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禾往边上稍了稍,把柴火捆周围一米多的空间都让了出来。
这将近二百斤的重量,想要一个人就整起来,他自己还真的做不到,就是不知道这个刘根发准备怎么整。
毕竟,自己和张大军能出现在这里,完全就是个意外,对方既然砍了这么多柴火,想来是有办法给整回去的。
刘根发等两个人让开了,绕着柴火捆转了两圈,又用脚踹了两下,确定柴火捆是结实的,就推着柴火捆往前滚动。
赵青禾默不作声地看着,并提前避开了柴火捆滚动的路线。
他倒是要看看,这将近两百斤的东西,怎么能一个人整回去,难道就这么一路滚着走。
看着刘根发志得意满的表情,也不像是要用这种笨办法的。
柴火捆滚着滚着,刘根发就转的了前面,因为柴火捆到了一个明显的下坡,他现在反而需要往往回推着点。
赵青禾看到,对方抵住了柴火捆,就把斧子插了进去,别住柴火捆不再往下滚。
刘根发又拿出一根麻绳,在柴火捆上串来串去,就捆绑成了两个背肩带。
他蹲在柴火捆下面,伸着两个胳膊穿过背肩带。
这么看上去,也算是把柴火捆背了起来,不过是人在上,柴火捆在下。
在赵青禾和张大军疑惑的表情中,刘根发开始带动柴火捆前后晃动,三两下之后,他的身子使劲往后一顶,然后猛地往前带,顺手把斧子拔了出来。
在惯性的作用下,将近二百斤重的柴火捆,就这么被他背到了背上。
不过此时,刘根发整个人还是跪在地上,柴火捆压得他有些咬牙切齿。
赵青禾正要上去帮忙,就看到对方变跪为蹲,然后把斧子拄到了地上,借着这个一点外力,两条腿由蹲着变成了弓着,最后终于站了起来。
刘根发站起来的第一时间,就往赵青禾的方向瞅,发现对方两只手伸在空中,马上明白这是要扶自己,笑着摇摇头,说:
“那个啥,禾子,大军,你们俩先忙着,俺这就回去了。”
说完话,他也不等两个人回应,就转身往山下走去。
他的脚步走得很稳,地上的积雪,被他踩出了很深的脚印,一个又一个地往前延伸。
赵青禾张开嘴,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对方走得坚决又迅速,终于还是没说什么,就这么目送着刘根发离开。
就这么过了三五分钟,还是张大军先开口说话:
“哥,走吧,眼瞅着天就要中午了,咱们还没有进山呢。”
赵青禾自失地摇摇头,伸手在脸前挥动了几下,才看着张大军回答:
“嗯呐,咱们走,赶紧进山巡山才是正事。”
不知道是因为刘根发砍柴火影响了性子,还是因为今天进山太晚,赵青禾和张大军在一个山头上,用望远镜查看完周围的其他山头以后,就骑着三轮摩托车下山了。
护林站还是只有赵大娘在家。
上次冬围的收获,还剩下一些东西没有处理完,赵老爹最近就是在忙这些事情。
早一天把东西处理完,就能早一天把钱分到每个炮手的手里。
虽然没有炮手是等着这些钱买米量盐,但总是要让所有人落袋为安,才算完成了赵老爹大把头的责任。
这二十多年来,赵老爹就是这么尽心尽责地干好每一件事,才从赵德柱变成了“罩得住”。
接下来的几天,赵青禾和张大军都早早进山,等巡山的任务完成,才想着放炮打猎,或者掏个灰狗子窝啥的,然后早点回家,驯化训练家里的金雕和斑龙崽子。
期间,还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一件事,就是赵青禾带着张大军,找到了周边屯子最好的铁匠,连材料带人工,花费了三块半钱,打造了一把上好的侵刀给对方用。
这把侵刀,是掏了铁匠的存货了,用了一块从老毛子坦克身上挣回来的铁板,在铁匠精堪的手艺下,做出了一把上好的侵刀。
第二件事,是周围屯子有好几条猎狗下崽子了,这些猎狗的主人,只要不是准备自己留下的,都第一时间给赵老爹捎了信,让他上门去挑狗。
赵老爹带着赵青禾和张大军,一天跑了五家,最后只挑出来了两条狗。
以赵青禾的眼光,看不出这两条狗有啥不同,甚至有一条狗,八天了还没有睁眼,吃奶都是摸索着嘬上去的。
不过,他是完全相信父亲的眼光,完全凭赵老爹做主。
大概是看出了赵青禾的疑问,一回到护林站,才下了摩托车回到屋里,赵老爹就结实起来,说:
“俺说过要给你们俩整几条猎狗,现在看来话还是说早了,今天带着你们俩去挑狗,也是因为之前跟大家伙打了招呼,现在不去不好意思...”
原来,自从黄大爷挣回来一条威猛的头狼,准备拿来和猎狗配种,赵老爹也动了心思,准备整一窝头狼和猎狗的串子。
头狼和猎狗的串子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稀罕了,之前每一次听说的,都是这种串子怎么样怎么样好使,怎么样怎么样厉害,现在有机会了,赵老爹作为老炮手,当然就有心思整上几条。
但是之前和周围屯子里的爷们打过招呼了,现在人家的猎狗真的下了崽子,还第一时间喊着去挑,赵老爹还真没办法推脱。
他本来就是抱着走过场的想法,把所有喊过的人家都走一遍,但是今天看得这么二三十条猎狗崽子中,竟然有两头罕见的抬头香苗子,所以才挑出了这两只小崽子。
说起赵老爹的相狗术,那是师承于黄大爷,而高于黄大爷。
特别是挑出罗罗这条头狗,是当之无愧的狗王级别,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还是白山黑水的传说。
加上之后的十几二十次,有三五十条被赵老爹相中的狗崽子,几乎全都成了优秀的猎狗,更是让周围屯子的人信服。
赵青禾作为他的儿子,当然没有不信服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