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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天将军回天街图,与李隆基的对话
    吴道子和一名男子在人群之中,观看李瑄入城的画面,看李瑄和百姓泣不成声,情景交融,无比感触。

    百姓的希望,天水王的无奈。

    杨国忠在后!

    迎接英雄,却寂寥无声。

    一股奇妙的情绪和意境,排山倒海般向他们袭来。

    “这是好作品呐,可惜我不擅长这样的作画,吴兄心中想必已经开花。”

    吴道子旁边的男子向吴道子说道。

    他叫张萱,曾经也是宫庭画家,能解丹青之穷妙。

    他以贵族仕女,宫苑马鞍著称。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虢国夫人游春图》,就出自他手。

    不同于吴道子,张萱已经脱离宫廷画师的身份,而吴道子作为天下第一,无所不精的画师,被李隆基安上“非有诏不得画”的头衔。

    “好,好!”

    吴道子呐呐自语,似是回应。

    曾几何时,他在中秋宴会上大醉,缠着李瑄为他写一首诗,还扬言给李瑄作画。

    李瑄无奈之下,写下“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来道破吴道子的心境。

    他后悔当初为了出人头地,成为皇帝的御用画师。

    李瑄已做诗,但他承诺的画还未作。

    他不敢!

    人们也认为那是酒后戏言,不可当真!

    这一刻,吴道子准备完成自己的承诺,不久后,《天将军回天街图》问世,人物场景,惟妙惟肖,衣带当风,错落自然。

    表面上形容大唐的赫赫武功,百姓自信与从容,实际上对盛世不那么乐观。吴道子通过线条流畅、富有动感的笔力,将画作形象生动的同时,又充满玄机。

    其篇幅之巨,继往开来。

    但短时间内,未有人知晓。

    朱雀大街上,李瑄走过的大道,“小相公”的呼声不断。

    李瑄麾下的将领更有自信,文武百官神态各异。

    首席宰相杨国忠一脸铁青。

    这一刻,李瑄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杨国忠发现首席宰相,有时候并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却不知哪里不对。

    就这样,李瑄一路慢行,在万众瞩目下,到达皇城朱雀门,又向兴庆宫花萼相辉楼而去。

    等李瑄向东拐的时候,朱雀大街上的金吾卫车子,使大街上恢复热闹。

    长安的胡人好似不如天宝初期的时候多,但作为都城,主要还是以汉人为主,大街小巷,繁华不减。

    长安百姓们希望此次小相公回到长安后,能留到长安,再拜宰相,整治杨氏。

    治理国家的贤才,流放在边疆作战,无数人为之惋惜。

    上到文人士大夫,下到平民百姓、贩夫走卒,皆认为宰相远远大于节度使,治理国家比在边疆打仗更为重要。

    同时,李瑄的回来,也让一些长安大族、达官贵人、青楼酒肆神情一紧。

    十年了,李瑄的威势早已深入人心,方方面面。

    连虢国夫人、秦国夫人、韩国夫人,都令家奴们收敛一点,别被李瑄抓住把柄,给她们带来不痛快。

    有道是小人得志,哪怕是五杨的家奴因鞭打公主驸马,被李隆基处死,也没有止住家奴们的嚣张气焰。

    只要不欺凌公主皇子,其他皆可欺负。

    而公主皇子,是他们主人才能欺负的。

    如李隆基兄弟姐妹的子女,宁愿得罪皇帝,也不敢得罪杨氏。

    得罪皇帝不至于死,而得罪杨氏必死无疑。

    在长安城中不同反应的时候,李瑄到达花萼相辉楼下。

    一袭常服,满面微笑的李隆基,亲自下楼,接受李瑄的拜见。

    “臣拜见圣人,祝圣人千秋万世,寿与天齐。”

    李瑄向李隆基拜道。

    “七郎是功臣,不必太多礼节。”

    李隆基上前几步,将李瑄扶正后道:“三载未见七郎,更为成熟有气概。你率领我大唐儿郎,鹰扬国威,将大唐的军旗插在里海以南,让天下百姓都知道有里海这个地方,明晓西边的辽阔,不愧是胡人口口相传的天将军!”

    前半生的煌煌文治,后半生的赫赫武功。

    指麾八荒定,怀柔万国夷。

    太宗皇帝,都做不到今天的成就。

    李隆基认为自己所做的中兴,比开国君主创立基业更难。

    自古以来,开国之君有不少;真正的中兴之主,却只有他一个。

    “天将军是臣,天可汗是君。臣在君之下,在远方的河中和波斯,胡人更敬佩圣人的事迹,他们认为长安开满鲜花,像是人间的天堂,圣人如同神仙,高高在上。”

    李瑄笑着向李隆基说道。他知道李隆基想听什么话。

    最后一段时间,他还会如从前那般。

    以便于顺利地将妻子和霜儿,带离长安。

    “哈哈!”

