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夷馆。
钱昭站在檐下望着雨,怀里毛茸茸的一团。
元禄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他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回来了。”
“嗯,回来了!”
少年的好心情简直写在脸上,谁得到了送佳人的机会简直一目了然。
所以说,于十三去的那么早,不敢把伞递过去有什么用呢。
还好他故意向元禄透露了她的行踪,不然,小可怜就要一个人回家了。
以她那性子,别人被捧在手心接回家,她孤零零的一个,心里指不定多伤心呢。
元禄脚步飞扬的回了房间。
钱昭望着他合上的门,顺了顺怀里兔子的毛。
看来,这小子今晚进度很大啊。
大门吱呀响了一声,他扭头看过去。
于十三一向飘逸风流的白衣已经湿透,狼狈的贴在身上。
他的伞不见了踪影,头上带着顶斗笠,斗笠上垂着的黑纱还粘着没被雨水冲刷干净的泥土。
看到了院里有人,他语气雀跃飞扬的抱怨,“哎呀,这雨可淋死我了!幸好路上捡到一个好心人扔的斗笠。”
“我得赶紧去洗个澡,这衣服湿漉漉的粘在身上,实在是有损我于十三六道堂第一美男的形象。”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自己房间走。
路过钱昭时,他顿了顿,不经意问了句,“老钱,元禄回来了吗?”
钱昭看了他一眼,隔着黑纱,看不清他的表情,“回来了。”
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飘渺,“哦,回来就好。”
回来了,就说明把她安全送到家了。
钱昭没忍住故意道,“你怎么知道元禄出去了?”
于十三打着哈哈,“嗐,路上遇到个身影很像元禄的,既然他出去了,说不定我遇到的真是他。”
钱昭有些看不下去了,“于十三,别让自己后悔。喜欢这种东西,越压抑,越澎湃。”
于十三脚步停在那半刻,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回房了。
钱昭转身又望向雨幕,手一下一下的抚着兔子毛。
雨天黑黝黝的,看不到月亮。
……
汪世子一剑未中要害,垂死逃脱。
他在事发现场发现了沙东部的虎头令牌,一路连滚带爬回到安都,疯了一般,逢人就喊是沙东部的人杀了殿下。
朱衣卫首领邓恢拿到虎头令牌后心有预感,来到昭节皇后陵墓前,果然看到人头,还是三个。
邓恢深吸一口气捂住了眉心,他猜到是任辛所为,可是上次他就说了怀疑是任辛,可安帝硬是不信呐!
他现在还得编出一个凶手交差。
于是他回禀说应是二皇子或褚国所为。
安帝又又又大怒,立马下令让二皇子收拾东西滚去天门关。
本着他不好了别人也别想好的想法,他又要梧国多给三万两黄金。
他的儿子死了,他很伤心,只有三万两黄金才能抚慰他的心灵。
礼王等人自是表现的气愤无比,但暗中劫狱的计划已经悄悄开始。
任如意以前是朱衣卫左使,安国所有的牢狱,她对其结构都清清楚楚——除了永安塔。
偏梧帝就关在永安塔里,而且永安塔内里机关重重,守卫也全换成了朱衣卫,几乎三步一个人,防卫森严。
最终,六道堂等人选择佯攻永安塔,迫使安帝把梧帝换个地方关押。
大皇子头七当晚。
宁远舟、钱昭、于十三、元禄四人夜行服、面罩、斗笠遮的严严实实,前去攻塔。
而孙朗携其他道众易容成四人的样子陪同礼王赴宴。
成国公府的宴会上,初月几乎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元禄居然绷着个脸一眼都没看她。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九幺幺:“初月,这不是元禄,元禄跟着宁远舟钱昭于十三去攻塔了,这是别人易容的。”
初月这次一下抓到了重点,“就他们四个?”
得到了九幺幺肯定的答复,初月一下闭上了眼,心里惊惧交加。
这不是玩呢吗!
她魂不守舍的坐了片刻,干脆转头吩咐,“小星,准备马车,我们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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