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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一副泥手印
    进了屋子才发现炉子被添了煤球,没灭火,这会儿屋里还挺热乎的。

    “倒是还挺听话。”

    秦淮茹在持家过日子这方面,是把好手。

    不好吃懒做,干啥也都像那个样子。

    苏木之前叮嘱她走的时候给添炉子,闷着火。

    结果回来到夜里,炉子还烧着。

    期间秦淮茹肯定是又过来添了一次。

    不然再怎么也没法从下午熬到现在。

    进屋刚要脱外袄,低头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裤裆湿了。

    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似的。

    幸亏夜黑风高,苏木又是深色的裤子,不然别人还以为他大老爷们尿裤子了呢。

    “这都什么事儿啊。”

    苏木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搞的。

    自己是喝多了,又没喝傻,总不能自己吐的吧。

    先给炉子又添了一把火,再把风门给关小了。

    这叫闷炉子。

    是一种在几十年后几近失传的技巧。

    然后关门熄灯。

    苏木瞬间消失在黑色笼罩的屋内。

    外婆的小院空间里。

    苏木把裤丢进洗烘一体的波轮洗衣机内。

    这种事情讲不清楚。

    他可不能把浆洗裤的事儿,交给秦淮茹。

    盘膝而坐,苏木便又开始调整内息,使唤其体内那只逐渐壮大的‘小老鼠’来。

    空间内一丝丝深蓝色的雾气突兀的出现,围拢在苏木的身周。

    仔细去看的话,能看到雾气并不是围拢,而像个顽皮的孩子似的,把苏木的身体当做不存在似的,肆意的穿梭。

    但每一段时间,雾气就肉眼可见的变少一些。

    然后空间内就又会凭空出现一些,继续围拢上来。

    有种瀑布下水潭的感觉。

    无论怎么消耗,都会保持一定的量似的。

    这情况,苏木自己并不知道。

    他的‘九阳神功’一旦进入修炼状态,就浑然忘我,无法再分神其他的事情。

    这也是他后来几乎没有在空间之外修炼内息的原因。

    时刻保持着敏锐的洞察和防范,怕遭遇危险无法及时做出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

    苏木睁开眼。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修炼内息功法,竟然还能有效醒酒。

    意识清醒了,胃也不难受了。

    再去看洗衣机那边,早已经完成了设定。

    将裤拿出来,拍打了几下,这是为了让更加蓬松。

    苏木闪身出了空间。

    空间内苏木一次调息过了两个多小时,而外界,则仅仅只是过去了几分钟。

    自从醇王府地下溶洞空间金手指重新激活之后。

    空间属性就有了一定的升级。

    或许也是为了不再发生之前那种被‘背刺’事情的缘由吧。

    进出更加便捷了,起码有了毫秒级的提升,这一点苏木深有体会。

    其次,就是空间内一部分区域和外界的出现了时差。

    这个说法也并不完全正确。

    是空间内不同属性的区域跟外界的时差有了可以调整的幅度。

    目前而言,最大化大概是1:65的比例。

    这个比例是怎么计算的,苏木并不清楚,但不妨碍他随意使用。

    苏木将别墅内时间调整到了最大,用来自我修炼和歇息。

    别墅两小时,外界几分钟。

    ……

    于莉窜进了茅房。

    天寒地冻的,她却浑身发烫。

    脱了裤子蹲茅坑,竟然也没觉得冻屁股。

    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冷却燥热的途径。

    脸蛋子和被抓过的脚踝最热,火辣辣的,感觉就要烤糊了。

    脱裤子半天没动静,就搁那儿降温了。

    一泡尿点滴没剩,都泼在裤子上了。

    坐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撒尿……

    别说是苏木这个陌生的男人,就算是换了自家爷们阎解成,那也要羞死了。

    于莉恨不得直接跳粪坑里闷死自己得了。

    这以后还怎么见人。

    只不过茅坑不是她久藏之地。

    最终还是无奈的提裤子,一步三挪的回了倒座房。

    阎解成正睡得瓷实着呢。

    但随着于莉推门进屋,鼾声也立刻停了下来。

    于莉褪了裤,摸黑拿暖壶往盆里倒水。

    不洗一下她怎么上床睡觉。

    “媳妇,咋了?”

    “没事儿,赶紧睡吧。”

    阎解成翻了个身,就又睡下。

    寂静的黑夜中,屋里只有于莉撩水的哗啦啦的声音。

    里面还隐约夹杂了几下阎解成嗅鼻子的响声。

    于莉还在熟睡着呢。

    昨个儿折腾了半宿,她心潮澎湃,翻来覆去没咋睡着。

    天都擦亮了才沉沉睡去。

    结果……

    啪!