    李隆基听后仰头一笑,他信以为真,心中大悦。

    殊不知,现在河中和波斯的胡人,因为敬畏天将军,才虔诚地将奇珍异宝送到长安。

    “七郎随宴,今日尽欢,不醉不归!”

    李隆基带着李瑄,进入花萼相辉楼的二楼宴堂之中。

    在大殿的主座处,玉案胡床。杨玉环穿着华丽的锦绣长裙,云鬓步摇,虽是端坐,但翘首以盼。

    她注视着宴会堂的正门。

    直到女官们排列,监礼官宣读圣人再入。

    杨玉环看到李瑄慢李隆基一步,进入大殿之中,她也缓缓起身。

    正值年华的李瑄,一袭剪裁得体的红色圆领长袍,配合英武不凡的气质,显得非常有魅力。

    一次西征之战,以及心中难以抑制的决断,使李瑄的眼眸中,微微有些锋芒。

    杨玉环知道自己无数次午夜梦回,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子。

    但她是一个无德之人,只能幻想,不敢奢望。

    甚至还不能表现出,这几年,她几乎从未在李隆基面前提过李瑄,以免让圣人发现端倪。

    以至于让袁思艺这种新得宠的大宦官,以为贵妃娘娘不再宠信李瑄。

    此时此刻,杨玉环也是一样,含蓄地看了李瑄第一眼后,妩媚而清正的目光就再落在李隆基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年的风华可言,情愿将一切寄托于一场梦,像是李七郎唯美而深情的词一样。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宴会厅中,还有诸王皇子公主、皇孙驸马。

    他们随着杨玉环一起起身,向李隆基问礼:“拜见圣人!”

    “免礼!”

    李隆基抬手示意众人平身。

    他最喜欢宴会,因为这是他显露大唐气象的时候。

    他拉着李瑄,一直到达大殿的最深处,显然要让李瑄伴座。

    李瑄到达座位前,等李隆基先落座以后,李瑄向杨玉环一礼后,在右下方坐下。

    文武大臣对此见怪不怪,有李瑄在,他们总感觉杨国忠差点什么。

    现在他们明白了,是威望!

    真正的威望,杨国忠与李瑄相比,相差甚远。

    在功绩上,杨国忠无法望李瑄项背。

    这种威望,影响着人心,以至于人们认为杨国忠弱李瑄一大截。

    杨国忠也只能强装镇定,与周围的下属把酒言欢,看歌舞表演。

    只要不去看李瑄,看那五颜六色的彩带飞舞,就会带走一些不痛快。

    宴会之时,虢国夫人、秦国夫人、韩国夫人,是达官贵人们巴结的对象。

    连皇子皇孙,也得向她们敬酒说奉承的话。

    整个大殿,依旧是一片浮华,无尽的美酒,宫廷歌姬载歌载舞,不在意长安和京兆地区的变化。

    高台上,李隆基与李瑄大聊天下,基本都是李隆基自吹自擂,炫耀自己的功绩。

    李隆基在位时间虽长,但他从来没去过江南、岭南,根本不清楚那里的情况。

    甚至到了天宝年间以后,他的活动范围只剩下咸阳、骊山这一带,连洛阳都不去了,也不知晓两京古道的百姓生活。

    武功有了不假,但他认为国家越来越繁荣,纯属臆断。

    随着李瑄罢相,杨国忠拜相后,豪强大族不甘心常平新法的实施,已经变成巧取豪夺了。

    常平新兵几乎已经成地方上的“郡兵县卒”,杨国忠虽然顾虑杨玉环,没有罢免常平新兵指挥使廖峥嵘。

    但他选择削弱常平新兵,使他们失去监察地方官吏的权力,也使得豪强大族肆无忌惮。

    将几年前的压抑,全部释放。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诗可是这两年出现的。

    “七郎在西面,那里的山河和大唐有何不同?”

    酒酣耳热的时候,李隆基向李瑄询问西域之事。

    “回圣人,相比于大唐,那里肯定是贫瘠的。无法诞生像圣人一样的明君。臣在西征的时候获得一些金银珠宝,他们的宝物也奇形怪状,没有我大唐的雅致,只是现在还在运输至长安的路上。”

    李瑄向李隆基回道,顺便说起战利品的事情,让李隆基心里有底。

    “七郎有心了,我也想看看最西面的宝物也何不同!”

    李隆基对天下贡献的奇珍异宝一向有兴趣。

    “臣不会让圣人失望,今后会为圣人带回更多宝物。”

    李瑄拱手说道。

    “昨日袁思艺是不是对七郎无礼了?”

    李隆基又突然问出这句话。

    “昨日的中官,确实有些出言不逊,臣也不知是何缘由。”

    李瑄佯装不知情地回答。

    “边令诚贿赂袁思艺,让他挑拨我与七郎的关系。说是没有亲自迎接七郎,让七郎不悦。”

    “七郎如何看待?”

