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遗言就交代了吧。”
陆仁看着半尺冥王,淡然开口。
咦?
你特么……
半尺冥王以为陆仁会读心术。
你让我动手岂不是让我去送死?
“那个,东成啊……”
“属下在!”
“咱们出门时那衣服收了嘛?本王看这天好像要下雨的样子,不如……”
“放心冥王!出门前属下就已收好衣物,像咱们这样的人,刀口舔血,能过一天是一天,这些家常琐事哪需要您去在意?您此时只需要大展拳脚便是!”
“哦,这样啊……哎?本王今日出门太急,忘了看黄历……”
“这真不需要您操心,出门前属下已经替您阅过了,大凶而已,不过属下向来不信这些,只有您,伟大的冥王大人才是属下的信仰!”
半尺冥王差点没跳起来暴打他的狗头!
特么大凶你不拦着我?!
可是身为冥王的面子绝不能丢。
他不动声色的抖了抖有些僵硬的腿脚,很是霸道的从东成西就两兄弟中间路过。
来到陆仁身前,两米多的身高,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陆仁。
这小家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怎的实力如此变态!
“你叫什么名字?”
朱久卒不知说什么好,反正遇人先问名字不会差。
陆仁也抬头望着他,近距离的感受冥王的叹息,还真别说,挺带劲儿的。
出场自带音效呢你说。
“陆仁。”
陆仁如实回答。
朱久卒愣了愣。
你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啊?你一个路人叫我怎么接话?
“很好,本王很敬佩你的勇气。”
朱久卒又沉吟了片刻,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后面的东成很是嚣张的对西就道:“冥王大人的气势已经盖过那小子了。”
随后,他又指着张百川与张子境道:“你们俩跟那小子一起的?听我的,准备好收尸吧。”
“哥,我脑浆子还搁这儿晃呢,你刚刚说啥?”
西就摸着光亮的脑袋,晕头转向的,还没缓过来。
东成白了他一眼,跟你说也是白说!
张百川与张子境此时正在与几名蒙面人对峙,都选择无视了他的话语。
“你还不出手?”
陆仁有些不耐烦了。
他想看看被手下小弟称为神的半尺冥王到底有何能耐,如果能让自己受伤,提起自己的战斗**那就再好不过。
朱久卒心想,你别急啊!我比你更急!
“本王向来对勇气可嘉之人留手,你的临危不惧本王很欣赏,这次便先放过你。至于你打伤本王的手下,这个账,本王下次与你一并算!”
说完,朱久卒霸气的转身离去。
还得是我啊!圆回来了!赶紧溜!
东成跟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不知冥王大人是何用意。
只是半尺冥王已经率先出门,他也只好拉着西就跟了出去。
门外,东成语气恭敬的开口问道:“冥王,咱们就这么算了?”
“算了?”朱久卒目露凶光,喘息声浓重至极道:“一只跳梁小丑罢了,还不配本王亲自出手。”
说到这儿,他觉得装的有点过了,又继续道:“其实,方才本王站在他面前,能清晰的看见他的冷汗滑过眉眼,却依旧倔强的看着本王而不去擦拭,这份勇气难能可贵,所以本王决定今日饶他一命。”
因为朱久卒的身形太过魁梧健壮,往陆仁面前一站,后面的东成西就压根儿就看不见陆仁的身影。
所以,朱久卒想怎么编就怎么编,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久了就轻车熟路嘛。
东成皱着眉头的疑惑神情这才得以释放。
“我就说嘛!那小子甚至连主动出手的勇气都没有,定然是怕了!哈哈哈!”
东成觉得自己找回面子了,拉着西就道:“蠢蛋,还不谢过冥王大人?不出一手一脚便将那小子吓的冷汗淋漓,天下间怕是找不到第二人了!”
“哥,你别拉我,脑浆子……”
“啪!”
东成一巴掌拍在西就脑袋上,怒道:“脑浆子脑浆子,就知道脑浆子!你脑子里装的全都是脑浆子嘛!”
真是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好了,也不能怪西就,毕竟……”
朱久卒对于西就的受伤还是有些愧疚的,那一巴掌都把人家扇到屋外了,要是自己挨那一下,还不得原地爆炸了?
屋内,其实也不能算屋内,这间房屋已经被西就的猛虎下山式的冲击力给几乎全震碎了。
也就剩下点残垣断壁,外加一个还算完好的屋门。
在半尺冥王这位千人榜第十九的绝顶高手退去后,那剩下的几位蒙面高手也毫不犹豫的扔下同伴的尸体遁走了。
开玩笑,半尺冥王都搞不定的人,他们还不得从长计议。
大战了一场的双张二人都觉得通透爽快无比,只有陆仁仍然面无表情。
像是方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跟没发生过一般。
女人依旧没看见陆仁出手,只是方才半尺冥王居高临下俯视陆仁时的压迫感差点令她喘不过气。
而陆仁依然坚韧不拔的挡在她身前,光凭这一点,她就觉得有些感动。
虽然瘦弱,至少勇气可嘉。
那什么冥王不是说了那,看在他勇气可嘉的份上才没动手的,真是庆幸啊。
女人兀自的想着,这下应该可以松口气了吧?
毕竟大着肚子,受不了太多刺激,万一没到怀柔城就流产了,太子殿下唯一的骨肉也就没了,届时还能号召谁来为我们娘俩报仇雪恨?
接下来,四人又在下虎街寻了一处房屋,安然度过了一夜。
翌日清晨几人便动身向西而去。
本应该春暖花开的季节,这一天却下起了鹅毛大雪。
就在雄虎城西城门的城墙上,有一人傲立于雪中。
一根白布带缠在双眼之上,一身白衣胜雪,白靴白发,皮肤也是白里透红,完全就是个白人!
偏偏这样的一个人,却是位女刀客。
因为她正双手抱着一柄白色刀鞘的长刀,静静地伫立在城墙之上,似乎在等人。
看不见她的双眼,而其余五官却是精致异常。
一点也不像习武之人。
城墙下的百姓纷纷指指点点,可是城门守卫却有些心惊胆战。
毕竟昨日南城门的守卫全都死了,死因与凶手到现在都还未能找到。
如今西城门又发生这种怪事,于是,他们已经在派人增援,他们严重怀疑此人便是南城门杀死二十几名守卫的凶手。
白衣女刀客见着城墙下的人们,不由嗤笑一声:“雪落眉间,人头落地,你们可千万别抬头太久,否则我会忍不住出刀。”
白衣女刀客舔了舔鲜红的嘴角,似乎是位杀人不眨眼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