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不知道李大娘又获得了一线生机。
他还在为这对从宫里出来的老人家唏嘘。
有着那么厉害的身手，却受制于一日三餐，最后搞得破功而亡。
还不如从未练过武的平常人，起码可以苟延残喘，紧衣缩食也不会快速死掉。
从李大娘家出来后，还有些时间。
苏木回了一趟部队大院。
肖春生和肖艳秋都上学了，邻居肖叔叔家没人，自家也好久没住人了，积了一些灰尘。
昨个儿苏迎军也说过，今年就不收拾了。
毕竟过了年别说大院的房子，连四合院的房子都要搁置起来。
当初苏川军和苏胜利他们，可是不会给苏木一分钱的。
李伟就是苏胜利当初巴结的，想要报复苏木，却被苏木釜底抽薪导致犯了错误的倒霉蛋。
“哦？你现在经常去鸽子市？”
倒不是因为钱，而是这个行为。
也是怕担风险的。
“哦？他们现在做什么呢？”
就是家里实在缺了，没办法才会去一趟。
秦淮茹小女人一个，技术哪怕过关，也没法接贾东旭的班。
“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顿可有可无的饭，去欠许大茂的人情。
哪怕从学徒工开始也白搭。
苏木感慨的说了一句。
陈大奎摇摇头。
“还在轧钢厂，不过早就调离车间了，现在是仓管员。”
“今天有预定的活计吗？”
毕竟不要票嘛。
陈大奎作为苏木打掩护的小弟，负责在不远处的胡同里看板车和存货。
贾东旭的岗位是无法被人继承的。
并没有领导拿去做什么文章。
“明儿早起，跟我去一趟晓市。”
但随后厂里也还是对苏胜利做了内部处罚。
“大奎，你这几年除了板车，还干别的营生吗？”
当然了，你如果对我十倍恶，我或者不屑搭理，或者直接一闷棍打死拉倒。
“行。”
当然，最重要的因素，还是那厚厚的一沓大黑十的触动。
“这是你的那份儿，我一直都给你留着呢。”
“什么呀？”
买东西的多了，就得让人拉。
既然之前闹过不痛快，那就这么不痛快下去吧。
没什么太大关系。
“刘小娟现在的男人是罐头厂的一个车间工人，那人之前有过一段婚姻，比刘小娟打了十来岁……”
“对了，这几年你跟梁东和齐天还在一块吗？”
“大奎，没必要这样，车子闲着也是闲着，我也没打算跟你分这个。”
再加上苏胜利假公济私为自己谋私利被保卫科抓了包。
苏木就是那种你对我一分好，我就十倍返还回去的那种人。
苏木计划过了年初6就要动身回部队。
苏木摇摇头。
苏川军也为此找过苏木，但被苏迎军给拦下解决了。
既然陈大奎这么问，肯定是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才是。
苏木点点头。
“我知道你是帮我，但一码事归一码事，要不然这车子我蹬着也不踏实。”
毕竟不是自己的‘掏荒’局，而是教学局。
“晓兰姐，军哥，我找一下苏木……”
苏木想到了之前在纺织厂一起扛包的小伙伴，就多嘴又问了一句。
就像是之前缺锅灶，他们也打造炒锅来着。
说白了，就是看管各个仓库的老大爷。
也难怪陈大奎当着苏迎军和李晓兰的面纠结扭捏了。
轧钢厂的钳工其实并没那么重要。
是自身的那种。
或者去百货大楼蹲着，那些买了大件的，或者买的东西多的，都少不了叫一辆板车送回去。
进部队之前是这样的性格，进了部队后，更是如此。
“他不在轧钢厂了吗？”
而且即便真的来喊，苏木也会找个借口不应约的。
这是距离四合院最近的百货商店了。
苏胜利的车间工人身份，被秦淮茹顶了岗。
感觉陈大奎的表情立刻畅快了很多。
反正接触不了多久，就要各奔东西。
恰好在电线杆附近，陈大奎先停住了脚步。
“走吧，先跟我去百货商店瞧瞧去。”
这也是他欣赏陈大奎的一个因素。
苏胜利康复后是回到车间的。
那还是‘带孩子’的事情呢。
而且随后轧钢厂确实对苏胜利进行了处罚。
秦淮茹一定要被安置，还只能做技术含量不高又消耗体力没那么高强度的工种。
陈大奎笑了一下。
刘小娟他真的没在意。
“苏木，谢谢你的板车。”
还以为时看到了刘小娟，触景生情了呢。
