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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出局的棋子
    “那是一次杰出校友的宣讲会。”</br>林染的话匣子打开之后,忽然变停不下来了。</br>她说自己碰到顾寒宴的时候,是学校开校友会的那一天。</br>正逢学校校庆,有许多的校友回学校来。</br>那一天林染遇到了顾寒宴,这是林染印象中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只是当时她还不清楚她会和这个人有后续的故事。</br>林染说当时的校友中,顾寒宴是最出色的那一个。</br>不仅长相优越,家境也好,甚至谈吐非凡,在很多学妹的心目中,顾寒宴都是一个理想型的存在。</br>甚至当年在学校中,他也是校草。</br>这些话倒是让温栩之意外。</br>“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我一直都不知道。”</br>两人认识以来,温栩之只知道顾寒宴是从本城a大毕业,却从不知道他还有参加过各种活动。</br>只是回想起来,这些年好像有时候她会替顾寒宴去准备一些回学校的服饰。</br>还有演讲稿,她也看过几次。</br>但顾寒宴每次回学校,温栩之都有其他的工作,并没有陪顾寒宴一起回去过,也因此错过了林染所说的这些情节。</br>而林染捧着自己面前的那杯奶茶,就那样看着街道那对情侣,慢悠悠的回忆着以往。</br>“我一开始没有想到他是老夫人的孙子,我只是以为这是一个我高攀不上的男人,即便在他发言时,我和其他学妹一样都很是心动,我们却都没有什么勇气,甚至连他的联系方式都不敢要。”</br>当时他们不过都是看台下一群迷妹一样的学生,他们穿着朴素,根本就比不上电视中那些白领丽人。</br>而顾寒宴这样的人在回学校时依然风度翩翩,穿着一身得体的西服,浑身上下都是金贵的王者气质。</br>谁敢想象自己会和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缘分?起码也要等毕业之后吧。</br>温栩之静静听着,居然没有感到不耐烦。</br>即便林染是一个令人厌烦的形象,在公司里也总是给他人使绊子拖后腿。</br>可是如今说起这些,林染也不过是对另一个男人动心的小姑娘。</br>温栩之摸索着自己面前的杯热奶茶,并没有打断林染的话。</br>即便是来的路上,她想的一直都是今天的见面就速战速决。</br>“直到后来,我在兼职的时候意外听到了老夫人对其他人说的,关于他想找到自己恩人的孙女这一点。这件事被我记住了。”</br>林染并没有针对自己和顾寒宴的初遇回忆太多,反而是逐渐切入正题。</br>“其实一开始我没有打算借题发挥,但偏偏回去的路上,我救了老夫人一命。”</br>“如今回想起来,如果我当时就让回忆停留在这里救了老夫人一命,其实已经是一个很值得宣扬的点,如果我仅仅是把握这一点,或许也能在顾寒宴这边获取不少的印象分。”</br>但偏偏人都是贪婪的。</br>知道老夫人那件事的秘密之后,林染一直都睡不好。</br>她一直想着,如果自己恰好就是那个恩人的孙女,会不会一切对她来说更加易如反掌。</br>“后来,老夫人带着我见了她的孙子。认出他的孙子就是我在校庆上见过的学长……我心里那些邪恶的念头就彻底抑制不住了。”</br>对于林染来说,这就是故事的开始。</br>温栩之静静听到最后,对于林染刚才说的一句话很赞同:“如果仅仅把故事停留在你救了老夫人一命,或许也不会是这个结局。”</br>“我就知道作为同性,你能够理解我的想法,我把这些告诉顾寒宴时,其实只是想把一切说清楚,可是他根本没有给我任何机会。他说之前我明明有很多次可以对他坦诚真相,但我通通选择了隐瞒,甚至是在他面前去自欺欺人的装作我就是那个人。”</br>林染说着说着便哭了。</br>她抽出一张纸,掩盖着自己的脸。</br>其实这件事对林染来说并没有受到什么太严重的惩罚,她明天会乘上飞机离开这个城市,再也不会回来。</br>顾寒宴并没有对她进行什么要求,甚至这段时间的工资都照样发放。</br>可林染还是感觉到一种屈辱,从脚底升腾而起。</br>“温秘书,我想找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帮我说话,也不是想做什么挽回,我只是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发展的。”</br>林染深吸口气。</br>“而且有一件事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其实顾寒宴真的很在意你,也从很早开始他就一直在调查我了,他早就知道我不是老夫人要找的那个人。”</br>温栩之抿唇。</br>她的表情一直淡淡的,没有什么反应。</br>听到林染这么说,温栩之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笑。</br>顾寒宴真的在意她吗?</br>或许只是林染在临走之前想给别人留下一道难题。</br>温栩之摇摇头:“这些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不会影响到我。”</br>“如果我想成为那个人被顾家重视,我早在知道这个真相时就选择说出来了。”</br>林染笑,笑里却又带着泪。</br>“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我只是想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你,至于你们会如何,的确不是我能管得了的。”</br>想到要离开这个城市,林染心底除了深深的怅然便是后悔。</br>在这件事里,她并没有得到什么成长。</br>温栩之看得出这一点,忽然有一丝丝同情。</br>“回去你的小城市之后,可以去找个工作。大城市的履历应该能够帮助你回到家乡那边站稳脚跟。”</br>这算是温栩之善意的提醒。</br>林染笑了笑:“难以想象,到最后居然是你在对我善意的叮嘱。”</br>说完之后,林染捧起自己那杯奶茶,对温栩之挥挥手便离开了。</br>温栩之看着林染走出奶茶店,从玻璃窗外面的街道一路往西,而后消失在人流之中。</br>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温栩之脑海中升腾而起。</br>但她刚准备起身,旁边却又坐下一个人。</br>温栩之抬头便看到了顾寒宴。</br>四目相对,温栩之动了动嘴唇,但到底没有开口。</br>反而是顾寒宴先说话了:“你看到我似乎并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