    于莉被一巴掌拍醒。

    睁眼就瞅见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阎解成,扬着巴掌作势就要再打下来。

    于莉啊呀一声,赶紧侧头躲闪,还拽被子护脸。

    下一刻,阎解成一把就将被子扯到地上。

    “你个贱货,说,昨晚背着我干啥了?”

    于莉这才看到,阎解成另一只手里,抓着自己的裤呢。

    昨天于莉心神荡漾,身子是清洗了,可裤就是搭在马扎上,放炉子边炙烤。

    看到阎解成扬起来的裤,隐隐还有一圈地图……

    羞死人了。

    脸火辣辣的。

    不对。

    “阎解成,你,你打我!”

    “呸!打你都是轻的,说,昨晚上背着我找谁去了?”

    “你胡扯。”

    于莉可不傻。

    甭说压根没有这种事,就算是有,也肯定不能承认啊。

    “我,我昨晚憋了一泡尿,爬起来还没到茅房,就,就没忍住……”

    阎解成一怔,低头看了看裤,又抬头看床上坐起来的于莉。

    顿时又火大。

    “少他娘扯淡!瞧你那逼样儿,嘴唇都被人家咬破了,还跟我这儿扯呢。”

    “阎解成,你混蛋!”

    于莉抿了抿嘴,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样子,但嘴唇确实是有点结痂,嘴角还有些肿。

    但于莉脑子转的快:“不是摔了一跤磕地上,我能憋不住嘛。”

    说完,于莉还委屈的哭了。

    她着实委屈,但却跟她做的解释完全不搭噶。

    可阎解成不知道啊。

    他是有点妻管严兆头的。

    在这个家里,往常也是略微有点女强男弱的配比。

    于莉一哭,他立刻就有点闷火。

    心里一琢磨。

    也是呀,一个大人,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还能憋不住尿?

    只是媳妇模样太俊,早晨一醒过来,看到她那个样子,脑门一热……

    唉,都怪自己太着急了。

    “媳妇,媳妇……那啥,都是我的错,我错怪你了……”

    阎解成知错能改,立刻变了脸。

    于莉一大早,又被扇巴掌,又被一惊一吓的,瞅着事情终于糊弄过去,心里一紧一收,委屈感顿时涌出。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阎解成顿时慌了。

    裤往床尾一丢,赶紧坐床边上安慰媳妇。

    “给我把被子拿过来,你要冻死我啊。”

    阎解成又赶紧把地上的被子抱起来。

    折腾这一下,于莉也没法睡了。

    而且也该起来了。

    待会儿还要去厂里上班呢。

    阎解成开始打水兑热水,准备伺候媳妇洗脸。

    于莉脸上的巴掌印可清晰着呢。

    阎解成看到就觉得内疚不已。

    自己还是太冲动了。

    于莉把裤拽过来,把套在外面的裤子扒下来。

    微微皱眉。

    裤子上的水痕可以洗干净,裤也有,但要拆了洗。

    不然地图会一直在。

    虽然她没孩子,可洗衣服的经验却不缺。

    纺织厂的女工,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好在裤经过一晚上的炙烤,已经干透了。

    先穿着吧。

    心里嘀咕着,把裤穿上,又穿上毛衣。

    下了床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新裤子,先穿上袜子,把裤塞进袜筒里,把外单裤套上。

    这会儿,阎解成也兑好了热水,不过他没先洗。

    一大早脑子犯浑打了媳妇,得献殷勤。

    阎解成一副狗腿子模样。

    于莉高傲的像个天鹅,白了阎解成一眼,开始洗漱。

    半张脸确实火辣辣的,不是臊的,真是阎解成扇的呀。

    “你要死啊,那么用劲儿。”

    于莉踹了阎解成一脚。

    阎解成乐呵呵的,心里充满着歉意,他也不恼。

    就着于莉洗脸的水,开始洗脸。

    于莉则是拿起了门后挂着的袄穿。

    “我去爸那边了啊,你完事儿赶紧过去吃饭……”

    话没说完。

    就见脸上湿漉漉的阎解成呆愣住了。

    然后一个箭步朝着自己冲上来,扬起了巴掌。

    啪!

