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闻言,皆是瞳孔一震,随即气势瞬间攀至顶峰!
白衫男子有些懊恼,他不是失忆了么?
怎么会突然又想起来了?
呵呵,自己编的谎言这么快就被揭穿了,还真是难为情呢。
被人当枪使的单岛主,此时不由分说向前一步,有些怒意道:“小子,你这是何意!”
陆仁指着她,说道:“你让开,我不杀你,这些人骗了我,全都得死。”
“什么意思?”
单岛主有些奇怪的看了七人一眼。
“岛主,别被他三言两语欺骗了,我们相识数十年,是怎样的人您会不清楚?”
白衫男子信誓旦旦,丝毫没有因为陆仁的揭穿而感到害怕,自己七人定不是陆仁对手,可是加上单岛主,那便有了一战之力。
单岛主肯定是站在七人众这一方。
“小子,识相就滚,否则别怪本座不客气!”
“好。”
陆仁颔首。
手中狭刀斜提在手,普普通通的一个起刀式,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任何杀意,可是所有人看向他时,都感觉他就是尊泯灭众生的杀神!
就在这时,原本肃杀的情形,却被一道哀声打断。
“哎哟~我的命好苦啊~”
声音出现在陆仁身后不远处,没有杀意,陆仁只是转头。
只一眼,陆仁便从此人身上感受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死了~”
是个男人,五大三粗,留着络腮胡,明明如此阳刚之人,此时竟是泪眼婆娑,唉声叹气,声音之中满是哭腔。
“你们有看见我的孩子么?他就死在这座岛上~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男人像是寻遍了岛上的每一寸土地才来到这里。
鞋子恐怕早已磨破,打着光脚,浑身上下邋遢不堪,蓬头垢面的,一看就令人不适。
然而,此人的出现却令七人众的心瞬间提到了最高点。
“遭了!绝哀来了!”
白衫男子传音入密于另外六人。
天下千人榜排名第一的绝哀!
虽说是明面的天下第一人,可是此人的实力根本不是任何人可以小觑的存在!
至少身为十二人之一的魏独行就败于他手,并且被其打的根本不敢回岛!
“你们~有看见我的孩子么?我的孩子命好苦啊~”
邋遢男人一步一个脚印,看似寻常的步伐,却是一步抵得上常人十数步!
他突然伸手搭在陆仁肩膀上,一直低头哭泣着擦眼泪的他,又开口哀声道:“你知道我孩子在哪儿么?”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陆仁对于此人的熟悉感越发强烈。
邋遢男人,抽着鼻子抬头。
二人对视一眼。
是了!就是他!
邋遢男人不由分说,一把将陆仁拥入怀中,哭声震天。
“跑!”
七人众趁此机会,霎时间朝着不同方位遁走遁走!
只留下单岛主呆立在原地。
一个陆仁他们就已经难以应付,如今绝哀的出现,令他们更加绝望,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他们要立刻赶至魏独行身边,将这边发生的一切告知于他。
事情越来越大条了,通过印记,他们在魏独行一登岛时便有了联系,他们清楚陆仁是被魏独行骗上岛的,为的就是借助陆仁的力量将绝哀消灭。
说到绝哀此人,也是奇怪。
当时魏独行将陆仁的尸体送至孤星山下时,在暗中观察了许久。
他清楚的看见了首领的身影一闪而过,将陆仁的尸体掳走。
他没多想,回岛后准备对南岛主与子神展开死战,双方的实力也算相当。
魏独行这边有九大近卫与七人众,包括他自己。
而对方两人虽然身受重伤,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一位是同为十二人的子神,另一位是顶替王孙的强者。
也就是说,魏独行要面对的是十二人中的两位!
不灭岛的面积之广,两方人且战且退,谁都奈何不了对方。
就这样僵持了半年之久。
半年后,有一人突然登岛。
他所过之处哀鸿遍野,似乎是在寻找他的孩子。
听闻外面的传闻,此人竟是半年内突然崛起的巅峰强者,短短半年直接登顶千人榜第一的位置,恐怖的实力令人一度想起陆妄为。
他能找到不灭岛也不奇怪。
因为魏独行分明知道他是谁!
更直白的说,他是那人的其中一个!
绝哀,登岛后便四处寻人,他似乎瞅准了魏独行,就算魏独行乃天下身法第一人,可也无法在此人手上过上几招便败北。
以他十二人的身份,自是不屑,以为是自己身上有伤导致的。
后来,他在岛中始终潜伏躲避,待到伤势恢复后,又主动与绝哀厮杀。
结果还是败了。
如此反复了无数次,依旧输的彻底,对方就像是他永远无法战胜的存在!
而绝哀像是能清楚知道他的位置一般,无论魏独行躲到哪儿都能被他准确无误的追踪到。
这种感觉令他无比懊恼与窒息,最终为了保命,他只能先暂时离岛。
没曾想,当他打开离岛的通道时,早已潜伏许久的子神竟然也跟着他逃了。
二人在海上又是一番激战,同为重伤之人,两人打的天昏地暗,最终昏厥。
子神不知所踪,魏独行则是被海浪冲到了幻雨城的沙滩上。
陆仁被邋遢男人抱着,丝毫没有嫌弃他身上难闻到极致的味道。
他似乎知道这个邋遢男人是谁。
熟悉又陌生。
似他又不似他。
他来到这个世界,当了杀手。
本以为就兢兢业业的当一位称职的杀手一辈子就好了。
没想到,他竟然被首领劝退了。
当时的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无非是离开了一处充满冷漠的地方。
后来自己花光积蓄买了宅子,就想着一辈子不愁吃不愁喝的过着也不错。
没曾想后来发生的事真的太多。
虽说对于他来说,那些事不过是举手之事。
可对于其他人而言,那都是神迹。
当世的顶尖高手,他说杀就杀了,说打了就打了,绝不含糊。
甚至能够大闹万京城与天京城。
像是什么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对战斗没有渴望,对男女之事没有渴望,对权力没有渴望。
也只有花了所有积蓄购置的宅子与能够陪自己度过下半生的银子存在念想。
可是,他的内心其实也有最渴望的事。
他不愿面对,但又不得不去面对。
那个人,那就是首领。
一个犹如父亲的角色,从他出现在这个世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