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的欢呼声是血色黄昏的帷幕正式拉下的象征。

    主管在有条不紊地处理干净分布在公司角落的血色黎明时也不忘继续下达工作指令。

    融毁条被他控制在离八级融毁警报仅差一格的位置，而午夜考验是之前才见过的琥珀色午夜。

    面对这位老朋友，主管也不怎么紧张，他抿了口咖啡，安排好准备触发考验的员工，再将处于主休息室的员工全部就近调到走廊。

    打算等“永恒的盛宴”钻出后，直接让员工进入休息室对其进行镇压。

    比昨天要好些的EGo，应该可以缩短镇压考验所需的时间。

    安吉拉站在办公室的角落，承担着辅助以及监督主管的责任。

    在主管记忆同调之前，她会接管主管的部分工作，让对工作不怎么上心的主管少点压力和减少对工作的抵触。

    现在，拥有A记忆的主管是恨不得一刻不停地工作，生怕会耽搁到伟大的计划，似乎要将全身心都投入进工作。

    工作怠惰是坏事，但过于狂热也不算什么好事，一直在桌前盯着屏幕，而且不吃不喝不睡着实是太超过了，以至于到最后安吉拉都不得不劝他去休息。

    记忆同调前后的主管简直是两个极端。

    “安吉拉，等结束核心抑制后，我需要去中央本部一趟。”主管将覆盖杯底的一点咖啡喝净，轻敲鼠标，语气不带一丝波澜。

    “主管。”安吉拉闻言微微蹙起了眉，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随即又迅速调整好自己了面部表情。

    “完成核心抑制时，刚恢复的Sephirah可能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而这些行为拥有不可控的危险性，因此我建议您明天再去中央本部。”

    “我知道安吉拉，但这些风险是我必须承担的，我需要去中央本部安抚tiphereth的情绪，这是工作中——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对方的反对在主管的意料之中，他将视线从屏幕上的收容单元转移到椅后的AI身上，以不容置疑的冷淡语气重复着自己的目的。

    “而且，我并没有要与你商量的意思，只是通知你而已。”

    安吉拉垂在腹部前的手默默握紧了些，她没有反驳主管的权力，特别是主管都亲口告知她不需要她的建议。

    “我明白了，主管。”

    主管没有继续搭话下去，他重新转过身去，取下沾到浑浊的单片眼镜，用手指抹了抹，也不管到底有没有擦干净，就直接戴了回去。

    办公室内的监控应主管的要求拆除了几个，多多少少存在着些许视野盲区，再加上背对着主管，安吉拉自然是无法发现主管摘下眼镜后眼里闪过的一丝金光。

    “再次重复一遍，各部门员工做好应对琥珀色午夜的准备，禁止擅自离开岗位，违者将移交至惩戒部。”

    主管通过广播，将自己带有威胁意味的指令散播至设施的每一片区域。

    *

    “哼，这次倒是没有半死不活的。”

    “什么？谁？”

    路西法冷哼一声道，旁边的玄奇怪地瞄了他一眼。

    谁又惹到他了？

    玄将好奇的目光放到除路西法的其他人身上，被目光扫到的员工也是一头雾水，只有文职望天看地装作没听到没看见。

    “禁止发表诽谤主管的言论。”

    安吉尔皱着眉看向路西法，对方虽然心虚地扭过脸去，但显然是不会认错的，嘀嘀咕咕着绕到别的地方去。

    “他是逆反心理犯了？”

    “呃......”

    不明所以的玄没有回应，安吉尔倒也没想跟他寻求认同感，抱怨几句后走到了沙利叶的身边。

    沙利叶将这场小骚乱看在眼中，不过他更在意旁人，轻声提醒道：

    “还是琥珀色午夜。”

    “我知道。”随后被安吉尔不轻不重地瞥了一眼。

    两人简单的对话被刚好赶到的罗哌卡因听见，她故作思考样摩挲下巴，凑上前去。

    “你们吵架啦？闹别扭呢？”

    “？没有......”

    “啧啧，热恋期还没有呢就到冷淡期了？”罗哌卡因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咂咂嘴。

    “别信口开河罗哌卡因...！”听到她这不顾人死活的大声造谣，安吉尔眼皮子一跳，立马出声反驳她，见在走廊中的人都将好奇的目光投来，不得不压下含有恼怒的音量。

    沙利叶倒是听进了罗哌卡因的话，他为难地歪了歪脑袋，他也不明白自己跟安吉尔的关系为什么那么不清不楚。

    既没有情侣间的亲密，也没有普通朋友该有的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