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这是朱雀宫主第一次见到林澈，内心中初步印象。
但她转念一想。
毕竟这青年从荒域而来，眼界未开，现实一点或许也是正常的吧。
随后，朱雀宫主抛开这些想法，对林澈道：“每一位进入朱雀宫的弟子，本宫主都曾设置过一些考验，你自然也不例外。”
林澈问道：“那请问前辈给我设置的考验是什么？”
“四象院大比。”
朱雀宫主郑重道：“若你能在三年之内，通过四象院大比，夺得院内第一，本宫主便允许你拜入朱雀宫，你觉得如何？”
朱雀宫主话音刚落，一旁的楚妖妖却轻呼一声，“三年……师尊，以四象院的修行进度，只怕三年时间还没有登堂入室，这未免太难了一些吧？”
“既然是天命之子，难一些也是正常的。”
朱雀宫主打断她，又看向林澈道：“你可有意见？”
三年……
林澈想了想。
以他的天赋，想要在三年之内，拿到四象院大比第一，应该也不算难吧。
毕竟四象院又不是四大神宫，仅仅是弟子一辈较量，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他却十分诧异，为何楚妖妖听到这个考验之后，会表现的如此质疑？
当然，此刻的林澈自然不可能知晓原因。
因此也没有多想，直接道：“晚辈愿意接受这个考验。”
“嗯。”
朱雀宫主赞许的点了点头，“那你去吧，出了大殿之后，自有人带你前往四象院的役山。”
“晚辈告辞。”林澈抱了抱拳，然后转身离去。
“林师弟，我送送你……”
与此同时，楚妖妖也准备告退。
然而就在这时，朱雀宫主道：“妖妖，你留下，为师有话与你说。”
楚妖妖脚下一滞，“是，师尊。”
片刻后，直到林澈的身影离开大殿。
此时，朱雀宫主才看向楚妖妖问道：“为师今日对此子的态度，你是否觉得难以理解？”
楚妖妖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如实道：“是。”
“记得数月前，是师尊亲自吩咐弟子前往北荒，邀请林师弟加入四象神宫，可是如今林师弟来了，师尊对他为何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要知道，林师弟可是印证了天命之子的传言，曾受到诸多势力青睐，若是不满在四象院内的冷遇，或许会……”
“原来你是担心有势力捷足先登，将此子招揽过去……”
楚妖妖还未说完，朱雀宫主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摇头，“不会的。”
“为师问你，这次前往北荒的中土神州势力，共有几座？”
楚妖妖回道：“算上咱们朱雀宫，共有三座势力。”
“那另外两座势力，派出的是何人？”
楚妖妖再次回道：“一位是赤云帝国的统领，还有一位是皇龙殿的客卿长老。”
“呵呵……一位统领，一位客卿长老，皆是在各自势力中没有实权的人物。”
朱雀宫主笑了笑，“而且，以中土神州之广袤，强横势力多不胜数，你可曾想过，为何一个天命之子出世，却只有区区三座势力前往？”
闻言，楚妖妖神色一滞。
这一点，她确实早就有过疑惑。
根据创造圣武遗迹的天机老人预言，天命之子，将会成为这一时代最闪耀的一颗星辰。
按理来说，若真有人印证这一传言，那必然会吸引无数势力趋之若鹜。
可事实，却显然不是如此。
“天机老人，毕竟是万年前的人物，其影响力传至今日，早已不复当年。”
“况且，连天机老人自己，都没有达到天武极境，创造一个圣武遗迹，预言万年之后的事情，信服力又能有几成？”
“这个时代，不说最为鼎盛的黑暗神教，便是其他稍弱一些的势力，其中也不乏达到了天武境界的强者，他们在武道上的成就，不弱于万年前的天机老人……与其相信虚无缥缈的‘命数’，他们更相信自己走过的路。”
“让他们去笃定一个荒域中走出的小辈人物，一步步成长，最终成为这个时代的巅峰，这本身就不太现实。”
听到朱雀宫主这番话，楚妖妖面色稍显凝重，“那……师尊为何信这则传言呢？”
“为师也只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罢了。”
朱雀宫主笑道：“至于你之前所说的另外两座势力，他们估计也是尝试过一次也就算了，真要说将此子看的多么重要，多半是不会的。”
“另外，为师没有直接将此子招入朱雀宫，也是有着自己的一些考虑的。”
“此子刚从荒域来，便进入朱雀宫，成长未免太过顺利，而对一位天才而言，太过顺利的成长过程，难免会适得其反。”
“圣武遗迹的风波刚刚结束不久，多少还是会有一些影响的，我让他在四象院内沉淀一两年，也可以看做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原来师尊所做决定，蕴含了如此之多的深意。”
楚妖妖总算明白了师尊的目的。
但犹豫了片刻，她小脸还是有些古怪的道：“可是，师尊就算考验林师弟，也不必让他前往役山吧，给他设立一个更高的起点不好吗？”
朱雀宫主微微摇头，“既然是考验，起点低一点，又有何妨呢……”
……
林澈离开大殿之后。
便有一位婢子早早在那等候。
她见到林澈，微微行了一礼，“林公子，宫主大人早有吩咐，说与你会面之后，便由婢子带你前往四象院内的役山。”
“好。”林澈点了点头。
“那林公子请随我来吧……”
随后，那名婢女便是一路引领着林澈向一处方向行去。
路上，林澈有些好奇的问道：“敢问姑娘，这役山是什么一处地方？”
“回林公子，役山是四象院内的一片山脉，凡是院内通过了入门考核的新生，都要暂居此地。”
“哦。”听到这个解释，林澈也没有多想，只是随意应和了一声。
一路前行，不知过了多久，那婢女终于停下脚步，对着林澈道：“林公子，到了。”
此时，林澈抬头看去。
紧接着，他表情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语气有些怪异的道：“呃……这里，就是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