娇嫩的鲜花处,转头看了一眼小云,“去,把那个拿出来。”
小云就转过身去,在那个石桌子上,从一个包里面,拿出了一把修剪花枝的剪刀出来,一边拿,她还一边抱怨,“小姐您不知道,之前您特地派我去跟她一起住,奴婢可是暗中观察过,那小贱蹄子,可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
“明明不过只是一些衣裳,她却始终都不肯让我看,就仿佛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那个时候奴婢就觉得,她那个小贱蹄子,心思重的很。”
“不然,她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将傅家那两位人中龙凤的少爷,玩弄于鼓掌之中,说到底呀,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是那小贱蹄子的算计。”
小云一想起之前的一些事,不仅不怪自己,反而还把罪责,全部怨恨到了婉宁。
她说话之时,仿佛都气得牙痒痒了,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小云又在一旁怂恿,“小姐,您就真的甘心,那个贱人先你一步嫁入傅家?”
这些话,虽然确实有为自己家小姐考虑的成分,但更多的,还是心中的嫉妒。
王氏虽然和南宫家,也是有着实打实的血缘关系,可这么久了,她却始终没有派人暗中,将婉宁肚子里的那个小杂种,给除去。
这样的行为,本身就透露出了一些东西。
王氏和南宫家就算有血缘关系,可是再亲难道还能比母子关系更亲吗?
小云始终觉得,王氏肯定是会支持傅皓谦的。
南宫琉璃接过那把剪刀之后,毫不犹豫的将,那一朵本来盛开的格外娇艳的鲜花,直接给剪了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
枝头之上,还有一个含苞待放的鲜花,明明那般娇艳,却还没迎来盛放的时候,就被南宫琉璃剪了下来,然后还放在脚底下,狠狠的踩了好几遍。
南宫琉璃就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似的,剪完那一枝鲜花之后,像是意犹未尽一样,接着又把其他盛开的鲜花给剪了下来。
一朵接一朵,到了最后,花干之上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枝桠,再也找不到一朵鲜花。
看着那被自己摧残殆尽的鲜花,南宫琉璃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还阴毒的说着:“你们瞧瞧,这个土有问题,长出来的鲜花,虽然一开始格外的娇艳,但是到了后边,也会是一颗毒瘤,危害其他的花盛开,所以本小姐只好大发慈悲的,将这花剪掉。”
“这花嘛,就如人一样,不合适的,终究会被踢出去。”
小云有些疑惑,自家小姐怎么好端端的把这花给剪了,但是到底没问出来。
不过听着这话中的冰冷,就连小云这样的人,都是猛的打了一个颤抖。
“小云,你说说,如果婉宁在踏春宴之上,踩着水面跳祭祀之舞,结果还迎来了天降甘露的盛况,这件事情一旦要是传出去了,天下的百姓会怎么看?”
小云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以往类似的事件,斟酌着开口,“若当真是传了出去,恐怕其他人会将这人看作是天上的九天玄女,奉为神女。”
那般盛况,其实早就有了风声。
别说普通百姓,就连尊贵如皇帝,对这些封建迷信的天象,也是格外的信。
明明是这么震撼人心的消息,结果都过去了这么久,甚至都快一个月了,京城里面,却半点风声都没有,就像是被人,刻意将这个消息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南宫琉璃勾了勾嘴唇,似乎对小云这句话格外的满意。
她拿起一个茶杯,轻轻的放在嘴边,淡淡的吹了一口冷气,眼中一片冷芒,“一个出身低贱的奴婢,却因为“命好”,成了花姑,更是凭一己之力,不过只是跳了一支舞,就让上苍下了一场雨。”
“这个消息一旦传开,又配合着明日,传出若是谁一旦触碰到她的身子,就能一辈子无灾无难,若是能够与其翻云覆水,就会长命百岁,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加身。”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脑海之中的阴谋,也开始完整的显现。
“你们说说,真成了这样,那群百姓,会疯狂到什么地步?”
南宫琉璃突然笑了,笑得很张狂,也很冷。
婉宁!
你这个小贱蹄子,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来抢我的东西!
敢抢本小姐的东西,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开,恐怕明日整条街都会堵满了人,而婉宁坐的车,恐怕更是会……”
小云说着说着也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