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
沈枝意继续问道:“沈清玄将军是不是中计了?他人现在还活着吗?”
涂孤机械地点了点头,再摇了摇头。
忽然提起一个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听过的名字。
“在巨灵谷之战之前,西南云谷的巫女绮泠来到了西狄找到了我。”
“西南云谷?”
乌淳闻言一脸惊讶:“是不是那个以蛊术和巫术闻名的地方?”
涂孤依旧是机械地点了点头:“不错。”
沈枝意在自己的回忆里搜寻了一番,发现自己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
楚北尧看着沈枝意有些迷茫的神色,顿时给她解释道:“西南云谷是一片连绵的大山。”
“那里常年雾瘴弥漫,外人很少过去过。”
“只听过他们那边有个巫族,会蛊术和巫术,但是他们神秘的很。”
“很少参与周边国家的征战,当然,因为西南云谷的特殊的地势地貌,也没有什么人去攻打他们那边罢了。”
说着楚北尧看向涂孤,沉吟片刻:“那西南云谷的巫女找你有什么事?”
涂孤继续说道:“我们谁都没有见过真正的云谷人,所以巫女来的时候,没有人相信她是云谷人。”
“结果……”
涂孤哪怕是像机器人一样,说起这段话的时候还是打了个寒颤。
“结果她当场从自己身上的一个罐子里取出一条白色的蠕虫。”
当时的云谷巫女穿着云谷特色的民族衣服。
整条手臂、小腹都露在外面,戴着繁重的银饰头饰。
他手下有个部下当即出言不讳,调笑了巫女几句。
巫女面带微笑,面不改色地从自己随身带的包袱里面取出来一个棕色的带盖子的小瓦罐。
然后从里面倒出来一条白色的蠕动着的虫子。
“去吧。”
只见巫女弯腰,把虫子放在了地上。
那白色的蠕虫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样,以一种几乎不可能发生在虫子身上的速度,直冲着刚刚那个对巫女出言不逊的部下冲过去。
那虫子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部
“什么东西,好恶心!”
当时的部下立刻感受到一股从腿上自下而上的痒意。
他连忙原地动了动,想把这恶心的虫子从自己身上抖落下来,但是却是为时已晚。
那股痒意过后紧接着就是蚀骨的疼痛。
从下半身到上半身,接着是头,剧烈的疼痛。
男人立刻抱住头倒在地上。
“好疼,好疼!!啊!!!”
涂孤当时正抱着一个美人取乐,其他部下也是如此。
此时看到这个男人的挣扎,大家顿时心中一惊。
“你对我部下做了什么!”
涂孤挥挥手,身边的侍卫一下子警觉起来。
亮出弯刀虎视眈眈地看着巫女绮泠。
绮泠轻笑一声,笑意比之前更浓了。
“做了什么?当然是帮单于你调教一下不安分的手下人啊。”
绮泠笑眯眯的,忽然把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个口哨。
“起身!”
她大喝一声。
在场所有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刚刚还抱头倒地痛苦的男人像是有什么绳子牵引着一样,直愣愣的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抽刀。”
绮泠声音带着几丝兴味。
随着绮泠话音刚落,男人忽然就拔出了身上佩戴的弯刀,举起闪着寒光的弯刀,直愣愣地冲着涂孤等众人。
涂孤脸色一变。
“护驾,快护驾!”
侍卫们纷纷挡在了涂孤身前。
剩下那些还抱着美人上下其手的其他部下脸色也都变了,推开身边的美人,纷纷也拿起了手中的弯刀。
绮泠扫视了一眼大厅里坐着的这些男人,眼中流露出一丝嫌恶的神色。
她当时听闻,西狄多勇士。
西狄的勇士是整片大陆中最勇猛的。
没想到来了这里,见到的却是这么一群酒囊饭袋。
她真是脑子抽了,才从云谷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找人。
想到这里,绮泠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无聊。”
绮泠对刚刚调笑她的男人下了最后的命令。
“自戕吧,对你这种人动手,我都嫌浪费了我的蛊虫。”
绮泠嗤笑一声。
伴随着绮泠的话音,众人只见举着弯刀的男人,忽然一抬手!
猛然反手把刀刃捅进了自己的胸膛!
瞬间鲜血四处迸射!
刚刚还在宴会嬉闹的大厅立刻染上了血红色。
众人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不由得后背发凉。
妈呀,这女人竟然靠一只虫子就能控制一个人!
而且,让这个人自己杀了自己,他竟然都不带犹豫的。
这实在太可怕,太诡异了。
绮泠只觉得西狄这些人无趣的很,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被涂孤教主了。
“巫女大人,等一下。”
绮泠转过身,嘲弄地看着涂孤:“怎么?若涂孤单于说要再给我找其他西狄勇士看看,我劝你还是不必费这个功夫了。”
说着绮泠嘲讽道:“西狄将士骁勇之名,不过尔尔。”
涂孤听到绮泠的嘲讽声,面上没有丝毫不悦的神情。
他忽然开口道:“西狄将士不止巫女眼前这些人,但是,若说骁勇的话,我这里确实有个人选。”
“只不过……”
涂孤抬起头,看着绮泠小心翼翼地措辞问道:“不知道巫女大人是否方便告诉我,你找所谓的‘骁勇勇士’是做什么用的?”
绮泠倒也不怕告诉涂孤事情的真相,她把手一摊:“很简单,我要做蛊人啊。”
“蛊人?那是什么?”
涂孤似乎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但他还是开口问了。
绮泠一听,顿时来了些兴致:“那我就大发善心,给你们讲讲吧。”
“我们云谷豢养蛊虫,但是养一条蛊虫是很费劲的,需要以人为养料。”
说着,绮泠叹了口气,看向倒在地上血泊之中的男人。
“就刚刚那样的货色,还浪费了我一条宝贵的蛊虫……真是太可惜了。”
绮泠一脸后悔之色:“刚刚我就应该直接了解了他,不该浪费我的蛊虫的。”
绮泠口中的一条人命仿佛像是一个玩具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后背发凉。
这女人……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