    说出这句话,说明李隆基心有疑虑,明明是袁思艺挑拨离间,但一觉醒来,李隆基却耿耿于怀。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倾听的杨玉环心中一紧。

    但她没有立刻说话,从容地为李隆基和李瑄斟满酒。

    “臣读《左传》的时候,每每读到《天王狩猎河阳》,都非常气愤。按照礼制,大夫有朝见周天子的职责,怎么能让天子屈尊,前往诸侯国会见诸侯呢?”

    “圣人的龙辇,前往的是泰山和华山,臣功绩再大,也不敢冒犯天颜,也希望圣人至大至长,从此不为功臣接驾。那些诬告臣的话,一定是居心叵测。”

    李瑄几乎没有犹豫,向李隆基回答道,语气表情痛心疾首。

    天王狩猎河阳,是古代非常著名的事件,是礼乐崩坏的象征。

    天王,指得是周襄王,他前往河阳见到威名赫赫的晋文公重耳。

    虽然晋文公想觐见周襄王,增加他的威望。但晋文公没想到的是,周襄王竟然来河阳。这下其意义全变了,不是晋文公觐见周襄王,而是周襄王“觐见”晋文公。堂堂的周天子被一个诸侯王呼来唤去实在有失体统。

    这也成为晋文公的污点。

    而天王狩猎河阳中的“狩猎”,是孔子在编著《春秋》的时候,为挽回周襄王的面子罢了。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的意义。

    李瑄引此故事,就是表明他遵循礼制,一颗赤诚之心,从未有冒犯圣人的意思。

    现在,甚至以后的流言蜚语,很可能是欲加之罪。

    “边令诚和七郎有什么矛盾?他为何诬陷你?”

    李隆基对李瑄的回答很满意,合乎他心意。

    能对天王狩猎河阳愤怒的臣子,一定是忠臣。

    他现在想知道边令诚和李瑄的矛盾。

    “臣得知边令诚在龟兹、焉耆等地有良田千顷,又收向诸国王索要众多宝物。臣想回来向圣人禀告,没想到他先行一步,更倒打一耙。”

    李瑄不得不改变方案,先把边令诚弄死再说。

    边令诚的“存款”还在安西,他的万贯家财,都将进入李瑄的腰包。

    “边令诚这狗奴,我一定杀了他。”

    李隆基此时相信李瑄的话,怒形于色。

    一切都豁然开朗。

    还是那句话,秩序混乱的天宝后期的贪污不可怕,只要受李隆基宠信。

    李隆基不会容忍挑拨君臣关系、欺君罔上的监军。

    这是在撼动他的权力。

    “今日宴会,圣人息怒……”

    李瑄向李隆基劝说道。

    “饮酒!”

    李隆基又饮一杯酒,冲冲扫兴之气。

    在他心中,边令诚已经是一个死人。

    “七郎,外国很大,也有文明,你说他们也有皇帝吗?”

    杨玉环插话询问李瑄。

    “回娘子,大食帝国的哈里发,类似于宗教、军政的继承者,领袖,可以称之为一国之君。但罗马帝国的君主,可以翻译为皇帝。在西方世界,如法兰克王国、罗马帝国,特别优秀的皇帝,被称为大帝。”

    李瑄向杨玉环解释道。

    “那三郎这样,一定大帝了。”

    杨玉环看着李隆基说道。

    “西方的大帝,怎能和圣人相比,圣人一词,远迈大帝。更何况天可汗,是天下的共主。西方最伟大的亚历山大大帝,都不及圣人。”

    李瑄纠正杨玉环的话。

    “也是!圣人文治武功,千古一人。”

    杨玉环和李瑄这一唱一和,让李隆基又来了心情,他感觉自己又飘起来了。

    “七郎,罗马帝国是在地中海上的国度吧!听说哪里很富庶。”

    李隆基饶有兴致地向李瑄问道。

    “回圣人,现在的罗马帝国是曾经最辉煌罗马帝国分解出的东罗马帝国,但他们视自己为正统,自称罗马帝国。他们一定比大食帝国更富有。”

    李瑄向李隆基回答道。

    “罗马帝国曾遣使来唐,龙池中的水仙花就是他们带来的。我只记得他们和粟特人有些相像。当时他们说两年多时间,才辗转来到大唐。”

    曾经大唐将罗马帝国称为拂菻,经过李瑄科普后,正式译为“罗马”两个汉字。

    “罗马帝国距离长安万里之外,我们的兵马如果没有地方辅军、地方粮草相助,不可能直接进入罗马帝国。”

    李瑄这样向李隆基回答道。

    “七郎还有征服罗马的心思吗?”

