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枪消失,钱江山蹲下那一刻,陈子坊感觉自己活过来了,红着眼睛拉起蹲在地上欺负人的钱江山,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治疗药丸:“钱江山,你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机器音盖不住陈子坊声音里的哽咽:“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钱江山每次都要把自己弄得血淋淋的。
钱江山摘掉陈子坊的兔头面具,看到他双眼通红,那双蓝色的眼睛蓄满悲伤,不解、心疼的看着自己,他能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也只能看到自己。
心脏猛地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闷疼,反驳解释的话没说出口,钱江山偏过头:“下次不会了。”
陈子坊把钱江山额间的碎发捋到脑后:“你不用迁就任何人,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求你答应我,永远不要把刀尖朝向自己。”
钱江山感到焦躁,这种陌生的情绪具有过强的侵略性,嘴里含糊的应了一句,抓起乌楼兰的头发把人拖到矮桌前,把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自己坐在桌子上。
钱江山:“说吧,出来找我干什么。”
乌楼兰语气坚定:“我要留在你身边。”
“你留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好处。”钱江山鞋底踩上乌楼兰的头,“作为出逃NPC,你除了给我带来各种麻烦还能干什么。”
乌楼兰把钱江山的脚捧在手里,贴在脸上:“我不会死,我绝对执行你的命令,我可以随意进出任何考场,而且我是你专属的血包,我是你的专属高级奶妈。”
钱江山皱眉,踢开乌楼兰的脸:“能力不错,但是我并不想留下你。”
目前他没有混字母圈这个想法。
绿色的箭头在乌楼兰身上游走,乌楼兰脸上的伤消失,向上望着钱江山:“我不用吃东西,不用呼吸,你可以把我放在个人空间里,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待在你身边。”
钱江山想到了什么,笑了笑:“你要是能获得主城居民证,我就让你跟着我。”
NPC获得主城居民证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乌楼兰:“好。”
陈子坊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绪,回恢复的很快,问到:“他要是真拿到证了你打算把他放哪?”
这东西跟个疯狗一样,放哪都不合适,难不成真让钱江山放随身空间里天天带着?
有点膈应人呢。
而且他有预感,乌楼兰肯定会拿到主城居民证。
钱江山:“当个人看呗,反正他都长成人了。”
陈子坊看向地上趴着跟个抹布一样的东西:“他有人样?”
钱江山踹了乌楼兰一脚:“起来,像个人一样。”
乌楼兰从地上爬起来,身体瞬间散成触手,再一看就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公子哥。
乌楼兰:“现在怎么样?”
钱江山看了一眼:“还不错。”抛开别的不提,乌楼兰的那张脸属实耐看。
“他怎么逃出来的。”陈子坊,“我检查了一遍考试系统,一切正常,没有任何漏洞。”
无论考试系统还是运行总系统都没有任何漏洞,乌楼兰就像被凭空从考场拿出来的一样不合理。
钱江山脚背轻置乌楼兰的臀:“你自己说。”
乌楼兰捂着微疼的腚说到:“我是因钱江山而诞生的一串代码,目的就是留在钱江山身边,但创造我的那个人脑子不太好,忘了给自己设置最高限权,导致我策反了,利用他留下的源代码逃了出来。”
钱江山:“木马病毒?”
乌楼兰:“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我不会破坏主程序,我只会像小鸟壁纸一样很难删除,还会自己恢复。”
“我知道是哪个傻B干的了。”陈子坊深吸一口气,忍住骂人的冲动,“你赶紧自己找个活干,钱家不养闲人,创造你那个狗东西凌驾在高中之上,他让你留下你肯定走不了。”
没忍住,开骂:“妈、的,他脑子进了什么脏东西了吗?把自己的话当放屁!什么都他、妈干!之前干涉考场规则也就算了,现在还他妈造出个人来,真当自己是造物主了?老子早晚要杀了他!”
素质极佳,含妈量极高。
钱江山好奇:“谁啊?骂的这么脏。”
他第一次考试时候就看到陈子坊指天大骂,当时不是很熟,没好意思问。
陈子坊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人嚼碎生吞了:“周十三,一个绝世大脑残!”
钱江山不断轮回,生活在痛苦之中就是因为周十三这个狗东西。
他毫无目的,毫无所图,好像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折磨钱江山,让钱江山痛苦的死去,然后开启下一场世界轮回
一个令人憎恨又杀不死的神。
“我跟他有仇吗?”钱江山想不到其他原因能让一个人特意制作出一串代码放在他身边。
陈子坊:“没有,他就是纯有病,脑子有坑,真正的该死!”
钱江山:“我能来这里就是因为他吧。”
如果说有一个人在操纵这一切,那么他来到这里就说的通了,否则他一个毫无求生**的人来到这里有些过于勉强了些。陈子坊:“他从温箱世界就开始跟着你,一点点把你推到外世界,再一点点把你杀死。”
如同一只吃饱喝足的猫,玩弄虐杀抓住的猎物。
钱江山问:“这里存在很多这样的世界吗?”好像忽然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陈子坊解释:“温箱世界又叫里世界,每一个温箱世界都链接着一个外世界,他们共同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世界程序,盒世界程序。”
“但进入外世界的门不定,有可能死后就能进,有可能具有某些特性才能进。”陈子坊顿了顿,“周十三可以自由和世界程序,但我只能在外世界穿梭,不能进入温箱世界。”
所以他永远都遇不到钱江山小时候,只能在无数个外世界缝隙中徘徊游荡,等待着钱江山被投入外世界,然后追过去,企图改变让已经定型的钱江山。
钱江山支着头:“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儿可悲,死后都不得安生。”
陈子坊听着钱江山的话,心绞痛,但又做不出什么承诺,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是他没能力杀死周十三。
“没事儿,我不在乎,这样也挺好的。”沉重起来的气氛让钱江山很不自在,“这地方挺有意思的。”
“我又没死,丧着个脸干什么,赶紧回家,我后院还跟叙利亚战场一样呢,我想把泳池放到二楼阳台,从卧室一出去就能游泳。”
陈子坊笑了笑:“好,我去招工人。”
陈子坊笑起来很好看,像四月下午的太阳,温暖又不刺眼。钱江山被惊艳到,咳嗽一声做掩饰:“我想吃西瓜冰沙,你给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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