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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谁来解救曹家文
    金之俊正在兵部处理公务,家人来报,说是有人将金成铭的腿打折了,娘子叫金之俊赶快回家。

    金之俊愣了片刻,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将兵部侍郎儿子的腿打折?他来不及多想,急急忙忙赶回家一看,金成铭躺在床上,娘子正在嚎啕大哭,掀开金成铭的衣裤,只见他大腿皮肤上凸起一个大包,金之俊长年打仗的人,知道这是腿骨断裂戳伤皮肤的现象。

    金之俊叫来军医,这种腿骨断裂的伤,民间郎中很难医治,但军医却对治疗刀伤棒伤箭伤之类的伤情内行。

    军医为金成铭的伤做了处理,却对金之俊禀报,说金成铭的腿骨已经完全断裂,按照现在医学发展水平和他的治疗能力,他只能将断裂的骨头重新接起来,但接起来后即或伤好了,金成铭也不可能恢复正常,他已经终身残疾,成为瘸子!

    军医走了,金之俊这才坐下来听娘子说事情的起因。

    事发之时,金之俊的娘子并不在曹家现场,她也是在儿子被推人力车的人送回家后,在儿子断断续续的哭诉中了解的情况。说儿子到曹家去,曹家大娘诬陷儿子与他家小妾轻薄,曹家大娘就将儿子的腿打折了。

    娘子哭着说,曹家大娘仗着她儿子是皇上钦点的二状元,下手既然如此歹毒,我儿子好冤枉,好可怜呀!

    金之俊这才知道,将儿子打成瘸子的曹家,是皇上钦点的二状元曹家文的家。至于曹家大娘诬陷儿子轻薄她家妾的事,金之俊并未质疑,因为以前金成铭在外与人打架打输了,为了报复打人的人,金成铭是将那人的妾室玷污了的,所以,金成铭玷污人家的妾是有前科的。

    虽然金成铭轻薄曹家的妾不地道,但轻薄妾不是轻薄妻,轻薄了又能怎么样?以前儿子在外面闯了祸,哪怕别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但面对兵部侍郎,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曹家却不将他兵部侍郎看在眼里,人说打狗还看主人呢,曹家打的不是狗,是我金之俊的儿子,难道曹家文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打折我儿子的腿!导致我儿子终身残疾!

    金之俊叫人马上调查曹家文的身世背景。

    调查人很快回话,说曹家文进京考试前家境很一般,他本人也只是一介书生,因为考试时考卷里夹带了一首诗,皇上非但没有处罚他,反而还非常喜欢这首诗,也觉得他的字写得好,就钦点了他为二状元,安排在礼部工作,这人现在是礼部员外郎,正六品,据礼部的人反映,说曹家文没什么工作能力,不懂人情世故,也没什么朋友,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

    金之俊咬牙,一个礼部员外郎六品小官,居然敢下毒手,将兵部侍郎正三品的儿子打成终身残疾,金之俊就恨不得将曹家文抓来一顿乱棒打死,这仇不报我就不叫金之俊!

    但又转念一想,曹家文是皇上钦点的二状元,对有功名在身的人,特别是皇上钦点的人,即或兵部侍郎也是不能对他动用私刑随便打死的。这事如果被皇上知道了,说他打狗不看主人,藐视皇威,他岂不是也要遭殃。

    思前想后,金之俊连夜向皇上写了一份御状,状告二状元曹家文的小妾勾引自家儿子,曹家人采生折割,致儿子重伤残疾,请求皇上革除曹家文功名,罚一万两银子,流放新疆云云。

    金之俊为什么要曹家文支付一万两银子?那是因为曹家文财大气粗,用八十两银子买一粒龙遗丸眼都没眨一下,他办沼气卖夜香一定赚了很多钱,不讹他讹谁?再说,自家儿子被打断腿,需要治疗,还需要对他以后的生活做些补偿,找曹家文要一万两银子理所应当。

    皇上看了金之俊的诉状,眼里盯着“采生折割”几个字问身边的李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李公公赶紧到上书房请教,回来向黄台吉禀报,采生折割就是将人故意致残的意思!

    黄台吉皱眉,直接说故意致残不就得了,怎么还酸不溜秋的说采生折割?李公公补充,采生折割是一宗罪!哦!黄台吉秒懂,这是金之俊在给曹家文定罪呢!

    黄台吉知道金之俊状告曹家文的意思,金之俊虽然多次当叛徒,但他对满清朝廷忠诚,脑子灵活,提出的很多主张令黄台吉满意,所以,金之俊是当朝很有影响力的一员重臣,不然,黄台吉怎么会让一个叛徒继续任兵部侍郎的官职呢?

