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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纸包不住火
    高燕挺在意苏木伤势。

    或者说直白点,是在意他瘸腿的形象。

    期间说过让苏木不要放弃,可以在**再检查检查……

    田妈妈也帮衬着。

    但苏木能够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一个大概率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个瘸腿。

    哪怕是战斗英雄,是因公负伤。

    另一个,则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苏木虽然心里清楚,但表面上并没有任何情绪流露。

    很客气。

    也过分客气了。

    就显得很是生分。

    高燕或许也感受到了,再加上苏木对于瘸腿伤势的态度不怎么样。

    什么叫‘随缘’?

    问你瘸腿或许还有可能治愈,你回答说随缘……

    是伤病康复的情况随缘,还是跟我谈对象随缘?

    既然这样。

    姑娘我还不伺候了呢。

    高燕委婉的表示自己一会儿还有个手术,以后有机会再聊。

    苏木起身,客套的恭送。

    田妈妈回到办公室内,狠狠的瞪了苏木一眼。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田姨,强扭的瓜不甜,人家明显没瞧得上咱,何必上杆子呢……万一这腿脚真好不了,不耽误人家了嘛。”

    “唉。”

    田妈妈想了一会儿,最终无奈放弃了。

    “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呢?”

    田妈妈问道。

    刚才也说过,自己分配的单位情况还不知道,打算等过了年再等通知。

    “就先休息,等过了年再说。田姨,我可没跟我哥和嫂子说我腿受伤的事儿,你跟李叔可千万别说漏了嘴。”

    “知道了,就你猴精猴精的。”

    苏木从医院出来,差不多到了饭点了。

    晚上要去前门小酒馆喝酒,空腹可不咋滴。

    于是顺道就在酒馆隔壁的大食堂点了份普通的饭菜填饱了肚子。

    食堂也是小酒馆主持‘赞助’办的。

    吃饭的时候苏木看到了几个熟人,都是小酒馆的老常客。

    蔡经理也过来溜达了一圈,还跟苏木打了个招呼。

    苏木让帮着留下靠近吧台的桌子,等吃了饭过去喝酒。

    蔡经理答应的痛快,言简意赅表示没问题。

    不一会儿,耿叔和牛爷结伴而来。

    苏木早早的等在那里了。

    半斤的酒壶来两套,特色的腌菜和小碟也上了四盘。

    算是把小酒馆的酒和下酒菜都要了个遍。

    苏木表达对耿叔的关照和牛爷当初的帮衬。

    牛爷很敞亮,耿叔也是一样,都是夸赞说苏木是凭借了自己的品性和能力。

    哪怕没有他们的帮助,早晚也能把日子过好。

    轿子众人抬。

    三人一桌,这酒局热热闹闹,开开心心。

    最后的主题是年底将近,权当提前拜个早年了。

    隔壁桌的老客户偶尔说起酒馆的酒不掺假,不兑水。

    牛爷立刻出声附和。

    要知道牛爷好面儿,他又是唯一可以在小酒馆赊账的主儿。

    好话自然不含糊。

    别人要说小酒馆的不是,他如果听到,也会出言反驳。

    跟隔壁桌你来我往追忆了好久,牛爷才重新把注意力收回。

    “唉,片儿爷以后可不一定能过来喝酒喽……”

    牛爷和片儿爷是小酒馆最长情的酒搭子。

    “这话怎么讲?今儿我还在大珊栏看到片儿爷来着呢。”

    苏木疑惑的问道。

    “片儿爷这几日正在忙着弄他那套祖宅呢……”

    牛爷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也是因为大家都是朋友,片儿爷跟耿叔也好,苏木也好,都挺熟悉的。

    何况刚才苏木还说,在绸缎铺子遇到片儿爷来着呢。

    所以牛爷也就没避讳。

    变卖祖产的原因无须细表。

    耿叔和苏木都心知肚明。

    可接下来的话,就让苏木怔住了。

    “徐掌柜的想要买,片儿爷原本要答应的,但昨个儿陈老板恰好从上海回来,也报了价,估计片儿爷会再抻一抻,这叫什么……嘿,这叫待价而沽……”

    “等等,牛爷,您说陈雪茹陈老板也报价打算要片儿爷的祖宅?”

    “啊,怎么,你也有兴趣?”

    牛爷眼睛一眯,笑着问道。

    苏木大摇其头。

    “要说陈雪茹运气也挺好的,如果不是她昨个儿回来的及时,估计徐掌柜跟片儿爷就要立契了。”

    “牛爷,您确定陈雪茹陈老板昨个儿回来了?”