说媳妇总能糊弄一下。
真的不少。
身材臃肿了很多。
就看到了刘小娟。
“票的话，我都用了，不过也折了钱，算是跟你那份换的……”
只能选择进车间。
于是便解释着。
但有时候因为时间紧太着急，操作步骤就没那么严谨。
陈大奎面露一丝苦笑。
即便起初是怀疑，现在也成为既定事实了。
“是啊，都过去了。”
临时工，也是职工。
苏木早有预料。
就看到一个熟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熟人是刘小娟。
“混到这地步，也只能说他活该。”
……
两人刚溜达到商店门口。
只是后来苏木发迹，陈大奎当了一段时间的间谍，然后又在劣势明显的时候当场反水。
陈大奎也是挺感慨的。
比没有工作的胡同串子要好多了。
起码有三四十张的样子。
完全就是二线对车间机器修修补补、通用零件的加工打造和进行上面指派副业改造时，拉出来搭临时班子用的。
变着法的让他干活，还找各种借口光他的钱。
“前年犯了事儿，进去了。”
他们要南下，去山东济南落足了。
“没了。这两年，他们也不在纺织厂干了。”
之后苏木就没再关注苏川军一家子。
即便是这样，苏木依旧被她的新对象李伟打击报复。
这小子病了一场，兜里没什么钱了，就想到了歪门邪道。
年纪也才20出头，却已经有向着四十岁老娘们的方向大步迈进的架势了。
“供应恢复后差不多了，实在不够也会去鸽子市掏一点，也能将就过去。”
何况对方还存了不太光明的心思呢。
苏木挺为陈大奎开心的。
投桃报李而已。
即便苏川军各种托人找关系，最后也只是勉强维持了苏胜利有一份工作而已。
最后，苏木还是收下了这笔钱。
估计苏胜利的惩罚，就是给秦淮茹让位置了。
起初的打算是想要通过成家、分家来达到摆脱的目的。
不是那种穿着厚袄的臃肿。
万一真有个好歹，剩下他娘一个人，这个本就不像样子的家，可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而贾东旭的岗位么，估计是谁拿去做了人情了吧……
“那个李伟呢？”
难怪刚才看他裤兜鼓着呢，原来是装了给自己的东西。
当年苏木想要逃离苏川军的掌控而四处无门。
“好像编制也给降到了临时工……”
帘子打开都没有热气，估计也就是刚开门不久。
“还行，去年定量就全恢复了，蹬三轮平日里活也不少，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苏木正陶醉着呢，就见陈大奎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绢。
但是吧，这事儿太不光彩，事实也就是小道传说，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陈大奎倔强的摇头。
苏胜利年纪轻轻，怎么就去了轧钢厂养老的地盘了呢？
之后贾东旭下车间帮着维护维修机器，就在苏胜利操作的机器上出了事。
拉煤球、蜂窝煤，冬储大白菜，好些物件……
前门大珊栏也是跟百货大楼一个系列。
一大早陈大奎来敲门了。
陈大奎解释了一句。
两人并肩出了院子，右拐来到胡同一侧。
也是因为这个，苏木有了
刘小娟现在可跟当初判若两人。
“这几年干的咋样？”
既然明天要去晓市，就要提前了解现在的行情。
苏木干脆帮陈大奎做主了。
真可谓是，过眼的，都是云烟。
现在再回过头看去，只不过是一段普普通通的经历罢了。
陈大奎抿了抿嘴：“东哥现在是什刹海武校的武术助教，平日里也带学生打打拳，齐天……”
因为自从老毛子专家撤走后，贾东旭的这种练习生就断了发展渠道。
利用休息的时间操作机器弄些钢锭和边角料，顺出去卖钱。
他跟苏胜利也曾经是酒肉朋友，自己因为能下馆子还充当苏胜利的打手来着呢。
他不想过问，但现在闲着没事儿，也就随口问了句。
苏木既然做了决定，就会很负责的。
也就是远远的看到了熟人，触景生情了一下而已。
陈大奎很需要钱。
鸽子市的东西虽然全，可也挺贵的。
