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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尽人事,听天命
    秦飞醒过来的时候,双手被绑住吊在空中,手腕的剧烈疼痛在他苏醒之后愈发猛烈。

    一抹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刺的他睁不开眼,不过也告诉了他时间,此时应该是早晨,从昨天晚上被一闷棍敲晕之后,过去了一夜。

    他缓了好一会儿开始打量周围,是一栋主体结构刚刚完工的建筑,满目都是硬化后的水泥墙面,从未封的窗口露出的树梢来判断,他应该是在这栋建筑的三到五层。

    跟着他听到了几个人边打牌边插科打诨的声音,纯正的深港口音。

    他寻声看了过去,一面承重墙挡住了视线,那伙人就在墙后。

    深呼吸了几口气,秦飞慢慢冷静下来。

    可以确定的是,把他弄到这来的人肯定是姓沙,深港是他的地盘,这家伙是要来真的,真的要他的命。

    不对,大嫂林茵呢?秦飞想到这,背后冷汗直冒,他不能让大嫂因为他,遭受这个无妄之灾。

    他奋力地扭动身体,想要看看背后的情况。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距离他身后不到两米的一根柱子上,大嫂林茵被绑在那,嘴用胶带粘上了,他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她的眼神里满是惊恐。

    秦飞给了林茵一个别害怕的安慰眼神,跟着便开始思考起来。

    听前面的声音,对方人数不是太多,最多也就五六个人。

    两个人一起跑肯定是不可能,但拖住他们,给大嫂争取跑的时间,还是有点机会的。

    但现在第一个问题就解决不了,他整个人被吊着,有力也没法使。

    姓沙的估计这时候正在赶来的路上,等他一到,那就真要死翘翘了,这种人是不会给敌人留任何机会的。

    得先想办法把绳子弄断。秦飞想。

    他转动身体盯着大嫂林茵看,看到了她头上的一个金属发夹,灵机一动,有了一个想法。

    “嫂子,我待会荡秋千往你那边荡,你把头往前伸,我用脚去夹你头上那个发夹,明白了吗?”

    秦飞压低声音说。

    林茵使劲点了点头,用尽全身力气,把头往秦飞的方向伸。

    前面那伙人打牌的声音还在继续,秦飞不断发力,让身体像荡秋千一样荡起来,他两脚微微张开,准备好像钳子一样夹住林茵头上的发夹。

    然而想起来简单,做起来麻烦,他第一次尝试,脚结结实实砸在了林茵额头上,痛的她眉头扭成一团麻花。

    秦飞来不及抱歉,马上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第二次秦飞的双脚擦着林茵的头发过去。

    第三次尝试,他终于瞅准时机,夹住了发夹,但同时夹住的,还有林茵的几缕头发。

    林茵用眼神告诉他,不要顾虑,他狠了狠心,猛地抬脚,将发夹从林茵头上钳了下来,林茵头发被拽痛,五官扭曲,但还是忍住了。

    有了发夹,秦飞酝酿了好一会儿,他必须攒足力气,完成体操健将一样的动作,将双脚夹着的发夹送到手上。

    事实上,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动作,所谓奇迹,也得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

    但他不能坐以待毙,等那个姓沙的煞笔过来要他的命。

    只能赌一把了。

    林茵盯着秦飞在看,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心紧绷着,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会打扰到他。

    “嗯哼。”秦飞一声闷哼,腰部猛地发力,夹着发夹的双脚往上一送,发夹就这样被抛到空中,在落到他手边的时候,被他紧紧抓住。

    他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像是马戏团在耍杂技。

    林茵呼吸在这一瞬间呼吸都停止了,在看到秦飞抓到发夹之后,长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爹妈保佑!

    秦飞长舒了一口气,将身子调转过来,面对着那面承重墙,同时手也在用发夹不停摩擦着绳子。

    阳光开始攀升,将四周照的越来越亮,秦飞内心越来越着急,他都已经磨了快半小时了,也没见麻绳有一点要断的迹象。

    远去传来有人上楼的声音,秦飞紧张的心都快到嗓子眼了。

    不会是那个煞笔到了吧,那可就前功尽弃白忙活了。

    “你们在搞什么,这人对老大很重要,要是跑了,你们知道老大的脾气!”

    “不可能跑,吊着呢,风哥,老大什么时候过来?”

    “不该问的别问,把人看好了,那个女的别伤了,林家的小姐金贵的很。”

    “风哥,要不跟老大说,咱们把林家那个小姐送回去吧,搁这儿烫手啊!”

    “你是不是猪脑子,林家小姐送回去,她能跟咱们算了?都别玩了,去好好看着。”

    对话结束,秦飞听了个大概。

    好消息是因为大嫂林茵在,他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沙畀应该是投鼠忌器,不知道怎么解决林茵这个烫手山芋。

    坏消息是,沙畀没有把林茵放走,未必没有一条道走到黑的考虑,一不做二不休两个人都杀了,来个死无对证也是很有可能的。

    那个叫风哥的走后,两个男人从承重墙后面走了过来,围着秦飞转了一圈,见没什么异常,就又回去了。

    不一会儿,几人打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秦飞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手中的发夹已经热的发烫,一直不为所动的麻绳也有了变化,他已经摸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

    大约又半个小时过去,秦飞已经感觉到绳子快要断了,他将膝盖弯曲,做好随时掉落的准备,减小声响。

    “扑通!”轻轻的一声闷响,秦飞终于落地,他来不及去管快要失去知觉的双手,冲到大嫂林茵身边,解开她的绳子,牵着她的手,轻手轻脚朝着和打牌那伙人相反的方向走。

    好在这是一栋没有完工的建筑,到处都是没有封闭的窗口和通道,秦飞拉着林茵,下了一层过后,渐渐放快脚步,朝着一楼狂奔。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伙人竟然还搞什么暗哨,在一楼压根没人注意的拐角还安排了人看着,他和林茵刚出现在一楼,就被人发现了。

    “人跑了!”那人大喊,声音在空荡的楼内不断回荡,这一声喊,楼上打牌的那伙人肯定是听到了。

    秦飞深吸了一口气,拉起林茵,撒腿就跑

    尽人事,听天命了!他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