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江墨随早早就来青挽门前等着。
昨天晚上他回来的有些晚,不敢去打扰她,一直半睡不睡的捱到现在,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这段时间提心吊胆,胡思乱想,必须见到她才能平息掉所有不安。
江墨随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后才不急不慢的敲响房门。
“溪溪,你醒了吗?”
没有应声。
睡的这么熟吗?
他唇角浅浅勾起,垂眸就要拧开门进去。
可下一秒,里面的青挽忽然制止了他,“不要……”
江墨随动作一顿,抬眸看着面前锁住的房门,眼底划过一丝迟疑。
刚刚溪溪的声音,跟压着哭腔一样,是发生什么了吗?
“溪溪,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江墨随蹙眉担忧不已,“你开门让我看看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你。”
里面的青挽隔了几秒才应声,“我,我没事,只是,没……穿衣服,你先等一下。”
她说话的停顿很奇怪,甚至细听之下还带着丝颤音,带着股莫名的媚意。
江墨随听的喉咙一紧,握着门把手的指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赶紧收了回来。
他耳尖泛着红,挪开目光轻咳了一声,思绪却如何都拉不住。
听说,女孩子早上也会有控制不住的冲动。
所以,他的溪溪,是在偷偷干什么坏事吗?
她沾了**会是什么样子呢?
漂亮的小白兔湿漉漉的红着眼睛,脸颊是靡艳的潮红,唇瓣微微张着,急促的小口吐息,蜷缩着身子颤个不停。
她那么容易害羞,肯定会躲在被窝里,闷的全身都是细汗,还要咬着被角以防发出声音……
“咔哒。”
房门打开的声音猝然打断江墨随越发荒唐的臆想,他猛地回神,整个人都慌乱了一瞬。
正在他打算欲盖弥彰的掩饰自己的失态时,眸光忽然和出来的青挽正正对上。
眼眸微湿,脸颊晕红,红唇沾着水光,隐隐还能看出一点浅淡的牙印。
更要命的是,她还在浅浅喘息着,额角的细汗都没擦干净。
简直和江墨随荒唐的妄想如出一辙。
“墨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青挽软软的说这话时,顺手把房门关紧,然后不动声色的把人往楼下引。
等他们两人下楼后,里面的江肆才慢条斯理的走出来。
他只有腰上围了条浴巾,肌肉紧实,宽阔挺拔的上身完全没有遮掩,于是脖颈上的牙印,后背上渗血的抓痕便彻彻底底的袒露了出来。
光明正大到好像一种明晃晃的炫耀。
青挽毫不知情,她听着江墨随兴致勃勃的谈论这一久发生的趣事,频频走神,明显就是心中有事。
江墨随停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溪溪?你怎么了?”
“啊,哦,我,我没事。”
青挽回神,眸光有些慌乱的挪开,脸上划过一丝心虚,胡乱搪塞了过去,显然不打算说。
她在隐瞒什么?
萦绕在江墨随心中的那股不安又重新席卷而来,毕竟,以前的董溪可是从来不会对他撒谎的。
而且,他们这么久没见面,为什么她没有一点想念自己的样子。
江墨随心中又酸又涩,“溪溪,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冷淡呀?”
他委屈的过去一把将青挽抱到怀中,脸埋在她颈窝处贪婪的嗅闻着她的气息,声音闷闷的。
“你都不想我吗?还是在生我的气,怪我这么久没回来陪你。”
青挽似乎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小幅度挣扎着,“墨随,不要这样,江先生待会下来看见怎么办?”
江墨随抬头,眸色猝然幽深下去,“看见又怎么样,你是我未婚妻,我们这样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吗?有什么值得羞耻的?”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青挽咬着唇瓣,眸中沁出一层水光,似乎压着莫大的委屈一样。
她这副样子瞬间让江墨随慌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都是我没控制好情绪,怪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好不好。”
被他这么一哄,青挽像是彻底忍不住情绪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哭的伤心欲绝。
“墨随……墨随……”
带着哭腔的声音喊得江墨随心脏都跟着一抽一抽的,“宝贝,我在,没事没事。”
他把人搂到怀中,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怜惜的心都快碎了。
“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被人欺负了,跟我说好不好,老公——”
“砰!”
江墨随哄人的话都还没说完,一道沉闷的枪声忽然炸在他耳边。
怀中的青挽被吓的尖叫了一声,江墨随更是在那一瞬间呼吸一窒,愣愣地偏头。
在他左后方,弹痕就清晰狰狞的印在地板上。
他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茫然地抬头,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江肆。
他眼帘散漫的压着,长眸漆黑得如同一潭死水,面无表情,淡漠疏离,清贵得如同一块冷玉。
和江墨随对上目光后,他优雅的扯出一抹笑,“不好意思,刚刚手滑。”
话落,他压下眼眸随意把枪丢给赶过来的保镖。
“脏了,去换一把,还有……”
他抬眸,直直看向江墨随,“来我书房一趟。”
青挽闻言脸色瞬间白了下去,揪着江墨随衣角的手都用力到发抖。
江肆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表情没什么波动,只是转身时似是不经意般丢下一句话。
“这次任务虽然完成了,但漏洞很多,也很愚蠢,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及一份足够让我满意的补充方案。”
青挽闻言松了一口气,绷紧到发冷的身体这才渐渐回温。
而江墨随整个人还在状况之外。
他没注意到青挽的异常,目光落在那块弹痕上,心里面的突兀感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他父亲刚刚,是分不清妄想,还是……
真的想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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