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祀连忙点头,这次格外的乖巧,还不忘赶紧催促。
“奴婢知道了,您快些预备着去宫中吧,别因了奴婢而耽误时辰。”
她可不敢让大小姐继续说下去,否则只怕会越发生气,自己也要受着唠叨。
陈芸娇当然看出了这一点,不过并没有点破宝祀这点小心思,反而点头说道。
“行吧,多余的话我也不讲,反正你心中有些数,别让我再生气。”
说罢,陈芸娇便起身,宝祀当然赶紧点头答应:“是,奴婢知道了,请小姐放心。”
陈芸娇出来,霜降还是放在侧,而且同样有着担忧。
“这下得好几个月,行动不能自如,只怕依宝祀姐姐的性子是呆不住的。”
“借着这次机会,让她好好修身养性也好,就如嬷嬷所说,她也该磨磨性子了。”
陈芸娇虽说同样心疼,不过却只能这样讲。
这是为宝祀以后好,没办法。
而霜降又道:“也不知这次去宫中会是什么情景,不过国师大人今日说是来接您呢,咱们是得快些过去了。”
楚渊前两日格外的忙碌,所以每日只能通通书信,现下可算能见到他了。
提起楚渊,陈芸娇刚才略显凝重的脸,这才有所缓解,带有着浅浅的笑意。
虽未曾开口说话,不过甜蜜已经浮现于面上。
陆寒州正在忙碌,他眼睛毫无生气,麻木不仁的磨着眼前的玉簪。
“亏欠我的终将要让你们还回来,咱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有如老朽的声音响起,陆寒州因这几日未曾好好吃饭,更因经历了大起大落,这身子早就垮了。
不仅脱了许多的发,就连这声音都有如老朽一般。
但他此刻丝毫不介意,反而目光一直死盯着眼前的簪子。
一阵过后,陆寒州满意的拿起眼前的玉簪,更是转身望向太阳。
阳光透过青绿的簪子,而上面的利刃显得更为尖细。
陆寒州轻笑一声,极为满意的用手指弹过。
并没有清脆的声音响起,但这坚韧的触感,让他不由想到了那血流成河的场景。
“今日的你,依旧格外好看。”
楚渊在侯府门外等候,瞧见了那俏丽的身影后,他立马微笑着说道。
陈芸娇并未像从前那样害羞,反倒是笑着看向楚渊。
“多谢国师大人夸赞,小女子愧不敢当。”
“这还愧不敢当呢,瞧你这高兴的样子。”
楚渊笑着回答道,同时自然地将手伸了过去,拉住陈芸娇。
两人共同往马车那边走去,这背影瞧着格外的赏心悦目,让人觉得他们更是天作之合。
霜降是这样想的,但这次并未将这些话说出,而是笑着赶紧跟了上去。
不过却在马车旁走着,并未跟上马车。
马车之中只有他们两人,陈芸娇直接开始说道。
“宝祀今日将脚扭伤了,所以未曾跟来,想必有些日子都不能帮着做事。”
“这件事我听暗一提起,已经让安排人了,随后接替她的事情。”
楚渊笑着开口说道,这些已经有所准备,就怕耽误了大事。
陈芸娇有些意外:“暗一怎会知道?”
“两人当时在一起,说宝祀是匆忙离开,所以脚滑,这才以至于受伤。”
楚渊如实说道,不过讲完,陈芸娇这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现在也无需关心这些,毕竟木已成舟,只能好好养伤。
“也算让长个记性,以后不至于这样莽撞,”
说着,她又看向楚渊:“楚国这次姿态放的极低,只怕是为了想要和朝廷有所挂钩。”
“两国之间相差悬殊,最近这两年又不太平,周围列国均已蠢蠢欲动,楚国自然也害怕着。”
楚渊分析这一切,不过又告诉陈芸娇:“但这些你无需担忧,我朝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顾虑,相反他们还要怕咱们。”
这就是底气,也是朝廷之中文武百官奋斗的结果。
陈芸娇听完,微微一笑点头就说。
“我当然不会担心,有你在呢,你肯定会护好所有百姓的周全。”
“不过齐国那边,快是要出征了,陛下的意思势在必得。”
陈芸娇本来还格外淡定,但听到这样的打算,就有些意外了。
“陛下这次为何会如此着急?”
“圣上之心难以窥测,我也并不清楚,不过咱们无需担忧。”
齐国要想被收入囊中,还是不在话下的,朝廷有这个能力。
楚渊对此非常肯定,陈芸娇当然知道,不过却又讲了一句。
“你虽为文臣,但不论文武,全都需要你担忧着,到时你可要过去?”
陈芸娇有了一个新的疑惑,不过私心却不想让楚渊过去……
她并未开口讲出,可却也认真的看向楚渊。
楚渊这双眼睛仿佛会洞察人心,一切心中所想,皆逃不过他的双眼。
听完,他直接拉过陈芸娇的手:“都得听地下安排,但我想是不会的。”
届时他们新婚燕尔,皇上又如何会让自己出征,而让他心爱的外甥女,独自在家房望夫石。
陈芸娇脸上露出笑容,不过未曾说话,可手上的力气却多了几分。
云氏如今已经用起了早膳,她今日的气色,看起来有些虚弱。
“姨娘,不如等下让欧阳大夫来瞧瞧,咱们也好放心些。”
她正在用餐,陈嬷嬷就开口说道。
讲话的功夫,旁边已经有小丫鬟,端来了坐胎药,陈嬷嬷顺势接过。
旁边的小丫鬟识相的离去,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而云氏当然得看大夫:“刚才已经派人去叫了。”
说着,也觉得有些奇怪。
“今日晨起总是格外的累,该不会是皇后娘娘给的药……”
陈嬷嬷试探的说道,可讲到最后却已经闭嘴,她当然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云氏还算淡定,听到这里,也就不觉得意外。
“只要能保得这孩子平安降生,我就算多受些罪也无妨。”
随后又看向陈嬷嬷,也没了继续用早膳的心思,反而问道。
“大少爷最近如何?”
“这……”陈嬷嬷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得如实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