    咣当。

    于莉的左脸,又一次挨了一巴掌。

    刚才就是左脸,这次更狠。

    毕竟躺着挨巴掌和站着挨巴掌不同。

    站着挨扇,更容易让对方使上劲儿。

    于莉被扇懵了,一个没留神,被马扎绊倒。

    扭过头就要张嘴骂。

    却见阎解成指着自己嘴唇颤抖,竟是急的说不出话来。

    眼眶都红了,眼珠子里泛着血丝……

    任何一个男人抓了自家媳妇橱柜的实锤,或许都会是这种状态吧。

    “你,你,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阎解成,你疯了啊!”

    于莉爬起来,随手就拿起了煤钩子。

    刚才都解释过了,瞒过去了。

    现在姑奶奶可不怕你。

    阎解成冲上去,跟于莉抢煤钩子。

    于莉别看个头不矮,但女人哪有男人力气大。

    不仅煤钩子被夺,接着又是一巴掌。

    啪!

    “啊……阎解成,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阎解成眼神里有过一秒钟的恍惚,但却又突然坚定。

    “离就离,也就是现在新社会不兴那一套了,放在过去,你这样的贱人,早他娘被浸猪笼了……”

    “阎解成,你别污蔑好人。”

    “呸!你好意思说你是好人,不要脸的东西,我呸。”

    于莉愣了。

    阎解成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让于莉不明所以,却不免心虚。

    恨恨的看向他。

    却发现阎解成冰冷的眼神望着她,没有一丝往常的爱意。

    见他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胸前。

    于莉低头,看去。

    嗯,苏木是习武之人。

    醉酒伤身,身体保护机制自启动,加快代谢酒精……

    走在路上,外界环境是寒风刺骨,身体自然不会让苏木全身汗毛孔冒汗。

    会有寒气乘虚而入。

    所以手心和脚心就成为代谢酒精的根据地。

    通俗的讲,摔倒的那会儿,苏木的手心冒着汗呢。

    双手着地,沾染了灰尘,夹杂着酒气的汗手,那些灰尘就成了一层泥浆……

    半夜三更的,于莉回到家又刻意没有开灯。

    这痕迹就一直保留了下来。

    在阎解成看来。

    之前的解释自己勉强能够理解。

    嘴唇不是被人亲的太狠亲破的,裤子也不是干那事儿弄湿的……

    可摔一跤,摔出俩巴掌印来。

    这就没得解释了吧。

    现在阎解成不仅有了自己头上长绿草的觉悟,还有种智商被彻底丢在地上,还被于莉用脚踩的羞愤。

    于莉傻了。

    苏木怎么回事,手上咋还有泥呢?

    本来就是个意外。

    这下子可咋整,黄泥巴掉粪坑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自己纵然浑身都是嘴,也跳进黄河说不清了啊。

    “阎解成,我啥都没做,你爱信不信。”

    撂下一句话,于莉扭头摔门就走。

    阎解成眼底闪过一丝纠结,想要迈步,却最终一动未动。

    半晌,他狠狠地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床沿儿上。

    纵然他万般渴望,希望能够解释于莉胸前的手掌印只是个意外……

    可,自己是不舍,而不是傻。

    半夜三更的,跑出去了一趟。

    回来就洗身子,裤子湿了,嘴被啃破了,嘴角还肿了,胸膛的衣服上有俩大手印子……

    证据确凿,包青天来了也翻不了案。

    阎解成说服不了自己。

    一个男人,媳妇出了这档子事儿,让他以后再怎么在单位里,在这个院子里直起腰来。

    “老大,起了没,过去吃饭了。”

    “嗯,来了。”

    三大妈过来喊人了。

    往常都是到了点自己过去吃饭的,现在都什么点了,还没动弹。

    也不怕晚了上班?

    三大妈一边转身回去,一边心里嘀咕着。

    莫不是想着抓紧让自己抱孙子,累着了?

    掰着手指头算一算,于莉嫁进阎家也小半年了,这肚皮也该是有反应的时候了吧。

    三大妈美滋滋的回去了,张罗几个孩子吃饭。

    不一会儿,阎解成一个人闷头耷拉脸的掀开帘子进了屋。

    “哥,嫂子呢?”

    阎解放看了看阎解成身后,问道。

    阎家有规矩,人不全不开动,长辈不动筷晚辈不能先动。

    这都是规矩。

    “她……她单位有事,着急先走了。”

    “不吃早饭了啊?那怎么行?”

    三大妈还在畅想着抱孙子呢。

    早饭不吃饿肚子,不利于怀胎啊。

    阎解成闷不吭声,一屁股坐下了。

    这不往自己伤口上撒盐嘛。

    “吃饭,赶紧吃饭吧。吃完了,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阎埠贵夹着筷子的手一挥。

    阎家的早饭,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