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哥,给我拿瓶可乐。”郑钊用胳膊肘怼了怼祝响,准备配上饮料开吃。
“喏。”祝响化身自动贩卖机,从阴影里取出两瓶可乐。他分给郑钊一瓶,然后朝李继溪看去,“你要不要饮料哇?”他们的背包里只装了几瓶矿泉水。
“不用,我喝水就行。”李继溪谢绝祝响的好意,小心翼翼地揭开自热火锅的盖子,以免蒸汽烫到自己。
他们吃好饭以后又休息了片刻,而后再次动身搜寻。
溶洞里的道路并不都是平坦且直行的,大部分都是高低交错,时而上行时而下行。
祝响爬上一座高耸石台,拿着手电筒向下照去,“下面是个小水潭,我们直接用阴影越过去。”阴影奴隶探出水潭里几十米往后还有道路,好在他们并非普通人,否则就得潜水湿身过去。
其他人就在下方依次进入祝响的阴影,而祝响本人则是用手电筒照向后方,仔细瞧了瞧。后面没有任何异常,就只是他们来时的溶洞甬道,漆黑幽深。
祝响又回头看了看下方水面波澜不惊的水潭,而后自身也一同沉入阴影。再出来时,已是越过水潭,出现在另一头。
看到祝响过来,郑钊询问道:“响哥,水里有鱼不?”
“没有吧?我没看见有鱼。”祝响继续充当先锋,“咋了,想吃鱼?”
“那倒不是,我就是好奇溶洞里的鱼长啥样。”郑钊闲不住,嘴巴非要动一动。
“洞穴里的水生物,眼睛都会因为无光而退化,比如盲鱼。”李继溪接话道。
“没有眼睛的鱼?好想亲眼见见。”郑钊在脑海里想象,没有眼睛的鱼,具体是什么样子。
“要是看见了,我给你抓一只。”祝响轻笑许诺道。他们进入溶洞已经快一天时间,除了一开始的那只虫子以外,并未看到其他生物。而刚刚遇到的那个小水潭,祝响也未曾在里面仔细寻找。
郑钊微微侧头,向李继溪询问道:“盲鱼好吃吗?”
李继溪用手遮挡了一下眼睛,郑钊的头灯虽未直面于她,但散射的光芒还是稍稍有些刺眼,“我不知道...”这种事情,普通人哪里会知道?就算是猎奇向美食家,也不会专程跑到洞穴深处寻找食材吧?
“水里还可能有虾子呢,不过那个大小都不够你塞牙缝的。”祝响在前方打趣道。
“那我牙缝得有多大啊!”郑钊撇撇嘴,他对这种虾子的大小没有概念。
他们就这样在溶洞里瞎逛了三天,一无所获。大家都有些相顾无言,就连一开始活力满满的郑钊,也在这三天的枯燥路程中,被消磨掉干劲。
此时他们正在一处较大的空地歇息,每个人都在默默准备自己的食物。
“话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身上的疮疡越来越痒了???”郑钊打破沉默道。
“是有点。”祝响之前还没觉得,现在郑钊一说,他顿时感到自己的创口位置像是有蚂蚁在爬。
祝响隔着衣服挠了挠,“不仅发痒,而且疮疡的数量也变多了。”
“我们不会来错地方了吧?”郑钊一脸担忧地征询道。他们来到此地以后,诅咒并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愈加严重。
“这种变化应该是跟时间有关,我们拖得太久了。”祝响神色凝重。他们不清楚诅咒还有多久会彻底发作,把他们从活人变成鲛鬼。但他其实心中也有所猜测,当疮疡布满全身之时,即是最终时刻。
“你身上有疮疡了吗?”祝响对李继溪询问道。
李继溪摇摇头,“没有。”看来,她并未沾染上归墟的诅咒。
祝响动了动肩膀,他肩膀上的疮疡和衣物似乎有些粘连。其他位置的疮疡也有些发痒,可隔着衣服抓挠,终究是隔靴搔痒,甚是不爽。
吃完饭后,郑钊似乎有些话想要对祝响说,他扫了一眼其他人,而后悄声道:“响哥...”
“嗯?”祝响见到郑钊的神色,当即凑近转换成悄悄话模式。
“那个...”郑钊欲说还休,身体更加靠近祝响,在他耳边悄悄道:“那个,我伤口好像和包扎的棉布黏到一起了。我之前偷偷扣了一下,扣不下来好疼。”
祝响了然,这些天没有条件给郑钊处理换药包扎,现在他伤口上的棉布还是三天前的。
“要不我给你撕掉?”祝响建议道。
郑钊鼻子一抽,“那多疼啊?!”说罢他灵机一动,“要不然,我先许个愿让我自己感觉不到疼痛,你再撕?”
祝响瞥了他一眼,“既然要许愿,那为什么不干脆把你身上的疮疡都去掉?”郑钊身上疮疡出现的位置非常刁钻,搞得他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郑钊略作犹豫,“那不会又变成喷泉吧?”上次的事情,还令他心有余悸。
“许愿的时候,言语谨慎一点,不要让你的灵异误以为是针对诅咒本身就行。”祝响提点道。
郑钊抿住嘴巴深思熟虑,“那行!”他实在是被这两个位置的疮疡,折磨的不行。
“不过还是得先把棉布撕掉,小心它跟皮肤长到一起去。”祝响谨慎道。
郑钊的目光越过祝响瞄向其他人,“我们到那边去!”他拽了拽响哥的衣服。
祝响知道郑钊害羞,依言起身陪他去往甬道深处,找个能遮蔽的位置。
见到他们两人起身,柯照清立即把手电筒照向他们,“诶,你们干嘛去?”
“我陪他去处理一下身上的疮疡,已经影响到他行动了。”祝响解释道。
柯照清眨眨眼,眼里似乎升起一丝希望,“那你们快去吧!”
“别走太远。”方恕嘱咐道。
祝响点点头,带着郑钊走出一段距离,同时安排阴影奴隶守护四周。
“脱吧。”祝响用手电筒照向郑钊下半身。此地刚好是一个拐弯处,其他人看不到这里。
郑钊战战兢兢地脱下裤子,“动作快一点噢!”最好是让他来不及感受到疼痛的那种快!
“放心,就一瞬间的事。”祝响安抚道。他凝神看去,郑钊创口位置包扎的棉布,已经被疮疡渗出的液体浸透,不需要胶带就能固定在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