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钧急匆匆地走过来,远远地看见穗岁正在和一个容貌有些妖艳的男子说话,不由地放慢了脚步。
松勤问:“侯爷,我们不快点过去打断他们吗?”
娄钧一抬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娄钧在暗处观察着穗岁身旁的男人,男人额头宽阔,眉毛浓密狭长,丹凤眼异常妖冶,就连那嘴唇都比绝大多数男人的嘴唇要鲜红,远远看着竟是让人觉得有些漂亮妖媚。
松勤也看着那人,小声嘟囔着:“怎么一个大男人长的像是女人似的?”
娄钧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他的衣服上,深红色的披风,里面藏蓝色的长袍上绣着并蒂莲,腰间挂着一枚白玉玉佩。
这是东厝二皇子东方靖南,独爱莲花、很喜欢招惹美人的东方靖南。
娄钧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东方靖南离开后,他才带着松勤走了过来,笑着拉住穗岁的手:“走吧,我们回府。”
用过饭后,娄钧去了书房,往常他无事的时候,都会抱着穗岁坐在窗边看书或者是下棋,今日怎么一言不发的就去了书房?
之前淮南王告诉穗岁娄钧的生辰时,曾和她说过,娄钧喜欢把事情都闷在肚子里,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和别人说,都埋在心里,所有不好的情绪全都是靠自己纾解。
难道他今日有什么不愿意和自己说的心事?
穗岁喝了一口白荷花露,吩咐松莲:“松莲,你去打听打听,侯爷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松莲知道松勤对于娄钧的事情,不是一个会轻易松口的人,特意去厨房做了他喜欢吃的辣子鸡,又配了一碗莲心薄荷汤,端着一盘子香喷喷还嗞嗞冒响的辣子鸡和一个小灌汤去找了他。
松勤在门口守着,站的笔直,闻到这味道不由地循着味道看了过去。
松莲将辣子鸡往他面前一推:“闻闻看,香不香?侯府外头有这么多护卫守着,不会有事情的,去那边亭子坐一会儿,我们聊聊天?”
松勤沉默了片刻,可看着松莲又闻着这食物诱人的味道,还是妥协了。
刚坐下的第一句话,松莲问:“侯爷是不是不高兴?”
松勤起身就要走,被松莲一把按下:“快吃,一会儿就凉了,我又不问你军事机密,我只问你侯爷是不是心情不好,我们做下人的总是要为侯爷和夫人的感情考虑不是?”
松勤觉得她说的也算是有道理,拿起筷子吃了两块鸡肉,感觉十分舒坦,说道:“侯爷看到东厝二皇子和夫人说话了。”
松勤将侯爷在宫中看到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松莲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回去将这事儿跟穗岁说了。
穗岁了然:“原来那人是东厝二皇子……”
她回忆了一下,当时二人站的距离并不近,应该不会引起娄钧的误会,可东方靖南忽然把玉兰花摘下来递到她面前,想要把花戴到她头上的时候,从某些角度来看,二人的确像是要亲上了一般。
穗岁起身问松莲:“侯爷可还在书房?”
松莲点点头,穗岁去了书房前面的院子,看到娄钧正抬头赏月,正背对着她。
穗岁让丫鬟们都下去,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娇软暖香的人从背后抱住他,娄钧身子一顿,转身将她抱在怀里:“怎么过来了?”
她抬头望着他,双眸中似乎染上了一层雾气:“我和东厝二皇子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正赏花赏的好好的,他忽然就出现了,还摘了两朵玉兰花,吓了我一跳。”
娄钧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知道了她的来意:“他打扰了你上赏花的雅趣?”
“可不是……”
娄钧笑了,心情好了许多,拉着她去了书房,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幅画,画上是她站在树下赏玉兰花的模样。
画中的她眉如远山,眸若晨星,皮肤白皙,清丽婉约。
穗岁摸着画中人:“我……有这么好看吗?”
娄钧哑然失笑:“你对你的美貌一无所知,所以,别对除了我之外的男人笑,不怪他们对你起了别的心思,实在是你笑起来整个天空都变得明媚了。”
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她就这么双眼迷离地看着他,他的魂就要被她勾走了。
他的手紧紧地按着她的腰,将她带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将人搂在怀里,细细地吻着。
穗岁往上挪了挪,头顶的秀发蹭着他的下巴。
娄钧感觉有些痒,笑了起来:“怎么这么调皮?”
娄钧按住她的后颈,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垂,温柔地吮吸着,穗岁痒的缩了缩脖子,不可抑制地轻哼了两声。
……
东方靖雪来江陵国三天了,她原本想着朝臣们每日都要来上朝,上朝下朝总是要经过宫门的,她来了三天也在宫门口堵了三天,可还是没有见到娄钧。
宫里这么多宫门,可能是她和娄钧没有缘分,更有可能的是娄钧在刻意地躲着她,不想和她见面。
他越是这样,越是能激起她的胜负欲,她偏要见到他。
她去找了皇后,话里话外地说东厝国不比江陵国地大物博,想要参观参观大臣们的宅邸,而在这京城之中,安国侯娄钧的府邸是最大最气派的。
乔雅芷并不知道娄钧和东方靖雪的过往,也没有多想,答应她在侯府给他们举办接风宴。
穗岁得知此事后,去了长公主的府上拜访江梓双,询问了许多京城高官贵眷之间的恩怨和忌口的事情。
江梓双递给她一杯茶:“你不用紧张,等你菜品单子和宾客座位安排好了之后,可以让康姳拿给我瞧一眼,只要不把死对头安排在同一桌就行。”
侯府办过不少次宴会,穗岁也有些经验,但邀请的都是熟人,这回给东厝国的皇子和公主接风,很多事情都要更加的注意。
从江梓双那里打听到了皇上皇后的喜好,也让冬莺和冬鹊记下了东厝国的一些习俗和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