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骨头汤就熬好了,配上新出锅的白米饭,大伙儿吃了个小肚溜圆。
冰坨伸出它胖胖的虎爪,给三花猫揉肚子帮助消食。
虎爪的指甲收到一丁点都看不见,生怕一个不留神挠破了小仙猫的肚皮。
见此,柳薏顿时想起一句话。
女儿是“招商银行”,儿子是“建设银行”。
虽然是一种调侃,但却蕴含了大大的道理。
儿子最终是给儿媳妇养的,而女儿不仅可以在父母老了细心照顾,还能拉上女婿一起孝顺。
想到这里她死死地瞪了水炮一眼,静了几息后,又重重地哼了一声。
“洪水一时半会儿也退不下来,吃完晚饭就让你小凤哥带你去分山相亲。”
“分山好,分山有好多漂亮的小母狗。”
水炮不知道为啥自己挨了狗妈的白眼儿,但想着自己即将就脱离单身狗的身份,高兴的吐着舌头直哈气。
它长得这么威风凛凛,还有老虎做小弟,一定非常受小母狗的欢迎,它要选胖的,还是瘦的,腿长的,还是腿短的?
哎呀,好纠结
柳薏简直没眼看它这个损色儿,扭过头正看见小凤钻进厨房里,将铁锅和碗筷刷洗干净,甚至连灶台也擦的一尘不染。
还是小小鸟能处,有活人家是真干。
以后,但凡有她的一碗饭吃,就有他的一个碗刷。
闪闪坐在自己专用小木椅上,慢条斯理的坑骨头。
人心和兽心,都是偏的。
而它的心,都在狗妈这边。
狗妈把它和水炮从宠物店里救出来,它俩就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没受过半点末世的苦。
没有狗妈就没有它和水炮,它又如何能让狗妈不被偏爱?
“妈,你吃饱了没?就这一杯山楂汁有啥好品的,一口闷了呗”
柳薏一时贪嘴,肚子发涨。
没有兽兽给她揉肚子消食,自顾自的拿出一瓶山楂汁正喝的津津有味,还没惬意多久,就被狗儿子催。
她送上一个白眼儿,继续小口喝。
闪闪放下爪里抱着的平板,狠狠的挠了水炮两爪。
水炮疼的直跳脚,两眼泪汪汪。
“耶!”
柳薏伸手,闪闪把自己的小爪儿伸过去。
一人一狗默契的碰了个拳。
水炮委屈,不敢再明着催,用小眼神可怜巴巴的瞅着狗妈。
仿佛在说,它要小母狗,就要小母狗,求求了,它不要再做单身狗了。
“儿大不由娘,留来留去,留成仇……”
柳薏挥一下小手,把水炮收到空间里。
正要动身,想到九山顶之外的地方仍旧在下雨,就要准备雨具。
可这种强度的酸雨,用雨衣怕是没有什么用。
用雨伞的话,在狂风之下则容易脱手而出。
于是,她蛟化后,盘在小凤禽化后的脖子上当围脖。
柳薏牌围脖,触感凉飕飕,防暑降温必备之佳品。
梁纂羽翼大展,羽翅在枝叶间擦过,振得树枝沙沙作响。
转瞬,盘旋上万米高空。
这边的雨云没有被梁纂的风刮走,密集的雨柱哗哗地砸在她的蛟身上。
眨眼间,从脑袋到尾巴就淋了个透心凉,雨水顺着雪鳞湿哒哒的往下滑落。
梁纂抖了抖白羽,将她遮在自己的羽毛里,帮她挡住了风雨。
其实,他可以用风异能包裹周身挡住暴雨的,但那样又怎么能让小姑娘盘的更紧些?
长啸了两声,驱赶眼前的雨云。
“小凤真棒”
柳薏精神比较大条,丝毫没有察觉出小凤的心思。
她见暴雨停了,从他茂密的羽毛里探出小脑袋,往四周看去。
有资格进去的老百姓。
金属的高墙脚坐着五六十个面黄肌瘦的灾民,缩在临时窝棚里,激动的高呼雨停了。
这些人男女老少皆有,全都瘦骨嶙峋,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皮肤上有明显被酸雨灼伤的痕迹。
柳薏听了几耳朵。
得知这是被洪水淹了的小基地,往大基地逃难来的。
梁纂没停歇,继续飞,只是运用风异能,把雨云刮的更远了些。
越往南走,路上遭遇的灾民就越多,一个个佝偻着身形,步履蹒跚。
其中基本没有异能者,大多是青壮年的男子,连老弱妇孺都极为少见。
他们有的是亲人,而有的关系一般,大部分都是路上逃难的灾民,成群结队的赶往大基地……
柳薏眼尖的瞧见子,还在动弹着。
“小凤,你看那个黑团子是个啥,还活着吗?”
“好像是狗。”鸟类的眼神更锐利。
“下去,我要下去,快快。”
柳薏岂能对狗见死不救?
在这种极端艰难的末世之下,易子而食也并非什么罕见的事,最先被放弃的必然是弱者,像是宠物那就更容易被舍弃。
“住手!”
因为地上没有积水的面积不多,梁纂在落下的瞬间,化回人形。
柳薏怕弄脏自己,自然也是化回人形,裹好蛟蜕,从空间里拿出双肩包背上。
灾民们饿得眼都快绿了,压根没注意到从天上落下来的庞然大物。
听到声音,才回过头看去。
“你俩不是什么爱狗人士吧?要是的话,赶紧滚蛋,难不成我们不吃狗肉,要活活饿死?!”
雨后初晴,阳光在地面的砂石上反射出炫目的光晕。
柳薏背着光走近。
大锅的热水烧的滚沸,一只黑黑黄黄的小狗崽儿,被五花大绑着。
它的一对耳朵像垂耳兔一样垂着,脸皮向下耷拉着,看起来还没断奶,但着实有些显老,纯粹字面的意思,就是长得有点着急。
不过它哼唧起来奶声奶气的,还挺可爱。
柳薏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借着背包的遮掩,拿出五袋一斤装的小站稻米。
“这条小奶狗不过一两斤的份量,我用五斤大米换。”
久久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
灾民中渐渐弥漫起一种既压抑又兴奋的气氛。
能随手拿出五斤干净大米的人,绝对不可小觑,但人心都是贪婪的,总是想要更多,更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