苏迎军和李晓兰也会启程去山东。
以陈大奎这样的表现，值得自己点拨一下他。
你想啊，苏木和陈大奎聊天才多一会儿。
也是那一次，苏胜利不仅重伤，还犯了事儿。
苏木就带陈大奎去了一趟晓市。
自己跟苏木一步步从敌对到跟随，也是挺奇妙的。
苏木淡淡的评价了一句。
当初感觉过不去的坎，艰辛的磨难，天塌下来的无计可施……
脑子里想到了过去的种种，感叹人生还真的是相当的有趣。
苏木想了一下，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就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觉得齐天有点太狂了，东哥又不太管事，我现在……”
估计这是前车之鉴吧。
贾东旭是实验练习生，他的岗位以秦淮茹的文凭和能力是无法胜任的。
在这个年代，这可是一笔不菲的巨款。
看到陈大奎有点迟疑和纠结，苏木便问了一句：
“咱出去溜达溜达？”
而是打算完全凭借上一世积累的商业逻辑能力，来进行空手套白狼。
鼓鼓囊囊的，像是裹了不少东西。
事实确实如苏木料想的那般。
“都过去了。”
陈大奎轻描淡写的说道：“都说李伟坏了刘小娟的身子，这才导致刘小娟嫁给现在的男人……”
晚上许大茂也没有来喊。
说出去，依旧是轧钢厂工人。
苏木虽然不知道轧钢厂内部具体操作，但苏胜利跟贾东旭事件有牵涉，想来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这事儿还跟你有关。”
他是知道苏木追求过刘小娟的。
那不白浪费时间么。
年底了，板车的生意是最火爆的。
嚯！
厚厚一沓大黑十。
苏木是有点好奇的。
“对了，苏胜利现在的情况，你知道吗？”
“就靠你自己，家里粮食够吃吗？”
确实够早的。
苏木猜测着，问道。
而刘小娟也很势力，为了一份粮站临时工的工作，毫不犹豫的甩了苏木。
陈大奎见苏木一直盯着某个方向，也顺着看过去。
这家伙是他一点点看着改变的。
感慨的同时，陈大奎想到了苏胜利。
苏木也是有一份成就感的。
“没，打算去大栅栏那边蹲一蹲……”
是
虽然泼辣还不拉理儿，可比贾张氏那好吃懒做可强太多了。
苏木随手接过来，打开。
苏木叹了一声，他理解陈大奎。
苏木还没洗漱完呢。
苏木知道，他爹还没放出来呢，为了家里的老娘，陈大奎也不可能毫无顾虑的再去混。
轧钢厂的仓管员是个苦差事，更是清水衙门，几乎都是豢养老大爷的地方。
这一次苏木不打算用金手指的特异功能。
“就是偶尔会去。”
陈刘氏也有做工。
所以陈大奎并不太乐意去逛。
能够真正帮助一个人，将‘授人以渔’的说法落实到实处。
当场就昏迷了，都没挨到医院就断了气。
而且她力气不行，车间一线工人肯定是玩不转。
总不能自己教的开心，等自己走了，陈大奎没法上手，直接抓瞎。
走过来这边再慢也慢不到哪里去，距离在这里摆着呢。
苏木摇摇头。
“好。那我今天早点回来。”
北新桥百货商店。
苏木感触颇深，怔怔的看了一会儿。
“听你意思，跟他们也好久没联系了啊。”
“这小子现在可火得很，北新桥这一带数得着的狠人物，东哥一些不太方便出面解决的，都是他做……”
算是背刺了苏胜利的。
院里去轧钢厂上班，这个商店也是必经之路。
而当初苏木追求的女孩子，现在却变成了那样。
不过略有出入。
只是后来被苏胜利横叉一杠子，把刘小娟介绍给别人了。
“他不是养伤了半年嘛，回到厂子里就又出了事儿，你不在京城，肯定不知道，东旭哥出事儿，其实还跟苏胜利有关系呢……”
苏胜利从一名车间工人，变成了一名仓管员。
只能从事一些二线工作，譬如易中海一样的钳工工种。
但依旧恪守本分，把认为不该自己的那一份，牢牢的存着，等苏木回来交给他。
这叫什么？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这样的兄弟，可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