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坐在这个位置，就代表着父皇。”
“朱大人此前在父皇面前不敢提削减军饷一事，可到了本宫面前却敢一再放肆。朱大人是觉得本宫年纪小，好掌控吗？”
晟儿冷眼扫过众人。
不怒自威的眼神，仿若第二个景容帝。
之前不少轻视小太子，甚至还想浑水摸鱼的大臣，收起了小心思。
皇家的孩子，果然跟寻常孩子不一样。
陛下教导了六年的太子，又岂会是无知幼童呢？
“来人，朱大人动摇军心，杖责二十！”
“谁若是替朱大人求情，以同罪处置！”
晟儿小手一挥。
金銮殿带刀侍卫上前，把吓呆的朱大人拖了下去。
袁奕山恐吓，小太子训斥。
这对外祖孙配合下来，让金銮殿上的大臣面面相觑。
但更多的大臣，面露欣慰之色。
大夏的储君，没有让他们失望。
小小年纪，就有乃父风范。
孺子可教也。
第一天一个人上早朝，以小太子杀鸡儆猴结束。
“太子哥哥，你今天好威风啊！”
“虽然盈儿没有亲眼目睹你的霸气，但是盈儿都听说了，那些傲慢的大臣都被你训得吓破胆子。”
“太子哥哥，从今日开始，你就是盈儿最崇拜的人了！”
晟儿下了早朝，正欲到勤政殿处理奏折时，就看到小盈儿在门口守着自己。
母后也拎着食盒，等着自己。
“母后，盈儿。”
晟儿咧着嘴角。
心情很是愉悦。
他可是牢牢记得母后说的话呢。
金銮殿上，他没有给母后丢脸。
“累了吧？”
“先把燕窝粥喝了，喝完母后陪你们去看你们父皇。”
“今日是晟儿第一次单独上早朝，晟儿可要好好跟你父皇分享。”
袁允棠帮晟儿擦干额头上的汗。
一个合格的太子，第一次单独上早朝，当然要跟父皇汇报啊。
晟儿有些疑惑。
父皇昏迷不醒，他跟父皇说话，父皇也听不到啊。
虽然不明白母后的用意，但是母后这么安排，一定有母后的道理。
晟儿还是点头答应了。
在偏殿用完燕窝粥，袁允棠领着晟儿和盈儿来到景容帝的床榻前。
“陛下，咱们的晟儿今日可勇敢了，以一敌三百呢。”
“棠儿六岁时，还在玩棍棒呢。晟儿这么厉害，一定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陛下，您可要快点醒来啊，不然您都要错过晟儿威风凛凛的模样了。”
照例，袁允棠用帕子帮景容帝擦拭手。
脸上还带着骄傲和自豪。
虽然床榻上的人没反应，但丝毫不影响袁允棠夸儿子。
袁允棠夸完，小盈儿接着夸。
母女俩夸人，都不带重复的。
晟儿耳朵尖尖发烫。
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父皇，没有母后和盈儿说的这么夸张。”
“儿臣不过是做了太子该做的事情而已。”
晟儿都怕再让母后和妹妹夸下去，能把瘦的说成肥的，把死的说成活的。
只能自己开口，把金銮殿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待母子三人离开，床榻上的人睁开眼睛。
嘴角也高高上扬。
“小福子，都听到了吧？”
“晟儿年纪虽小，但却从容不迫，甚至还学会了杀鸡儆猴。”
“哈哈哈，不愧是朕和棠儿的孩子！”
景容帝很是欣慰。
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惊喜。
晟儿还真没让他失望。
只是可惜，他没能亲眼看着晟儿是如何收拾那些不老实的老东西。
看来，他得加快进程，推波助澜一番。
晟儿的成长，他不想错过。
他也不想让棠儿担心。
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景容帝已经迫不及待了。
“来人！”
唤来龙卫，景容帝耳语一番。
翌日。
茶馆、酒楼、戏院……到处都在传景容帝不久于人世的消息。
“若陛下真的驾崩了，这天下怕是要不太平了啊。”
“太子年幼，也不知道能不能守住这皇位啊。”
“你当皇后和定远王府是蠢货啊，袁家人才不会把皇位拱手相让。太子的皇位，稳着呢。”
“皇家的事，轮不到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担心。还是先把儿女们的亲事给办了，不然这一等，就怕要三年了。”
……
街头小巷的百姓们，也都在议论纷纷。
皇宫中，弥漫着不安的情绪。
“民间有传言，若是陛下驾崩，会令我们这些无子嗣的妃嫔殉葬，这该如何是好？”
“不可能，先皇驾崩时，都没有让人殉葬。陛下仁义，不会这么残忍的。”
“陛下都昏迷不醒，自然不会开口，我担心的是那些宗亲和大臣。若他们逼着太子下诏书，我们又岂能抗旨？”
……
虽说殉葬的风俗，在大夏开国时就废除了。
可架不住民间传言越演越烈。
无子无宠的妃嫔们，忧心不已。“咱们去找皇后娘娘吧。”
“对对对，皇后娘娘一定有办法的。”
“陛下靠不住，但是皇后娘娘绝对可以救我们命。”
……
起先是两三个，再到后面七八个，最后二十多个妃嫔，齐齐来到棠梨宫。
关于“殉葬”一事，袁允棠也听说了。
景容帝虽然不是好丈夫，但却是好皇帝。
好皇帝是不会让自己的妃嫔殉葬的。
要殉葬，也只会让她这个皇后陪着下去。
她都不担心，其他人更不用担心了。
只是关于景容帝不久于人世的谣言，居然一夜间传遍京城。
到底是谁在背后造谣？
皇室宗亲自然是不可能的。
景容帝在，他们还能活得滋润些。
若景容帝驾崩，晟儿跟宗亲们没有那么亲，宗亲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难道是那些世家？
想借此推其他皇子上高位？
不对。
若是那些世家，巴不得隐瞒景容帝的病情。
他们好悄悄在暗中准备。
不让袁家察觉。
还有谁？
袁允棠来回踱步。
把可疑之人，都想了一遍，袁允棠都排除了。
难道是……
袁允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也就只有他那么闲了！
翻了个白眼，袁允棠一开门就看到二十多个妃嫔，红着眼睛等自己。
“你们放心，有本宫在，不会让你们殉葬。”
“你们该吃吃该喝喝，不用把谣言放在心上。”
袁允棠也不多话，直接给出承诺。
若是连几个无子妃嫔都护不住，她这个皇后也不用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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