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澧沅连忙否认:“没有,不是我,我就是让丫鬟惩罚了她一下,谁知道她的命这么轻贱,没打几下就死了?!”
大总管也赶了过来,见到地上趴着的人血肉模糊一动不动,连忙让人将府医叫了过来,府医拎着药箱过来探了探云喜的鼻息,无奈摇头:“世子,人已经断气了。”
娄缙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众人:“谁动的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澜萍的身上,娄缙转头看向她,声音冰冷:“是你动的手?”
澜萍跪在地上:“世子,是云喜对世子妃不敬,奴婢才动手的,这,谁知道她这么不禁打,奴婢明明没有用力……”
娄缙一脚踹开他:“好大的胆子!在淮南王府公然行凶,打死了人,拖出去,杖……”
话还没说完,江澧沅拽着娄缙的袖子哭道:“世子,澜萍是从小陪着我一起长大的,世子饶了她吧,以后她再也不敢如此行事了……”
江澧沅转头看向澜萍:“澜萍,还不快掌嘴?!”
澜萍一咬牙,跪在地上抬手开始扇自己的巴掌,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一边打口中一边说:“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娄缙的目光看向江澧沅:“世子妃言行甚是不妥,对下人管教无方,这几日在房中静思……”
正在这时,淮南王身边的贴身侍卫黑鹰走到娄缙身旁低声耳语:“世子,王爷请您过去一趟。”
娄缙几次说话都被打断,已经是十分不悦,可父王找他,他不能不去,他冷眼看了江澧沅一眼,一甩袖子走了。
澜萍停了手,方才当着娄缙的面,她不敢打的太轻,每一巴掌都是十分的用力,这会儿打的脸和手都麻麻的,口中满是鲜血。
江澧沅双腿一软,身子一晃,整个人就要站不住,口中喃喃道:“完了,世子生气了,可是,他怎么能因为一个奴婢生我的气?明明是这奴婢先犯了错的。”
涓溪赶紧扶住她,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世子妃,奴婢扶您回去休息。”
……
娄缙黑着一张脸,自从江澧沅嫁进来之后,这府上就一直不太平,不过,怎么没看到穗岁?她又死哪儿去了?
娄缙有些烦躁,没等他再细想,已经和黑鹰快步走到了淮南王的书房,娄缙问道:“父王,此时找我可是有要事?”
如果不是有什么大事,淮南王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急匆匆地叫他过来。
淮南王看了一眼黑鹰,黑鹰立刻会意,转身关上门窗,守在门口。
淮南王将手里的字条拿给娄缙看:“江澧沅的父亲江生已经动身来淮南了,江生如今已经被皇帝封为了安王,此番前来,明面是为了南巡治河,实则是来看他女儿江澧沅来了。”
“听说,他还带了治河、导淮、济运的方案和图纸。前阵子,两湖就是用的这种方式治水,成效颇佳。”
淮南王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淮南地界水患不断,河水泛滥成灾,修筑的堤坝全部冲垮,淹没两岸农田,来来回回的这么多年也没能从根本上解决……若能通过此次治河全面修治、一劳永逸,将会是百姓的福祉。”
娄缙一言不发,他明白父王为何要和他说这些话。
淮南王:“院子里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是担心你说出什么重话来伤了江澧沅的心,才让黑鹰叫你过来。你就是心里再厌烦,也要做做样子给江生看,给京城的那位看。”
父子二人都厌恶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可为了淮南的安宁,他们需要江生手里的方案。
娄缙若有所思:“江生什么时候到?”
淮南王:“算脚程三日后便会到。”
娄缙:“儿子知道了。”
娄缙将那传信的字条扔到了火盆里,顿时,火盆里窜出来火苗来将字条烧尽。
父子二人又聊了许多,直到天色渐渐暗了,娄缙才从书房出来。
……
娄缙出了书房,他知道自己此时该去找江澧沅,好好安抚她一番,可他脚步一顿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娄缙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不悦道:“人呢?越来越会偷懒了。”
云崖知道他问的是谁,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丫鬟,示意她们去把穗岁叫过来。
一句话的功夫,没等丫鬟们去叫人,娄缙已经抬脚去了偏殿,一脚踹开偏殿的房门:“你不去给我暖床,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