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拎着糕点和奶上门。
很讲究。
他自己也仔细捯饬了一番,看上去挺精神的。
敲门,说话,显得一板一眼。
秦淮茹觉得挺别扭。
但秦京茹显然很吃这一套。
觉得跟个教书先生似的。
没说几句话,秦京茹就跟着何雨柱去了他那边。
本来是相亲的两个人在男方家里说说话,可秦京茹听到秦淮茹和她婆婆说这位傻柱一个月赚三十七块五,还就他一个人翻来覆去不完……
心里早就答应了。
进来瞧见何雨柱家挺乱腾。
能不乱腾嘛。
刚才特意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秦京茹挽起袖子就帮着干活。
叠衣服叠被子,顺带还给扫了地。
何雨柱在旁边瞧着。
那是越瞧越顺眼。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京城有个自己的家,跟这里差不多就行……”
秦京茹可真敢说。
农村姑娘也是大胆。
这种表明心迹的方式,又幼稚又直接。
换了旁人可能就被整不会了。
但何雨柱是谁?
南锣鼓巷43号院子的混不吝。
“等咱俩事儿成了,这就是你家啊。”
“真的?等俺进了门,一定收拾的比我姐家还干净。”
这俩三言两语就算口头敲定了。
可他俩不知道的是,就两人欢声笑语定终身的这功夫,许大茂推着车子从中院经过。
何雨柱凭什么啊。
许大茂对何雨柱,那是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受不了的状态。
这态度始终如一,贯穿始终。
来到金柱大门,跟去茅房的贾张氏招呼了两句后,许大茂就挪不动腿了。
把车子推回院子里,他翻来覆去琢磨,最终抄着手在斜对面胡同口的电线杆子后面……
守株待兔。
何雨柱和秦京茹看对了眼。
也就不再多絮叨。
这时候两人一致对外,表示要感谢媒人呐。
不能让人感觉到‘人走茶凉’的悲凉。
何雨柱也得表示一下感激,特别是媳妇还没真的娶进门,更要表示哪怕结了婚,也少不了接济贾家的姿态。
所以就拎着肉和鱼又回了西厢房。
傻柱要展示一番大厨的手艺,再给心上人的心尖尖上添一笔自己的拿手绝艺。
秦淮茹帮着打下手。
来到自己家,可不能坐等傻柱一人儿给全家人忙活。
但是吧,秦京茹看着这俩人配合默契,就有点吃味儿了。
其实也就是小丫头片子不明事理。
如果换做秦淮茹不上去搭把手,而是秦京茹跟他俩忙活。
估计又会琢磨自家姐姐和她婆婆拿架子,那可比吃味儿还要严重。
反正吧……
在秦京茹眼里,这事儿就怎么做就不合适。
可如果贾张氏替换秦淮茹……
那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儿媳妇不动弹,哪有让婆婆忙活的道理。
外人看了都得笑话。
而且,贾张氏是那个手脚勤快的人吗?
要真是的话,何必又是卖儿媳妇,又是让儿媳妇牵线给傻柱做好人呢?
不一会儿。
秦京茹出门上厕所了。
外面许大茂都快被冻屁了。
终于见着一个陌生的小姑娘从门里走出来。
之前放电影时,许大茂是见过秦淮茹这个妹妹的。
随即就打招呼喊了一声。
接下来嘛……
事情就简单了。
秦京茹原本还没咋滴。
许大茂是各种情况对应的话一通乱撂。
终于看到即将走回去的这单纯的姑娘有了反应。
吆喝,感情是觉得自家姐姐跟何雨柱有问题。
妥了。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既然缝隙找到了,许大茂这苍蝇就肯定会趁虚而入,趁火打劫,逮着机会就胡乱哔哔……
秦京茹就被他忽悠瘸了。
先是跟着去附近人多的地方‘详细聊了聊’。
把自己扮演成一个院子里的‘好心人’,又一不小心展现了自己的文化人和高收入高档次的条件,随即从秦京茹话里闻了‘逛街’这个味儿……
就带着秦京茹这
不仅逛了王府井、百货大楼,还给她买了一件时髦的大红色呢子大衣。
最后去东来顺吃了火锅。
就意外遇到了苏木。
许大茂趁着酒劲儿胡乱的吹嘘,结果编排苏木的话,一字不落的被当事人听了个满载。
苏木和韩立喝尽兴解散的时候,许大茂和秦京茹早就结账走人了。
吃顿饭怎么也比喝酒的场合来的快一些。
许大茂要送秦京茹回村。
主要是他怕秦京茹再碰着秦淮茹或者何雨柱后变卦。
就尽可能的拦着。
苏木结完了账,先去了西吉祥胡同。
雪茹姐已经搬过去了。
昨天自己没能过去,这会儿肯定要过去说一声。
毕竟后面还有好几天走不开。
既然工作定了,就要跟家人知会一声。
哪怕保密的具体内容没法说,可中科院综合治理办副主任这职务,可以敞开了随便提的。
过年值班嘛。
晚饭吃的早了些。
因为苏木还要抽空回一趟四合院。
那些酒菜如果秦淮茹收拾了还到罢了,如果没收拾,再搁上两天坏了就可惜了。
所以吃了饭,六点来钟,苏木骑车就回了院子。
冬天的白天短。
吃饭的时候天就抹黑了,这会儿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推车进门,还没到垂门呢,就听到前院有点闹腾。
过了垂门,就瞧见是何雨柱、易中海跟阎埠贵的事情。
秦淮茹也在旁边拉架……
怎么了这是?
