撎顾烟烟冷笑,“威胁我?”
“不是威胁你。”顾稚宁慢条斯理地洗着手,“是觉得你蠢。”
“你说什么?!”顾烟烟脸色一下变得极其难看,气得声音变尖了。“你居然敢说我蠢?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也有资格这么说我?你……”
她想扇顾稚宁,手却在半空被顾稚宁抓住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我会说,姐姐,爸爸对你是真心的,他意识到自己以前错了,现在想好好弥补你,说不定我就真的信了,然后卖力为你们顾家争取利益。”
顾烟烟没想到这一层,心里一惊。
“你说说,你不是蠢货是什么?”顾稚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这话,最好不要让顾国胜听见了,否则,我怕他扇你巴掌。”
她用力地甩开顾烟烟的手,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出去了。
顾烟烟脸色铁青,气得直咬牙。
一个多小时的会议结束之后,已经是六点多了。
顾稚宁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其实她刚刚什么都没听进去,项目部那些人说话跟念经似的,格外催眠,她听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的表现顾国胜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她越草包,对他越有利。
这就意味着,他可以独自掌控整个项目了。
“忙了一天,饿了吧?”顾国胜笑着看向顾稚宁,“我在天香居定了包间,我们走吧,剩余的等到了包间,边吃边聊。”
顾稚宁漫不经心道:“好啊。”
手机里收到一条纪云翡给她发的信息,问她怎么样了,顾稚宁回了句要去天香居聚餐。
包间里的人大概七八个,除了顾稚宁一个是代表纪氏集团的,其余都是顾氏的。
顾国胜绽开笑脸给她介绍,这个总那个总,这个总监那个经理的,顾稚宁都没记住,只是微微点头笑着打了声招呼。
态度略显倨傲,不过其他人觉得也正常。
毕竟是纪氏集团的总裁夫人,能不倨傲么?而且据说不太好惹,嚣张任性得很,从她那些事迹来看,就知道是个难搞的人物。
“大小姐,我敬您一杯,往后的工作中可能常常会有接触,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一个穿着西装大着肚子的男人笑着朝她举起酒杯。
顾稚宁漫不经心道:“你客气了,既然是我爸爸的下属,我自然会关照的。”
那男人很高兴,瞬间将整杯酒都喝光了。
虽然碍于顾稚宁的身份,那些人不敢灌她酒,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喝了几杯。
去厕所的时候,她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总感觉头有些晕乎乎的。
她已经许久没碰过酒了,酒量不太行,早知道这样就先吃一片解酒药了。
正要出去的时候,肩膀突然被用力撞了一下。
顾稚宁差点被撞倒,幸亏即使扶住了墙壁。
她有些恼火地抬起头,“没长眼睛吗?”
结果看到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虽然有点面目全非,但她还是认出来了,是个老熟人。
“哟,怎么是你?”
是那晚在酒会上泼她酒的欧向雪。
对方穿着一条紧身小短裙,身材火辣,化着欧美浓妆,身上的香水味浓烈到呛人,脸上有两坨潮红,像是有点喝醉了。
看到顾稚宁,欧向雪一下就想起了这个让她受辱的女人,瞪大了眼睛:“是你!”
“记性不错,看来还记得我。”顾稚宁挑眉,“不过也是,毕竟从你这里拿到了五百万呢,我估计你是很难忘掉吧?”
欧向雪咬牙切齿,只觉得一股气血冲上头顶。
那晚之后,她就被圈子里的人嘲笑了,说她丢了大人。
她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想找顾稚宁报仇,没想到她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你得意什么?没有纪云翡你什么都不是!”欧向雪冷声道:“你以为纪云翡真的爱你吗?笑话!”
顾稚宁无所谓道:“他爱不爱我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占着这纪夫人的头衔不就好了?”
反正她也不爱纪云翡。
欧向雪不敢置信,这种话是可以光明正大说出来的吗?尤其她还是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
“你这是承认了,你嫁给纪云翡,就是为了他的钱他的家世,其实你根本不爱他是吗?!”
她仿佛抓住了顾稚宁的把柄一般,异常激动,“你难道就不怕纪云翡听到这话吗?”
“他又不在这里,怎么会听到?况且,就算他听到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不过说的都是实话罢了。”
“好啊,很好!”欧向雪冷笑,拿出手机,“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你说我若是发给纪云翡,他听到后会怎么样?会不会一脚把你踹开?!”
“哎呀,我好怕怕,云翡要一脚把我踹开了,我该怎么办?”顾稚宁矫揉造作地拍了拍胸口。
欧向雪冷眼看着她,“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她就要将音频发给纪云翡,顾稚宁突然冲过去,一把将她的手机抢过来,直接扔进了一旁打扫卫生的桶里。
“哎呀,手滑。”
“你!”欧向雪又气又急,想将手机捡起来,又看到水那么脏不敢下手,只能转过身狠狠地瞪着顾稚宁:“你凭什么扔我手机?你赔得起吗?!”
顾稚宁笑道:“上次欧小姐赔了我五百万,我想我还是赔得起的,五百万都不知道够买多少台了。”
“一台不够,我赔你十台够不够?”她十足的嚣张。
“贱人!”欧向雪彻底被激怒了,猛地朝顾稚宁冲过去,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顾稚宁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咬着牙冷笑:“你还是第一个打中我的人!”
她一把将欧向雪撞倒在地,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直到饭店的人听到动静赶来,看到眼前的阵仗吓坏了,赶忙将两人分开。
顾国胜在包间里迟迟等不到顾稚宁回来,心里暗想她该不会趁机跑了吧?坐不住站起身拉开门,结果发现走廊里异常热闹,围满了人。
而人群的焦点,正是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有点熟悉,顾国胜仔细一看,这不是顾稚宁吗?
她披头散发,嘴角还红肿了,看起来无比狼狈。
顾国胜连忙挤过去,“怎么回事?宁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