    牛爷和耿叔都听出了苏木语气里的不对劲。

    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后,耿叔说道:“你可以问问蔡经理,这事儿,他肯定比我们道听途说来的更清楚。”

    苏木告了罪,起身找了蔡经理。

    “陈雪茹确实昨个儿回来的,千真万确。”

    苏木眯着眼,语气不自觉的冷了些。

    “蔡经理,劳烦您转告一声徐老板娘,片儿爷这宅子,可能有点问题。”

    “苏木,怎么了,片儿爷那边跟你是有什么误会了吗?”

    这年头私产交易是有严苛规矩的。

    一般情况,无主私产要充公,有主的私产如果想要买卖,只能交易给公家。

    片儿爷想要多卖点钱,打算私底下立契执行,算是打了政策的擦边球。

    可谓是应了那么一句话:民不举则官不究。

    苏木说的语气很重。

    摆明了如果有人参与买卖,他真的会举报的那种。

    所以蔡经理才会问一声。

    “蔡哥,有句话可能我说不太合适,但今儿这话,现说现了,您自个儿心里清楚就行。”

    苏木感恩徐掌柜和蔡经理的帮衬。

    所以打算坦言告知。

    “……我回来后,两次去找雪茹姐,就今天一早,我还打算上楼敲门,结果片儿爷拦住我,说雪茹姐还没回来,而且很肯定的语气告诉我,雪茹姐要年后才回来……”

    苏木言简意赅的将片儿爷欺骗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但苏木现在其实也有点晕。

    自己跟片儿爷无冤无仇,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明显有点损人不利己了。

    蔡经理思考了一会儿,就在苏木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喊住了他。

    “跟你一样,有些话现说现了。”

    “蔡哥,您说,我听。”

    “昨晚范金友请片儿爷来店里喝过酒。”

    “范金友?”

    苏木不太明白。

    那个人是街道办的一个临时干事,类似李卫东那个职务,后来因为犯了错误不是被撸下去了吗?

    怎么又跟片儿爷凑一堆了。

    “范金友现在刚当上居委会的主任,现在是范主任,昨个听他说想要片儿爷帮着促成他跟陈老板的好事儿……”

    苏木被蔡经理拨云见雾,明悟之余,也顿时心头火起。

    看来,刚才自己的那番言辞并不过分。

    片儿爷这事儿做的忒不地道。

    自己跟陈雪茹的情况,在坐诸位都可能不清楚,哪怕知道也只是猜测。

    可唯独片儿爷,是真真切切了解自己跟陈雪茹关系的。

    两人算是实质婚姻。

    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片儿爷是被生活的压力搞的老糊涂了吧。

    苏木现在可有点坐不住了。

    谢过蔡经理的点拨,回到桌前跟耿叔和牛爷告了个罪。

    咣咣咣,连干了三杯。

    又喊了蔡经理再给耿叔和牛爷上半斤白酒两碟小菜。

    这才从小酒馆走人。

    骑着新买的凤凰1102型自行车一路飞驰,来到绸缎铺的后门。

    停下自行车后,苏木直接蹬蹬蹬上了楼梯。

    天色已经大黑,苏木也懒得继续装瘸腿了。

    咄咄咄。

    苏木敲门。

    十几秒钟后,陈雪茹打开屋门。

    看到是苏木,立刻面露惊喜之色。

    苏木立刻就明白了。

    敢情片儿爷不仅瞒着自己,还同样瞒着陈雪茹呢。

    只不过苏木很好奇,到底是多大的诱惑才让片儿爷敢冒这大不韪。

    即便是蒙骗两头,但明眼人都清楚,也只能瞒住一时。

    毕竟纸包不住火的。

    “雪茹姐,好久不见。”

    “快进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果然,陈雪茹不知道自己回来的事儿。

    但陈雪茹话头里很客气,虽然眸子里难掩激动和开心,可却也给苏木打了个眼神。

    示意屋内有人。

    苏木进了屋。

    跟着陈雪茹来到客厅。

    有个男人正坐在餐厅的桌前,四盘子熟食,一瓶老汾酒。

    两双筷子面对面摆放着。

    范金友。

    看到苏木,范金友脸色有些难看。

    但随机他眼神一转,状似跟陈雪茹很亲密的问道:“雪茹,大晚上的,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跟人谈,也就是我在,如果我不在,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多不好……”

    陈雪茹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范主任,咱们可没那么熟,你还是称呼我名字吧。”

    “雪茹,咱俩什么关系,没必要瞒着别人……”

    “你要点脸吧。”

    范金友话没说完,苏木一句话打断了他。

    范金友瞳孔一缩,怒火立刻就窜了出来。

    啪!