秦淮茹头一个看到苏木进来的。
她站的方向恰好对着垂门。
脸色就是一僵。
她可不想苏木误会自己跟傻柱还‘藕断丝连’。
人家给了那些钱,意思很明显,就是让自己跟傻柱这些人,断彻底一点。
秦淮茹是有玲珑心的女人,急中生智,当即就喊了一声:“苏木你回来的正好,快帮忙拦着傻柱点。”
“这是怎么了?”
苏木停下自行车,走了过去。
倒也不用伸手去拦人。
因为听到有人来,何雨柱手里的棍子已经放下来了。
三大爷阎埠贵刚才就一手拽着自家的帘子,探出个头来。
直到傻柱停了冲动的棍子后,才彻底从门口走过来。
也就走过来这几步路的功夫。
秦淮茹当着易中海的面,把情况三言两语表达清楚了。
今天她老家的妹妹来跟何雨柱相亲。
结果这边饭做好了,那边去了趟茅房人丢了。
两人一通乱找,临了阎解成送了封信来,说秦京茹没看上何雨柱,自己走了。
如果递信的不是阎解成,或许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可年前因为冉秋叶的事儿,三大爷阎埠贵跟何雨柱矛盾才起。
何雨柱就下意识的认为又是被阎埠贵给故意搅合的呢。
就要抡棍子砸他家玻璃。
听完故事。
苏木有点无语。
要不说何雨柱是个混不吝呢。
大过年的,伱砸一老头的玻璃,还是院子里的三大爷。
被拘留几天是小事儿。
这风评能好才怪呢。
整不好厂子里的工作都得受影响。
嗯,是肯定要受影响。
毕竟年前才打了厂里的副厂长,据说是专门管他的上级领导。
不过……
话说到这里。
苏木上下打量了一下何雨柱,瞧得何雨柱心里发毛。
这混不吝却不知道。
苏木觉得吧,做人就该恩怨分明。
秦淮茹跟自己关系摆在这里。
那个李副厂长想要借酒猥亵秦淮茹,是何雨柱救的。
这算恩惠,人情得还。
何况这事儿,还是许大茂的锅。
这家伙还编排自己来着。
虽然不至于生气,毕竟层次摆着呢,没必要跟狗腿子一般见识。
但癞蛤蟆爬脚面,他膈应人啊。
顺便给个教训,再还个人情。
就也挺好。
苏木这边想着呢,阎埠贵兴许是见了人多,走过来也硬气了。
“怎么了这是?”
阎埠贵看了一圈,最后瞅着易中海问道。
易中海没开口呢,何雨柱就气不打一处来,吆喝了起来。
“什么怎么了,你跟秦京茹说什么来着你?”
说着,心头火就又蹭蹭的,想要举棍子,易中海使劲儿按着。
“柱子,你是觉得派出所窝窝头好吃啊?”
“茹?什么什么茹?”
阎埠贵不知是真的迷瞪,还是装傻充愣。
但苏木听这一句,就知道阎埠贵心里绝对不干净。
“装什么傻啊,秦淮茹的妹妹秦京茹,你跟她说什么来着?”
