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后一次见你大伯是哪一天?”陆明看着袁大伟问道。
“五天前吧!那天我们家熬了鸡汤,我端了一碗给他送过去的。”
“那他当时的状态怎么样?是不是一副要死的样子?”
“这个我看不出来,但是我送过去的那碗鸡汤我大伯是全吃了的。”
陆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袁大伟问道:
“警察同志,你们是觉得我大伯的死有蹊跷?”
“是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大脑壳跑到了公安局去报案。
既然是人命,那么我们就必须下来调查一下。
对了,假设你大伯不是病死的,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杀他?”
袁大伟刚想说什么,衣角被旁边的王玉兰拉了一下。
袁大伟微微一愣笑着说道:
“警察同志,你这就有些为难我了,我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
陆明看到了两人的小动作,也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
陆明也清楚这种事情要是袁大伟说了,并且传出去了,那么以后他就不好在村里立足了。
于是陆明转移话题问道:
“谢谢你们两人的配合,我就不耽误你们吃补饭了!”
说完陆明又是一根烟递上。
袁大伟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发现雨已经停了,于是也不用打伞了拉着王玉兰继续往目的地走去。
待到袁大伟走远了之后,陆明招呼刘星开车。
坐上驾驶位的刘星问道:
“陆师兄,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哪里?自然是去抓人啊!”
刘星有些茫然的说道:
“你找到凶手了?去哪里抓人?”
“小伙子,你还是得多练练,去哪里抓人,你问你李莎师姐,她肯定知道。”
刘星有些茫然的看着副驾驶的李莎,一脸的求知欲,车都不想开了。
李莎笑了笑:
“你先开车去大脑壳家里,我路上给你说。”
待刘星将车子开动起来之后,李莎才缓缓开口:
“那个袁志鹏的嫌疑非常大,但是也不得不说他的演技确实是一流级别的。
至少比现在正在热播的那部电视剧里面的所有演员都要强!”
刘星更加茫然了:
“我觉得袁志鹏虽然是有点自私,但是也不至于杀他老爹吧?
我还记得他说过,在岗村要是敢杀自己老爹,会被所有的村民唾弃的。”
李莎问道:
“你记得他说过这句话,你记得他当时的语气跟表情吗?”
刘星回想了一下才说道:
“他好像是低着头的,语气挺悲伤的。”
说到这里刘星好像终于想通了什么大喊一声:
“哦哦哦!我知道了,他当时是在说谎,他低着头是怕我们看到他的表情。
但是他表现出来的悲伤将我们都骗了,如果我们不在村里打听一下他的为人,那么他一切的表现都符合逻辑。
但是根据袁大伟的说法,他根本就不在意他父亲的生死。
甚至恨不得他父亲早点死,那么他表现出来的悲伤就很有问题了。
我说的对不对?”
刘星一脸期待的看着李莎,寻求认可。
李莎笑着点点头,你的反应还是蛮快的,以后继续努力。
刘星一脸后怕的回过神来: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杀的畜生。”
说完刘星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对着后座的陆明比了个大拇指:
“还是陆师兄厉害,要是这个案子交在我手里,我估计这会已经到所里准备下班了。”
陆明笑了笑:
“话也别说的这么肯定,毕竟那还只是嫌疑人,一切还是要靠证据说话。”
当陆明三人再次踏进大脑壳家里的时候,屋里的人已经没有吃饭了,而是在堂屋里抽着烟商讨后事。
周云芳一脸不耐烦的朝陆明等人走了过来吼道:
“你们这些警察有完没完,又来我屋里做什么?”
袁志鹏连忙起身拦住周云芳:
“妈,妈!你冷静一点,交给我来解决。”
拦住周云芳之后,袁志鹏看着陆明说道:
“警察同志,要不你们还是回去吧?
该说的我刚刚都已经告诉你了。”
陆明笑眯眯的看着袁志鹏的表演,不得不说他的演技确实是一流级别的。
如果陆明没有打听过他的为人,这个人根本就没露出过马脚。
袁志鹏看着陆明的表情心中猛地突突一下,但是表面上却还是能保持平静:
“警察同志,我妈妈年纪大了,心脏还有点问题,你们要是让她急出个好歹来也挺麻烦的。”
周云芳也是个演技派,根本就不需要袁志鹏使眼色,她就开始捂着自己的心脏气喘吁吁。
做出一副随时要倒地的样子。
陆明这才笑着说出第一句话:
“你如果去当演员,肯定比卖皮鞋有出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明压低声音对着袁志鹏说道:
“没什么意思,我刚刚去村里打听了一下你的光荣事迹,我劝你还是先让这些人回去吧!
你们家这个丧事暂时应该办不下去了!”
袁志鹏听到陆明这么说脸色微微一顿,但是很快就调整回来了。
于是他双手合十,有些抱歉的对着堂屋里还在抽烟的几个人说道:
“哥几个,你看看这……实在不好意思啊!
不过配合警察工作确实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这个在法律条款里面有写。
要不你们先回去,等我先将这些警察打发走我们再继续商量?”
周云芳明显有些不乐意,还想上来反驳两句,却是再次被袁志鹏一把给拦住了。
周云芳向来很听这个小儿子的话,于是也就没有挣扎了,眼睁睁看着屋里那群人开车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屋子里。
此人正是大脑壳,他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喊道:
“我全请完了,我要看爸爸!”
陆明闻声转过头去,只见大脑壳此刻的模样狼狈不堪。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脏兮兮的,仿佛刚刚在泥巴地里打过滚一般。
不仅如此,他的头发和衣服裤子都还在不停地往下滴水。
最为醒目的当属他额头上那个又大又红的包,肿胀得犹如一个红色的馒头。
不用想也知道,大脑壳在请那些村民的时候,肯定是挨家挨户实实在在地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