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江奇是最安静的那个,他的打扮和其他人不一样,不过,九年了,大家也早就习惯了。
正是过年期间,江家又添了孙子,几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正是其乐融融的时候。
有人却打破这氛围。
解队长带人来家里把江奇抓走了,理由是今天早上在马石市郊区发现一具尸体,而昨天晚上拍到有疑似江奇的人出现在案发现场。
江奇被当做嫌疑人带走了。
解远在搜查江奇房间时,还搜到了一件血衣,正是昨天见江奇穿的那件,解远以为这次稳了,终于找到江奇杀人的证据了。
解远觉得这次一定能把江奇送进去了。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江奇被固定在一张椅子里,这间房间很小,没有窗户,它的对面一张长条桌,上面有台电脑,江奇面无表情的坐在那,他已经在这里有一会儿了。
不过,他早已经习惯,这不是他第一次被抓了,从八年前开始,他经常被抓,最长的一次被关过15天。
这时,门被打开,走进来三名穿制服的警察,一男一女比较年轻,还有一位正是把他抓来的解远。
老熟人了,但流程得走。
“姓名。”
年轻的女警察坐到了电脑前,打算记录,开口是年轻的男警察。
江奇没有回答,他那招牌式的笑容又出现在了脸上,他就这么看着解远,解远也不怕他。
“是我杀的。”江奇依然笑着悠悠地说道。
“你终于招了。”解远的喜悦有一瞬显现到了脸上,很快被压了下去。
“你听到这句话是不是特别的高兴?是不是想着终于可以把我送进去了?是不是感觉你破案很有成就感了?可是,你高兴的太早了,你没有任何的证据能直接证明,那是我做的。”江奇的笑容还是不变。
解远感觉他被耍了。不过,没关系,很快江奇就会笑不出来。
“从你家里找出的血衣和案发现场的监控就是证据。”
“是吗?解队长,8年来,你每次都是说那些监控是证据,可监控里,我什么也没做。这次又是监控,你拍到他拿刀了,还是拍到他捅人了?这八年来,你抓过我那么多次,哪次是证据确凿了?”
“血衣?你真有意思,昨天是小年夜,家里买了只活鸡,鸡血罢了。”
“你们家昨天根本就没有买活物。”
“是吗?解队长对我们家可真够关心的。”江奇这句话带着讽刺,“与其关心我家吃什么,不如多关心关心你上高中的儿子,不要搞成父亲是个警察,儿子却成了社会渣渣,哪天我没进去,你儿子倒是进去了。”
“江奇,你不要太猖獗了。”解远没有把儿子是渣渣的话当真,以为江奇这样说的话又是在威胁他。
但解远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江奇也站了起来,他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收了起来,站起来时重重拍了一下面前的挡板,突然的大动静把年轻的警察吓了一跳。
江奇站起来指着解远,“解远,我忍你很久了。”
江奇说这句话很大声,把解远那句话完全盖了过去。
解远愣了一下,他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江奇,一直以来,不管是什么情况下,江奇都是一副招牌式的笑容,为此,警局还送了个“笑面虎”的外号,只是这外号只在私下里说。
“八年,整整八年,你光盯着我算什么?这天下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吗?我的外公,要不是因为你,他不会死,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吗?八年前,你的上司都发话,不让你查我了,可你不听,一意孤行,最后你什么也没有查出来。但是,你却害死了我的外公,你还害得我马扬生意一落千丈,害我损失了一大笔钱,还害得我名声受损。八年了,你还不放过我,我真怀疑,你这个队长是走后门升上去的。”
解远没有打断他,他并不觉得,当初江奇的外公是他害死的,也不觉得马场是因为他的原因。
“解远,你真他妈让人恶心。”
这也是解远第一次听见江奇骂人,而且现在江奇情绪很不对,以前解远见过的江奇总是温和的样子,而现在的江奇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现在在控诉解远,但以前的江奇从来不会这样说话。
“江奇,请注意你的言行。”
“你教我怎么说话?”江奇大笑了起来。
“你有儿子不教,你把自己儿子教成个混混,你有什么资格教我说话。”江奇现在的说话语气和他以前优雅的样子截然不同。
解远把这些话当成了江奇明晃晃的威胁。意思就是江奇对付不了他,就去对付他儿子,因为江奇做过这样的事。虽然那次有惊无险,什么事也没有,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是他干的,但他就是知道是他干的。
江奇就是一个危险人物。
当警察,他各种各样的威胁、恐吓听的太多了,难道要因为害怕就不当警察了吗?
“你说,你有一个好好的家庭,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江奇眼睛通红,像是有什么要爆发了一样。
解远这时仍然把这句话当成是威胁。
他有一个理解他的妻子,有一个听话懂事的儿子,他非常珍惜他的家庭,根本就不是江奇说的那样。
现在解远心里想的是,江奇的不正常,是不是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在这里发泄情绪,有些嫌疑人被抓了,也是江奇现在的表现。
这时,解远的手机响了,接起。
“队长,已经出来了,那衣服上的血迹是动物血,可能是鸡血。”
“确定吗?”
“可以确定不是人血。”
“好,我知道了。”解远不动声色。
“另外,江奇的父母请了律,他们要保释江奇。”
“好,我现在就出去。”
江奇现在情绪不对,也问不出什么来。
会议室里,律师、江奇的父母,还有聂江也在场。解远和局长也在。这事本不用惊动局长,但江奇这个人比较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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