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面面相觑。
他们也没见过,代表王妃身份的腰牌。
可是,眼前女子手中拿的腰牌,做工精湛,吊坠上挂着的是极名贵的白玉。
那腰牌一看就不是凡品。
一时间,衙役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个站在原处,齐齐看向赵厚。
赵厚歪着嘴,脸上的表情依然嚣张。
他伸长脖子,凑上前仔细看了看方菱手上的腰牌。
之后,他眼珠子转得飞快。
最后很是不屑地说道:
“这腰牌看着做工精致,价值应该不菲。
但仅凭这一点,只能说明你们手上有些银钱。
却并不能代表你就是敬王妃?
要知道,敬王妃身份尊贵,出行绝对是众多侍卫随从跟着。
怎么可能会像你们这样带着几个奴婢就出来上酒楼吃饭的?
所以,依本少爷看,你就是冒充的。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皇家人。
要知道,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说着,赵厚看向衙役,
“你们立功的机会来了。
抓住这些冒充皇家人的罪犯,绝对是大功一件。”
赵厚的话一出,衙役们又握紧了手上的刀,想要上前。
欧阳琉璃都要被气得冒烟了,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
我姐姐手上的腰牌就是代表王妃身份的信物。
你们竟敢说是假的?
我姐姐没拿出腰牌之前也就算。
可姐姐已经亮明身份,你们却还敢上前冒犯,是死罪知道吗?”
赵厚笑道:
“哈哈哈!
骗术被本少爷识破了,便急了?
给我抓住她们。”
衙役最后还是选择听赵厚的。
在他们的认知中,知州大人每次出行都是前呼后拥。
随行保护的衙役就不下二十人。
赵大少爷身为知州的儿子,去赌坊玩乐身边带着的小厮也有七八个。
知州的女儿赵雪晴,出个门不是马车就是八抬大轿。
随行的婆子丫鬟至少也要十人。
这敬王妃身份更是尊贵,出门的阵仗怎么可能连知州女儿都比不过?
所以,他们认定眼前的女子就是在冒充王妃欺骗众人。
衙役拿着刀便围了上来。
方菱和欧阳琉璃对视一眼,直接跟衙役对上了。
一时间,云香酒楼里围观的众人吓得一哄而散。
方菱他们也才来云阳县一天,当日见过她们真容的人不多。
认识他们的人也就有限。
围观的众人中也没有见过敬王妃的。
而且,他们也大都觉得方菱不是王妃。
因为没有王妃应该有的排场。
衙役们手上拿着刀,而且人数也多。
不过想要抓住方菱是不可能的。
方菱已经好久没打过架了。
正好试试身手。
欧阳琉璃也是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既然,衙役们不讲道理。
只知道听那个赵猪头的话,那她也不需要手下留情。
她尽情挥动着手上的鞭子,鞭鞭不留情。
三楼的白衣男子,刚开始还怕她们要吃亏。
见了打斗场面后,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
脸上还露出欣赏的笑来。
小林子歪头看了看他,之后捂嘴笑道:
“三皇子,您是不是觉得那红衣女子身手特别好。
鞭子甩得极好。”
“嗯。”
白衣男子下意识点头。
小林子听了,更是笑得灿烂,
“三皇子,需不需要属下去问一问那红衣女子姓甚名谁?
芳龄几何?
是否婚配?
何许人也?
”
白衣男子又下意识点头,可是只微微点了一下头,便猛地反应过来。
他转头回了小林子一个眼刀子,
“你这是在消遣我?
你的胆子越发大了?”
小林子连忙摇头摆手,
“小的不敢。
我只是觉得那红衣女子性格很是爽利。
一看就是个女中豪杰。
跟三皇子您很配。
既然有缘遇上了,就不能白白错过不是。
属下是好心,请三皇子明鉴。”
小林子说着便要下跪。
“跪什么?
你也不算说错。”
小林子一听,立刻又喜笑颜开,
“那属下这就去问清楚。”
白衣男子立刻伸手拦住,一脸无奈。
其实,在方菱亮明自己身份时。
他便知道红衣女子的身份是谁了。
方菱刚才拿出来展示的腰牌,别人不认得。
他可是认得的。
皇室证明身份的东西根本不容易造假。
皇室腰牌的制作工艺要求极高。
而且就算有人有那造假的本事,也不敢冒着杀头的风险去仿冒。
再看方菱的气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所以,方菱应该就是大梁敬王妃无疑了。
而跟在大梁敬王妃身边,总是一袭红衣,并且称敬王妃为姐姐的姑娘,那便是南离公主欧阳琉璃无疑了。
欧阳琉璃年芳十五,尚未婚配。
而且是南离国第一美人。
这些他通通都知道。
他是北狄三皇子。
也是一个和北狄整个皇室理念不同的皇子。
北狄人好战,善战,畜牧业发达,农业却落后。
北狄的每一代国主都好战。
喜欢用武力侵犯掠夺邻国的土地和粮食。
所以几百年来,他们北狄人在他国人的眼里与强盗无异。
北狄男女老少人人习武,却很少读书的。
他是北狄三皇子萧沐泽。
身为皇室中人,他不仅习得一身好武功。
而且也喜读书。
他虽然无论练武还是读书都非常刻苦用功。
但在他看来,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和自保。
而不是用来欺压别人。
更不应该用武力,去抢夺他国的东西。
抢东西不算什么本事。
要发展农耕,增大粮食的亩产。
并和周边国家友好往来,才是长久对北狄百姓有利的发展方向。
若北狄一直好战,只能给百姓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
就因为北狄好战,他们北狄人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岁左右。
可见,战争给北狄百姓带来了什么?
每一次北狄挑起战争。
打胜之后抢来的土地,粮食,金银等物,看着是满载而归。
可那些东西可是用北狄子民的血肉换来的。
真的值得吗?
他从五岁开始就意识到连年征战对北狄子民的不公,以及对国家发展的不利。
现在,他长大了。
父王还是像从前一样,时不时就挑起和他国的战争。
他实在看不下去。
便在一次早朝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提出了自己反战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