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
朱谨态度疏离,走到小几旁坐下,直言道“大姑娘信中所说求的最后一件事,究竟是什么,直言便是。”
“玉嬷嬷,先退下吧,”
“不必,留着。”
他这副不假辞色的模样看得沈毓婉心中一窒,起身仰起头时,脸上已经挂上落落大方的微笑“既然殿下让你留着,玉嬷嬷你便候着添茶倒水吧。”
她跪坐到小几前,闻着朱谨身上的气息,身子骤然发软,
咬唇忍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嘤咛,挽起广袖替朱谨倒了杯茶,亲手奉到他面前“这杯茶,是毓婉替母亲谢殿下搭救之恩,还请殿下莫要嫌弃谢礼简陋。”
随着沈毓婉的接近,扑鼻而来的香风令朱谨剑眉紧蹙,身子微微后仰拉开距离,他冷漠道“放哪儿吧。”
“殿下不喝可是觉得毓婉不配给您奉茶?”
沈毓婉咬着下唇故作委屈,眼泪顿时挂在长睫上似落非落“毓婉知道三番四次请您出手已经算持恩胁报,这杯茶,算是我唯一能表达歉意的方式了。”
她说着,端着茶的身子再次往朱谨面前凑了凑,
“不必,当日本王既然说过必会百倍奉还,就定然会遵守承诺。”
朱谨伸出两指将茶杯拨开,指着桌面道“先放着,说正事。”
他顿了顿,想到沈毓婉对沈月的所作作为,冷漠道“大姑娘说的可是真的,只求本王最后一件事?”
夹在沈二和沈毓婉中间,他并不好过,
倘若不是沈毓婉救过他的性命,就凭她对沈二的陷害,他早就出手帮沈二解决了她。
好在,这是最后一次!
“只要你提的要求在情理之中,本王定会替你完成,”朱谨扣着桌面,暗暗警告“不过娶你之事,莫要再提。”
“殿下就如此厌恶我么?”
沈毓婉低垂着头,纤细的脖颈往下,露出一片莹润的肌肤“还是说传闻说的都是真的,您爱慕镇西王夫人多年,甚至为了她终身不娶?”
“无稽之谈!”朱谨目不斜视,点头“本王克妻,这才不考虑嫁娶。”
“是么?那殿下又为何千里迢迢将镇西王夫人从边疆带到京都,居住在摄政王府?”
“沈毓婉!说正事!”
她的顾左言他令朱谨渐渐失去耐心,他起身“若是你无事,本王告辞。”
“开个玩笑而已。”
衣袖被扯住,他垂眸,见沈毓婉眸光闪烁。“殿下请坐,听我细细道来,”
念着救命之恩,朱谨遏制着心中的不悦再次坐下,
就听沈毓婉轻声道“殿下既然不能娶我,那便帮我寻个良婿吧。我想要太子妃的位置,殿下帮帮我罢。”
“胡闹,太子妃位置早已定下,”
“就是因为定下,毓婉才求殿下帮忙,您也说了,只是定下,只要未大婚,一切都还有变数不是么?”
朱谨眉头皱得紧紧,只觉得面前女人那副贪得无厌的模样令人格外不适,
明明同沈二是一母同胞,却差得甚远!
“此事不行,你换一个。”
他说着,胸口兀地觉得有些发闷,心下一凝,指尖搭上脉门,除了脉搏过快,其余并无异常,
莫非是地龙烧得太热?
探身推开窗柩,闻到浓烈梅香的瞬间,他忽的喉结滚动,一股钻心的渴意从四肢百骸蔓延,
中药了?可为何脉搏没有异常?
心下惊疑时,朱谨感觉腰身被搂住,香风接近之时,手脚的绵软越发沉重。
“殿下疼疼我罢~”
沈毓婉声音娇媚,身上单薄的衣衫已经半褪,整个人像蛇一样缠在朱谨腰间“若是殿下王妃的位置要给别人留着,妾身只要一个侧妃的位置”
她面色潮红,显然也是中了药。
“滚开!”
朱谨暴怒,猛地掀飞沈毓婉,扶着窗柩喘着粗气,
“殿下,这药必然是要交和的,不过是给我一个容身之所,就这么难吗?”
沈毓婉趴在地上,被药物折磨,一件件撕扯着身上衣衫“梅邬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烟,更没有女子,您不宠幸我,会气血逆流”
从朱谨答应赴宴开始,便落入了她的算计,
梅邬皆是文人墨客,就连伺候之人皆是小厮,
朱谨想要活命,就只能要了自己解药性!否则他根本坚持不到其他女人来的时候!
唇角上扬,她上前扯着朱谨衣摆,勾引道“殿下”
“滚!”
气血翻腾的滋味并不好受,更何况四肢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根本提不起气力,
感觉大脑逐渐昏沉,朱谨用余力翻身逃离。
“呼呼呼”
梅林像是无穷无尽,朱谨捂住口鼻,脚步踉跄的奔在梅林间,试图寻人。
“朱谨?”熟悉的呼唤在前方响起,他奋力抬头,重影中,一道清瘦的身影朝他奔来,
是沈二,又不像沈二。
沈月被朱谨倒下的身子压倒在地,疼得闷哼一声,
手心肌肤烫得惊人,她正欲推开,却感觉脖颈被蹭了蹭,朱谨沙哑的嗓音裹挟着热浪喷在敏感的颈窝,激起一阵战栗。
“沈二”
腰肢被紧紧揽住,她直觉不对,双手捧起朱谨的脸,瞄着他赤红的眼,脑袋中嗡隆一震“你中药了?谁给你下的?”
朱谨额上热汗滚烫,盯着她张合的红唇,喉结止不住滑动,
“你先起来,我带你去找大夫。”
他这副模样,显然中的药力极其猛烈,再拖下去,怕是会伤身!
顾不得暴露身份,沈月推攘着朱谨胸膛想要起身带他去看大夫,下一秒,
“唔!”
下颌被捏的生疼,沈月杏眸瞪得溜圆,
感官全被唇齿间霸道的侵略夺去,一时间连呼吸都被遗忘。
滚烫的指尖顺着腰带蜿蜒,炙热顺着寒意朝腰腹间腾挪,
微风拂过,红色花瓣熙熙攘攘向下飘洒,落在朱谨猩红的眼尾,
沈月挣扎的动作在他哑声呢喃的沈二中渐渐消退,
“沈二”
唇瓣被一点点轻啄,她从朱谨混沌的眸中看出挣扎“你走走的越远越好”
明明意识已经不清,明明衣衫已经被热汗浸透,
他却还是想着不伤害自己
凌乱的衣襟被大掌捂紧,
滚烫的血珠从朱谨鼻尖滴落,点在沈月眉心,落进她心湖,敲出惊涛骇浪。
“朱谨,我好像有些醉了。”
沈月抬手顺着朱谨左眉的伤疤描绘,杏眸潋滟出波光“我舍不得你难受。”
来不及去细想心中的悸动是什么,
此刻她只想顺从本心,
就当她喝茶喝醉了,荒唐一次吧!
下定决心,她猛地翻身跨坐在朱谨结实的腰腹间,蹭着他虚弱,将他双手固定在头顶,低头擒住那张薄唇细细啃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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