    黄台吉现在正是最需要用人的时候,既然金之俊状告到了朝廷,依了金之俊还是保曹家文,两人不是一个等级的人物,也不存在舍卒保车难于取舍。皇上没多想,御笔一批:曹家文犯采生折割罪,着监禁,褫夺功名,罚银一万两,一月后放逐新疆,钦此。

    李公公将黄台吉的御批送到刑部,刑部官员看了御批都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采生折割罪是指职业乞丐被人活生生打断手脚成为畸形人,通过卖惨讨取银子的罪,曹家文的家人打折金之俊儿子的腿,故意也好,失手也罢,其意图与采生折割罪好像靠不上边吧?再说,出手打人的是曹家文的娘不是曹家文,不处罚他娘怎么处罚曹家文呢?大家你看看我,我瞪瞪你,这是皇上的御批,谁敢质疑?

    几个抓捕罪犯的快手带上刑具就向曹家赶去。

    曹家文刚回到家不久,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只见刑部几个人带着刑具从院外进来,其中一人站在院里厉声呼叫,谁叫曹家文?曹家文出来!

    院里所有人一看那架势,都吓得浑身哆嗦起来。

    曹家文从书房走了出来,头上还戴着状元帽,一脸懵逼的看着来人,说吾名曹家文。

    话音一落,喊话的人将手一挥,几个快手迅速上前,一把扯下曹家文头上的状元帽丢在地上,将一副木枷套在曹家文脖颈上,再将曹家文的双手用铁链锁了,老爷子和大娘吓得手脚瘫软,老爷子声音颤抖,强撑着问刑部快手,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个快手打开一份批捕文件,对老爷子高声念着,皇上御批:曹家文犯采生折割罪,着监禁,褫夺功名,罚银一万两,一月后放逐新疆,钦此。

    念完,向老爷子大喝一声,你们赶紧准备一万两银子送到金家去。尔后拖着曹家文就走。

    曹家文哪里经历过如此的事情,情急中向老爷子大叫,爹,救儿呀!快救儿呀!

    大娘慌了,一把抓住曹家文的衣襟,向刑部快手大叫,打人的是我,不是我儿,你们放了他,要抓就抓我呀!

    刑部快手对这种场面见的多了,有快手一脚向大娘踹去,大娘被踹倒在地,嚎啕大哭。快手们拖着曹家文,将他塞进囚车,走了。

    囚车里传出曹家文一路的哀嚎。

    曹家的天塌了!大娘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老爷子老泪横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曹家所有人都被这突发事件吓得不知所措。

    当年在仓西县,曹家武被县衙抓进牢房,差点被判死刑,那时曹家也是塌了天一样的绝望,这次曹家文是皇上的御批,再没人能通融皇上,曹家文被褫夺功名事小,曹家被罚一万两银子也罢,曹家文从小在温室里长大,从来没有吃过太多的苦,一个月以后就要被放逐新疆,他哪里受得了流放之苦,肯定还没到新疆人就死了。不!还等不到一个月以后流放新疆,曹家文瘦弱的身子骨和懦弱的性格,现在被关进刑部大牢,哪里等得到被流放新疆,过几天吓都吓死了!

    老爷子是一家之主,他必须想办法尽快搭救儿子,但老爷子左思右想,最终想起的仍然只有刘奕杰,除了刘奕杰,曹家并没有其他人能通融皇上。

    刘奕杰是大清国的左都御史,左都御史在皇上面前是能说上话的。但老爷子知道自己与刘奕杰的关系几斤几两,这次还是要靠林月找刘奕杰才能解救曹家文。

    老爷子颤巍巍来到后院找林月,后院静悄悄的,没人,问账房陶学奎,陶学奎说林月很早就带着蒋玉娘外出了,不知道林月现在在哪里。

    问李赐克蔡宝志等人,大家都摇头,都不知道林月的去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即或他们知道了,也不敢说,不愿说,因为以前林月就告诉过他们,但凡涉及到林月的事,都不能妄议。大家自然是维护林月的,所以都摇头。

    老爷子着急心痛难忍!耳边不断响起曹家文一声声喊爹,喊救儿的哀嚎声,那声音像针扎在老爷子心上。老爷子一时打听不到林月在哪里,又无法待在家里等林月回家,他只能亲自出马,带上李赐克,坐着马车就到了刘奕杰的家。

    刘奕杰听老爷子说皇上御批了对曹家文的处理,他也深感意外,怎么会定那样的罪?怎么会处理得如此重?但这是皇上御批的,刘奕杰也一筹莫展。

    刘奕杰问老爷子,林月知道这事吗?她怎么说?

    老爷子说,她今天没在家,大家都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刘奕杰心下想着,我的事都是靠林月解决的,现曹家文出了问题,林月怎么会不见人呢?刘奕杰没法,说你再去问问姜祖飞,姜大人现在是礼部尚书,曹家文是礼部的人,姜大人应该知道更多情况。

    老爷子问了姜祖飞现在的住址,赶紧又到姜祖飞家里去。

    姜祖飞任了礼部尚书后,是真的鸟枪换炮了,买了一个大宅子,还纳了一个妾,姜家大院里一派喜气洋洋。

    门房通报说是老爷子求见,姜祖飞不敢怠慢,将老爷子请进客厅,但听说曹家文被皇上御批褫夺了功名,还即将被流放,他也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