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与太子崩逝,次日,三皇子继位,庆国公加封为摄政王辅政。
百官享双年禄,初国公崔国公加封郡王,另,王女初月奉遗诏与摄政王和离,加封为郡主,享食邑八百。
登基大典后,李同光把三皇子交给了初贵妃身边的侍女。
“封你为太后的旨意已经在路上了,你以后只需要好好照顾三皇子,不要再做些多余的事情。”
“多余的事情?”初贵妃面露疑惑。
李同光面色不善的盯着她,“你为什么要说他允了我跟初月和离?”
初贵妃倒是有些惊奇的看着他,“你不想与初月和离?”
她打量着李同光暗沉的脸色,“你爱上初月了?”
李同光第一次没有否认这句话。
初贵妃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李同光,原来你也会爱上别人啊!”
看着他越来越不好的脸色,初贵妃发问,“你不会以为是我出于私心才那么说的吧?”
她满含恶意的开口,“是初月让我这么做的。”
“初月,她不爱你。”
李同光眼睫一颤,心里爬上些细细麻麻的疼,只觉得心肺好像被攥住了,有些喘不过气。
她说的是错的,真相远比她说的更加令人窒息。
初月爱过他。
但是现在,不爱了。
初贵妃脸上夸张的挂着不敢置信的表情,“你居然在奢求着初月爱上你吗?她凭什么会爱上你啊?”
“一个女人的大婚之夜,你连她的盖头都没掀吧?你连她戴凤冠的样子都没见过吧?”
远不止如此,那场大婚,其实是他破坏的。
甚至他还在她面前一遍遍的说,他不喜欢她,他喜欢另一个女人。
初贵妃走近李同光贴在他耳边道,“你还跟她的姑姑私相授受,你说,若是初月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她会觉得你恶心吗?”
李同光面色一下子惨白起来,手指有些发颤。
不!不能让初月知道!
他抬眼狠戾的看向初贵妃,心里起了杀念。
初贵妃却是无所畏惧的勾唇,“怎么,你要杀了我吗?”
她与初月不过错了五岁,初月人生的前十几年,都是她带着长大的。
如今的他,敢杀她吗?
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不敢的。
初贵妃冷眼看着他狼狈逃离的背影。
原来爱,真的会让人拥有软肋。
若是之前的李同光,她毫不怀疑他会没有任何犹豫的掐上她的脖子。
她对李同光爱而不得,痛苦不堪;李同光却对她的侄女爱而不得,狼狈无比。也算是因果报应了。
初贵妃内心居然有些奇异的快意与释然。
……
离开皇宫后,李同光先是去了诏狱把宁远舟和任如意放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任如意有些不理解他的行为,现在的形势,杀了李隼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师父,他活着,就会有更多意外,你能保证你们在外征战的时候,他不会在暗地里搞事吗?”
任如意抿了抿唇,他说的有道理,以李隼的品性,确实不能保证他会做出些什么。
“师父,你和宁远舟先带着军需走吧,等我安定了国内,就带大军过去支援。”
任如意和宁远舟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正准备走,却被李同光高声喊住了。
“师父!”
任如意回头看他。
“您能,让我离近点看看你吗?”
宁远舟刚想出手教训这个逆徒,却被任如意伸手制止了。
她隐约猜的到李同光的想法,抬了抬头,“你看吧。”
李同光走近了几步,把目光放在她的脸上,细细的看着。
师父无疑是很漂亮的,她的眼大而修长,明明带着媚意,但眼神总是淡漠的。
初月跟她不一样,她的眼灵动漂亮,总是像含了水,盈盈润润的,让人一眼望进去就出不来了。
当初她蒙着面闯进他的卧房,他就是靠着那双眼睛一眼便认出来她,她当时眼里满是惊讶,像只猫儿一般。
他光是想着,就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李同光的眼神虽然放在她脸上,但目光却是散的,明显是在想着其他人笑。
任如意满意的翘了翘唇,“你在想初月?”
她的声音一下把他拉回了神,他回神后一下看到近在咫尺的脸,竟条件反射的往后仰了仰。
他突然想起,他曾经也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初月,在他的马场上。
当时她紧张的眼睫乱颤,眼尾泛着一层红,实在太过诱人漂亮,他鬼使神差的就凑了上去,蹭了蹭她的鼻尖。
她羞的一下子窜出去老远,抱着马背对着不敢看他。
原来,她们的每一次相处,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喜欢初月!
这是和对师父不一样的,他不会想着和师父鼻尖相贴,不会看着师父想吻上去。
任如意挑了挑眉,“终于想清楚了?”
他恭恭敬敬的对她磕了个头,“多谢师父,我明白了!”
他抬起头,眼里亮着光,“我喜欢初月!我要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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