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真是个疯子。”倪穗岁轻声笑,“不,你们全家,除了周怡正常,其他都挺疯。”
“家里一共就三个人,疯子占了一大半。”周亦礼轻哼,“你二嫂和你一起出去度假,见谁了?”
“你去问她不就行了么?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
“其实倪穗岁,”周亦礼抬头看她,眼神冰冷,态度严肃,“我对你有几分佩服,你胆子够大。”
“二哥突然夸我,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倪穗岁笑,“其实你孩子都这么大了,何必?争赢了,或许是有收获。可万一输了,您能承受么?为子孙后代想,安分点吧。”
“那就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了。”周亦礼弹了弹烟灰,突然间别墅大门打开,倪穗岁瞬间换了话题。
“二嫂跟我一起度假,她做什么我都知道,二哥与其怀疑我在骗你,不如直接去问二嫂好了。或者问你女儿,我们都在一起。”
周亦行进门的时候,就见到倪穗岁气鼓鼓地跟周亦礼讲道理。
女人站起来,态度很硬。
周亦礼挑眉,自然也明白是为什么。
“弟妹,你对老三那么温柔,怎么对别人这么凶?一视同仁行不行?”
“二哥想要的温柔自然有人给,轮不到我。”倪穗岁轻哼,“哦,三哥回来了,你们去说话吧,我去切个水果。”
周亦行在楼下看着这一切,脸色沉,不说话。
他怎么会不懂,倪穗岁在演戏呢?
她演的并不算好,用力过猛。
所以周亦礼跟她说了什么,就很值得探究了。
“二哥来了。竟然也没和我说一声,”周亦行从扶梯上楼,“在聊什么?”
周亦礼轻声笑,“聊你二嫂。她和岁岁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就变得有些奇怪。我想知道真相,就来问问岁岁。”
“岁岁能知道什么?她脑子单纯,想不来这么多。”
“单纯?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弟弟?”周亦礼真的笑出声来,“单纯这俩字可以用来形容她的脸,但她的心还是算了吧。”
周亦行不说话,周怡刚好从房间里钻出来。
“三婶儿,穗穗咬了我一口!”
穗穗平时很乖,性格温顺,从来不会主动攻击人。倪穗岁皱眉,“你怎么它了?”
“抓它尾巴来着。”周怡有些羞愧,倪穗岁叹息一声去找药箱。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各自气场都很强。
“二哥难得来一次,一起吃晚饭吧。”周亦行看楼下,“我看常姨做好了。”
“好啊。”周亦礼来者不拒,“我也很久没跟三弟一起喝酒了,难得有机会叙叙旧,我很期待。”
谁知道他在期待什么。
反正倪穗岁和他们在一张桌上吃饭的时候,并没有多舒服。
周亦礼像一条蛇,让人摸不透,狠毒阴冷。如果不是周怡在,她甚至怀疑他会对自己发动什么攻击。
实在是怕。
周亦行和她紧挨着,女人给他到了半杯红酒,周怡觉得他们之间气氛诡异,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吃的心不在焉。
片刻后,周亦行让倪穗岁带周怡去玩,还告诉她各大奢侈品出新品了,让她去选。
明显是不想让她们两个人在场。
桌上只剩下男人,周亦行把酒喝光,“二哥这次来,应该是有目的吧?”
“三弟怎么这么说?我单纯陪孩子。”
“你哪怕有时间陪女人,都未必有时间陪孩子。”周亦行又给自己倒酒,“最近我不允许岁岁出门,二哥专程过来,是有什么话对她说吧。”
“三弟太谨慎了点。我是曾经对弟妹但那都是有原因的。这原因,想必你也知道。”
“我们母亲大人运筹帷幄,有些事,她不做我不放心,她做了我反而踏实。倒是二哥轻易不出山,出山了不可能空手而归。”
“o,随你怎么说。”周亦礼不配合,“我还是那句话,陪孩子而已。你要是想问其他事情,我无话可说。”
“大哥最近,好像不太顺利。”周亦行突然看向他,“二哥知道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周亦礼耸肩,“我又不做官,跟大哥联系又不频繁。说真的老三,我羡慕你。爸妈喜欢你,大哥跟你关系也好。不像我,一直孤立无援。”
“二哥不是孤立无援,是想要的太多了。”周亦行和他碰杯,“但野心和能力不匹配,想要的拿不到,只能空留失望。”
这话不好听,周亦礼自然不乐意。
“三弟别高兴太早,日子还长呢。大哥再风光,上马和落马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听二哥这意思,不像是诅咒,倒像是推测?你知道什么?跟我共享一下,如何?”
周亦礼轻哼,不接话。
周亦行靠向椅背,盯着自己二哥看。
他们从来不亲厚,如今更是剑拔弩张。
“大哥的事情,不能出差池。”周亦行又给自己一杯酒,“二哥,你姓周。”
“我自然知道。”周亦礼脸色冷,“可差池这个东西没人能控制,我能保证的是,即便是出了,也不会是从我这里出。三弟,你的女人似乎不太安分,好好调教。”
“岁岁只是活泼了点,二哥还是先紧张自己家的后院会不会起火吧。”
两个人半斤八两,话说得不算清楚,可彼此心里都清楚。
周亦行不是没有危机感。
倪穗岁的事情,早晚要暴露。
他有人脉有资源,难道周亦礼就没有了吗?更何况周亦知私下会不会联系周亦礼,又会跟他说什么,没人知道。
一小时后,倪穗岁送他们离开。
她目送周亦礼的车开走,还没走多远,她的手机上就收到了信息。
“合作意向如何?”
倪穗岁火速删了,殊不知她丈夫就在她身后,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果然是不安分。
周亦行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走了岁岁,今天我们早点休息。”
男人态度如常,没有生气,没有质问,倪穗岁很不安。
跪久了的人站不起来,她真想直接问周亦行,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她。
但男人没提,她就不敢吭声。
“穗穗长大了。”周亦行冷不丁提一句,“不安分,会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