    范主任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筷子和盘子都叮铃咣当的响了几下。

    “你怎么说话的,有没有点素质。”

    啪!

    范金友佯装训斥,拍桌子。

    苏木是真生气,扇了范金友一巴掌。

    桌上酒瓶都没打开,范金友则一身酒气,明显喝的有些多了。

    孤男寡女的,硬赖着不走,还出言不逊,想要狡辩,破坏自己和雪茹姐的感情。

    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范主任,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陈雪茹其实没想着要闹这么僵,毕竟对方荣升居委会主任了,算是在自己店铺的管辖范围之内。

    但苏木跟他起了冲突,陈雪茹是毫无争议的立刻就摆明态度,站在苏木身边。

    “让我走?”

    范金友指了指自己鼻子,又指着苏木,有些嚣张跋扈的道:“这玩意儿他nn的算个什么东西!”

    回答他的是苏木扬起的43寸大脚底板。

    鞋底跟他小腹亲密接触。

    范金友被一脚踹了个跟头,桌子也被带的斜了60度,桌上一片狼藉。

    实则四个盘子熟食以及那瓶酒,都是范金友带来的。

    陈雪茹拒绝喝酒,范金友赖着非要跟她喝,找的借口是升官希望陈雪茹给他庆祝。

    陈雪茹说去小酒馆,范金友非要在家。

    估计是打着醉酒霸王硬上弓的念头了。

    陈雪茹筷子不动,酒拦着不让开。

    也就是这个时候,屋门被敲响。

    陈雪茹起身赶紧去开门。

    实则是有点逃也似的架势的。

    幸好苏木来了。

    自己的女人被人惦记,还付之于行动了。

    这种情况,苏木可一点都不惯着他。

    上去一巴掌加一脚,让他五体投地,然后再追上去拳脚相加。

    陈雪茹一开始就站在原地没有拦着。

    刚才如果不是苏木敲门打断,她都打算自己找个机会窜出去,然后喊人过来把范金友赶走了。

    这会儿心里也生气着呢。

    范金友挨揍,她看着心里爽,一点拉架的意思都没有。

    还是最后看到范金友被揍的狠了,从一开始强硬了两句到随后讨饶,再到这会儿连惨叫也变成哼哼,两条腿跟打摆子似的抽搐……

    陈雪茹才上前拉开苏木。

    怎么揍都可以,千万别闹出人命。

    范金友已经被揍晕了。

    可诡异的是,范金友的身体却并没有什么淤青的伤势。

    苏木是懂内劲儿的。

    他做的远比看上去更加阴损。

    范金友小腹挨了一脚,这会儿绝对又挨了不止两拳。

    拳劲儿透体而入,对他的经脉和某些特殊的穴道进行了轻微破坏。

    怎么说呢。

    就是打破了某一片细胞和器官功能的稳定。

    人体的奥妙在于细胞和器官的自我调整。

    全身的细胞都在一个和谐稳定的生态环境之中。

    不断地更迭……

    在医学上,被称为新陈代谢。

    而苏木对范金友的一顿胖揍,让他的细胞自愈能力脱离了这种和谐的平衡。

    会让差的越来越差,代谢紊乱,更会让差的越来越多……直至崩溃为止。

    “行,你,你们给我等着。”

    范金友被苏木像拎小鸡仔似的拎着走到楼梯中途。

    大手一挥,把范金友丢在台阶上。

    恍惚之间,范金友没有站稳。

    又因为事发仓促,再加上他本身就醉酒,刚才还被苏木揍了一顿,也压根来不及抓住扶手。

    干脆直接的滚了下去。

    这一摔,不次于苏木对他身体的鞭挞。

    只不过这次摔得都是硬伤,胳膊、胸背,四肢包括后脑勺,都有几次很明显的挫伤和撞击。

    范金友疼的嘶喊一声。

    也仅仅是一声。

    刚才被揍的从呐喊到呻吟,这会儿要不是摔的太疼,也没那股子嘶喊的力气。

    苏木把范金友丢出去,就不再搭理他。

    转身走了回去。

    陈雪茹早就张开双臂,等着郎君的拥抱了。

    屋门咣当一下关闭。

    陈雪茹一跃,跳到苏木的身上,四肢跟八爪鱼似的,整个人都跟挂件似的缠在苏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