    李隆基问李瑄,他不能忍受有人能和他一样称为皇帝。

    他是唯一的天下共主。

    “回圣人,大食刚经历改朝换代,又发生兄弟相残的事情。萨法赫的弟弟艾布·哲尔法尔·阿拔斯将他杀死,成为新的哈里发。”

    “臣得到消息,此人雄心勃勃,似乎比他兄长更强势,已经击退罗马帝国的军队,平定内部不臣服的总督。”

    “臣建议,趁大食帝国动荡,百姓迷茫的时候,大唐继续出兵西征,一举攻克哈希姆城,拿下圣城耶路撒冷、麦加,将大唐的战旗插在地中海,成就圣人不朽的军功。”

    “只有将大食帝国覆灭,我大唐才能借助波斯之资源、粮草,向罗马攻击!”

    李瑄看似头头是道地向李隆基分析道。

    实际上是在借助李隆基膨胀的野心,忽悠李隆基!

    自他收取艾布·哲尔法尔·阿拔斯价值二百万匹丝绸的金银珠宝和十万第纳尔、一千万第尔汗以后,就打算暂时偃旗息鼓。

    他接下来,只会为安史之乱做准备。

    到时候他控制西域入口,假装调兵入波斯到达里海。

    其一,自然是给安禄山范阳起兵的机会。

    想改变大唐,必须由安禄山挑起战斗,并且势如破竹地将李隆基赶出长安。

    这样李隆基才会能在天下百姓、官吏那里,彻底失去威望。

    其间的苍生伤亡,不可避免。

    不破不立,这些是必须承受的代价。历史上打了八年的安史之乱太惨烈。

    李瑄一定要快速结束,定鼎天下。

    其二。

    安禄山一旦起兵,李隆基就会颜面尽失,因为安禄山是他一手提拔的,处处维护。

    他像是找遮羞布一样,不顾一切。

    届时,他会让有能力的将领快马加鞭从边境回来。

    历史上哥舒翰、封常清等将领回去的时候,都没有带自己的兵马,而是让荒废已久的南衙禁军,穿上盔甲,再招募一些没有训练过的百姓抵抗虎狼之师。

    除了调兵遣将需要数月时间以外,更多的是李隆基失去理智。

    结局是显然易见的。

    李瑄那时候如果谎称自己在“里海”,并称病无法归,李隆基也拿他没办法。

    李瑄一旦到京兆地区,一定会携带千军万马。

    “七郎需要多久时间出发?”

    李隆基在宴会上迫不及待地向李瑄询问。

    李瑄所说,正是他看到地中海地图以后的愿望。

    如果做不到就罢了。但麾下有李瑄这种绝代名将,一定可以做到。

    穷兵黩武的李隆基怎么会不心动呢?

    “为确保万无一失,新兵招募完毕,训练一番后,准备粮草辎重,大概十四载春天出发。”

    李瑄给出一个合理的时间。

    “嗯!万里远征,需万全之策。待七郎回西域后,就可以准备。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朝廷会全力支持安西。”

    李隆基点了点头,安西北庭军战斗了两年,休息一年多时间非常合理。

    毕竟大食帝国还存在强大力量。

    “远征之时,战马因水土不服,消耗最大,还需要一些战马。粮食可以用绢去和籴,另外,工匠和军医也是安西欠缺的。因为缺少工匠,在出征波斯的时候,士兵拿着损坏的武器作战,受伤的士卒无人医治而死。”

    李瑄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最重视工匠和军医,知道后勤的重要性。

    但要发展西域、河中,工匠和军医自然是越多越好。

    “这怎么能行!朕会立刻下令召两千名工匠和军医,前往西域。七郎是陇右群牧使,尽管调度陇右牧监的战马。”

    李隆基想也不想,就同意李瑄的请求。

    不久后,工匠和军医会带着他们的家属,到达安西报到。

    虽然安西不是好地方,但李瑄不会亏待这些工匠。

    有随意调遣牧监战马的命令,李瑄更放心。

    随后,李瑄又向李隆基提及在北庭都护府以北建立葛逻禄汗国,制衡回纥的事情。

    李隆基同意李瑄的求情,回纥最近几年一直在开疆拓土,需要敲打一下。

    宴会结束后,李隆基会赐予施利叶护封号可汗。

    在天将军驰骋的土地上,天可汗的册封,即为正统!

    宴会的靡靡之音,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刻。

    李瑄微醉!但意识清醒。

    而李隆基因为高兴,醉得不省人事,女官们将李隆基搀扶向幕后而去。

    杨玉环最后看李瑄一眼后,只能陪同离开。

    圣人罢,宴会终止。在监礼官的主持下,文武百官先后退场。

    李瑄没有与百官交谈,而是和李霅一起登上马车,向平康坊而去。

    按照礼制,李瑄应该先去看望父亲李适之,再回府中与妻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