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双用力拍了一下江梓煜的脑袋:“你也真是傻,被人当枪使了,还巴巴地给人家说好话!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把信给我,或许还能求皇上留你一条性命。”
江梓煜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那封信我烧了,戴峻山在信中嘱咐我,为了避免事情败露,信一定要烧了……”
江梓双无语:“你真是蠢到家了,他这是在消灭证据,哪里是为你着想。”
江梓双想到戴峻山的做派,忽而一拍脑袋:“不好,安国侯夫人有危险!黎将军,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得赶快启程回京城!”
按照戴峻山的性子,他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安国侯娄钧害的他出走京城,远离权力的中心,还在众大臣面前丢尽了颜面,还害得戴氏族人的前程堪忧,只要他有机会,一定会将害他的人置于死地。
他不仅要杀娄钧,还会将他的妻儿全部都弄死,才会善罢甘休
黎飞和江梓双派人将叛军首领们全部五花大绑,押送进京。
……
夜色如墨,京城侯府内一片寂静,只有微风拂过树梢的细微声响。
穗岁正坐在油灯前抄佛经,昏黄的灯光在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书房的窗户半开,夜风透过缝隙悄悄潜入,带来一丝凉意。
穗岁不觉间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还是有些凉,她吩咐外头的丫鬟:“冬莺,去卧房帮我拿一件毯子过来。”
许久,外头都没有人应声。
穗岁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过来,她微微蹙眉,走出书房门口忽而看到冬莺和冬鹊被人打晕了,已经倒在了地上,她吓了一跳,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她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刺客出现,不过渐渐的远处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穗岁看到院子里渐渐弥漫开的烟雾,察觉到不对,刚放下来的手又忙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摸出帕子蒙在脸上。
想来是有人放了迷烟,而她身上有提神的药草和香丸,所以并没有受到影响。
她将昏迷不醒的冬莺和冬鹊拖到书房里藏好,防止歹徒贼人伤害她们,随后贴着墙根快步去看两个孩子。
卧房里,照顾两个孩子的奶嬷嬷也已经被迷晕了,她将两个孩子从摇篮里抱出来,藏到了一个隐蔽之处,随后找到可以解毒的药熏药材塞到了鸣烟里,立刻放出鸣烟。
红色的烟火在空中炸开,伴着解毒药材的烟雾随着弥漫,院子里被迷晕的侍卫们渐渐醒了过来,和院子里的刺客们缠斗成了一团。
娄钧在离开前曾和她说,若是遇到了危险,府上的人应付不过来,可以放鸣烟,找卫景澄帮忙。
很快,侯府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卫景澄带着人冲了进来:“里面的人听着,你们都被包围了,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半个时辰后,卫景澄带着人和松勤将侯府里所有的刺客全部都清理了干净,留下了两个活口。
松勤向卫景澄拱了拱手,恭敬道:“劳烦大人将此二人押送到大理寺,属下再检查一遍院子里是否还有刺客。”
卫景澄点点头,愤愤地说:“好,我和宇文远一定会将这刺客的幕后主使抓出来!连两个婴孩都要杀,简直丧心病狂!”
……
京城这边有惊无险,淮南那边动荡不安。
九景山率领部队在深夜偷袭了淮南王的军营,可娄缙前阵子虽然情伤,但练兵的事情一直没有耽搁,他的部下也十分尽职尽责。
一时之间,无论九景山使出什么手段,军营都无法被攻破。
九景山在军营门口喊道:“娄缙,你别得意的太早,不出一日,衡江就会沦陷!”
“衡江沦陷了,紧接着就是淮南王府必定沦陷,念在我们也是岳父女婿的关系,你现在束手就擒,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娄缙冷笑一声:“你是说靠衡如正打开衡将郡门,放叛军入城吗?”
说着,娄缙一招手,云崖拽着被五花大绑的衡如正走了出来,紧接着,他寄予厚望的衡丰茂也被拽了出来。
原本,衡江的军马大权在衡江郡守衡丰茂的手中,衡丰茂隐瞒衡如蓉有喘症,淮南王府为了杀鸡儆猴,收了他的兵马之权交给了霹骞来打理,同时,衡家的两个马场也交给了霹骞。
衡丰茂自此被放逐出去,淮南王让他四处游山玩水,可衡丰茂哪里甘心,暗中招兵买马,想要造反的九景山找上他时,他当即就同意了,同时让儿子衡如正先带一队人马到了淮南。
见本该在外头带兵支援的二人,此刻竟是站在他的眼前,九景山像是吃了屎一样,脸上的表情很难看,衡家的人都被抓了,衡家的那三万大军也调动不起来了。
娄缙冷哼:“这些都是我玩儿剩下的!你也太小瞧我了!”
娄缙命人将这些叛贼都关到大牢里面去,他揉了揉眉心,想着这场闹剧就此结束,不料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世子,不好了,不知是谁打开了城门,南胤大军攻打进城了!”
娄缙脸色一变:“霹骞呢?”
城门口是霹骞的人守着的,霹骞一直尽忠职守,而且行事干脆利落,他将他留在城门口他是十分放心的。
士兵为难道:“世子,城门就是霹骞大人下令从里面打开的……”
娄缙的脸色铁青,他不知道的是,一个时辰前,霹骞收到了一封信,他打开信后,满脸凝重,将手里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难以置信,他竟然是南胤的后人?
九景山的庶女九静槐嫁给了霹骞的表弟霹金隅为妻后,听说父亲被抓就去求霹骞起兵将九景山救出来。
霹骞是忠臣,又受到淮南王府的庇佑才活到了现在,根本不在乎九景山的死活,也不想去救人。
九静槐无奈之下,哭哭啼啼地去求霹金隅。
霹金隅也是没法子了,见他不为所动,拿出了杀手锏,将那封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信件交给了霹骞。
“表哥,我们根本就不是江陵国的人,当年,就是淮安王带兵灭了南胤,国恨家仇,表哥难道就不想报仇复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