阎埠贵双手一抄:“我,我什么时候见过秦淮茹她妹妹了?”
“嘿……”
何雨柱梗着脖子,那是一句都不信。
阎埠贵就像是这才看到何雨柱手里被易中海压着的棍子似的:“我说柱子,成,这过了年长一岁,胆儿也见长,敢拿棍子揳我。”
老师嘛,有点逻辑天赋,胡搅蛮缠起来,可比混不吝强多了。
苏木这回,越来越笃定阎埠贵心知肚明这件事的缘由了。
秦淮茹瞧见苏木眯起眼,却不吭声,还以为他有些不耐烦了呢。
毕竟是自己喊过来的,还得抓紧终结这里的事儿。
“不是,傻柱是想问您呀,阎解成给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三大爷阎埠贵怔了怔,支支吾吾道:“这,这孩子送一封信,我接的,我看都没看,交给我们家老大了,就给你送去了。”
“啊?”
何雨柱懵了。
这跟他想的可不一样啊。
“啊什么啊,蛤蟆。”
三大爷这回底气足了。
他也看出何雨柱心虚的样子,明白自己这回是不会挨揍了。
他是真怕何雨柱这个混不吝。
一上头,指不定就干出什么事儿来。
不计后果的那种。
自己是瞧不上何雨柱,但也犯不着受那罪。
“哼,你让我夸你什么好,你说。”
易中海一甩胳膊,走了。
刚才估计他就是想要去茅房,恰逢其会而已。
现在看到何雨柱也不会冲动闹事,也就走人了。
“合着你不认识她妹妹啊?”
何雨柱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声。
“我认识你妹。”
三大爷阎埠贵说完,扭头就要回屋。
这时,苏木说话了。
“三大爷,送信那孩子,是哪家的啊?”
这话,问的轻描淡写的。
可按不贵心里却‘咯噔’一下,下意识的装没听见,继续往屋里去。
要说,何雨柱叫傻柱,还真不傻。
也看出猫腻来了。
跟着就喊了一句:“三大爷,嘿,您别着急走啊,哪家孩子送的信啊,我得去问问。”
阎埠贵躲不开了,只能转过身。
“大黑天的,我也没太看清,反正不是咱院的。”
“既然这样,那就挨家挨户问问吧,只要给三大爷送过信的,总能打听到。”
苏木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
现在,便是秦淮茹也后知后觉的察觉不太对劲了。
何雨柱更是一甩手里的棍子,上前就拽住阎埠贵的胳膊。
“三大爷,人秦淮茹的妹妹可是没怎么来过城里,这要是走丢了,被人拐了,那这罪过就大了,劳您费费心,咱去隔壁院子里打听打听,怎么也得找到送信的那人,问问清楚不是?”
“这个……”
阎埠贵一脸的纠结。
估计骑虎难下,考虑怎么办呢。
苏木倒是笑了笑。
“秦姐,你那妹妹是不是穿着个大红呢子外套,扎了俩红头绳,长得大眼睛……”
苏木描述了一下东来顺那个土妞的样子。
秦淮茹眼神古怪:“你说的倒真像我妹妹,但她穿的是个碎袄,不是红色呢子大衣啊?”
苏木点点头:“那就估计是她了。”
“今天中午,我在东来顺跟战友喝酒,瞧见了许大茂跟她也在涮羊肉……”
“好你个许大茂,原来是这孙仔!”
何雨柱听苏木这么说,更是火冒三丈。
这就要弯腰去捡那根棍子。
苏木心里是一阵不屑。
遇到事儿就会打砸发泄,这样的手段有什么用。
弄不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傻柱,你干啥,许大茂又不在家,你砸他家玻璃有啥用?”
秦淮茹拦着。
毕竟事情因她介绍而起,也是有点关联的。
“这事儿,三大爷顶多就是个传信的,如果秦京茹出了事儿,也就是个帮凶,主谋不是他。”
这话说的,阎埠贵脸色狂变。
“这,大过年的,能出什么事?”
阎埠贵这是在安慰自己呢。
“就许大茂那色痞样儿,说不准还真得出点事儿,一个黄大闺女,到时候追究起来,别人倒也罢了,可你三大爷,一个为人师表……啧啧。”
苏木摇了摇头,满脸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