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萧玄同抓过阮蔚的手看了两眼,确认没有大碍后才松了口气说:“下次动手之前说一声,给我留个反应时间行不行。”
“是我着急了。”阮蔚抽回手,她眨了眨眼,“师兄觉得这一处的出口是哪?”
“石门。”
萧玄同顿了顿,“但不知道是哪扇。我去推过,推不开。”
阮蔚微微颔首,“对。合欢宗能推开,我刚刚落下来时就看见了秋浓日在推门。”
但阮蔚一落地,他们又不那么着急走了。
“得等五个人。”萧玄同也不愚钝,他稍稍转弯便也想到了。
阮蔚十分赞赏的点头,“嗯。五人齐,石门开。”
“感觉这次的秘境跟闯关游戏一样。”
萧玄同想了想,有点犹豫的说:“小师弟领着握瑜我不担心。怀瑾就……”
阮蔚将下巴朝着望溪行的方向努了努,“喏。”
“有她替我们操心呢。”
阮蔚出来的时候就在想刚才的火山究竟是什么,现在她觉得,那只是一个进入石殿之前的考验罢了。
既然是考验,出来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秘境似乎是针对所修和灵根分配的,像阮蔚他们就是偏水属的剑修,而池衿、握瑜都是偏火属的,等等!
池衿分明是个法修,怎么被分到剑修一类去了?
阮蔚回想了会池衿方才的穿着,最终确认了原因——
他这次居然佩剑了!
“这秘境……也不是很灵敏啊。”阮蔚感叹了声,她像是想起什么,又问了一嘴萧玄同,“你进来的时候,看没看见阮渐姜佩剑?”
琨音门那几个爱俏的,时不时就喜欢在腰际挂把剑来搭配。
萧玄同想了想,“穆笙好像佩了。”
“……她什么灵根。”
“木灵根。”
阮蔚啧啧两声。
他们这代剑修里没有木灵根,穆笙大概率自己一个人在一处。木畏火,穆笙这次不跳个火坑可出不来咯 ~
她笑,“可怜的穆笙被秘境玩弄于股掌之中。”
听出她口中的调笑语气,萧玄同额角青筋跳了跳,他忍无可忍,警告道:“回去……就把你那堆话本都烧了!”
“看你说的那些……都什么东西?!”
阮蔚被骂的一缩脖子,不吭声了。
萧玄同不爱管教她,但一管教起来,也是个没完没了的主儿。
-
不多时候。
池衿从一道石门中缓步走出,他身后还跟着脸十分臭的握瑜。
握瑜一见阮蔚就扑了上去,“师姐!!!”
她头也不回的告状:“池衿又说我是海带精!他还让我晒晒太阳卖个好价钱!”
池衿,“……”
我就该让她死里边!
阮蔚拍了拍握瑜的头,她抬眸,不咸不淡的看了眼池衿,看的池衿背脊一阵发凉。
池衿有些犹豫。
他确实是骂了常握瑜。所以……跪还是不跪……可师姐还没开口呢,要不然等她开口再跪?
出乎意料。
阮蔚只是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她掰正了握瑜的身体,“你也踹他了,不闹。”
握瑜,“……”
她愤愤回头,想看看池衿这次又使了什么阴招勾引师姐。
只见池衿一脸受宠若惊,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呆傻几分。
像是完全没料到阮蔚会不偏不倚的说出这样的话。
握瑜拼命的扫他,想要从他身上察觉出什么来。
脸?没有,很完美……头发?不对……手?刚刚池衿也没动手啊……衣服?衣服也很整洁啊,那海水不过溺死人的幻境,其实一点没湿,淹一会就出来了……
啊。
握瑜终于看见了自己的破绽。
池衿衣摆下有一小处十分不明显的鞋印,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见!
顺着握瑜的视线,池衿也才发现自己衣摆下的脏污。
可师姐……
她明明只看了自己一眼,一眼而已。
池衿抿着唇,躬身正要去撕开那块脏污,手还没触上,一汽水团却晃晃悠悠的飘到了他面前。
阮蔚,“洗洗手,等会换一件,这件不要了。”
池衿一怔。
过了会才低低的应了声,“哦。”
萧玄同第一个受不了,“你又惯着他这臭毛病?”
在他看来。
男孩真没必要养的那么精细。
何况,生的好的也不止池衿一个。萧玄同不明白,就是阮蔚自己也只是爱漂亮了些,没有洁癖到池衿这般龟毛的程度。
阮蔚每回都是一件破烂衣服从头穿到尾的。
她怎么就愿意惯着池衿呢。
“……他又不是第一天这样啊。”阮蔚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萧玄同,“那你得让他改啊!以后与魔族对战时难不成也惯着他?打一会就回去换个衣服?”
“到时候再说。”阮蔚说。
“……阮、蔚!”
萧玄同气到心梗,他扫了眼看呆了的师弟师妹。
他抿了抿唇。
吵架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吵。萧玄同抓着阮蔚就闪到一旁,开始激烈的讨论起师弟师妹们的教育问题。
讨论——
萧玄同猛烈输出,阮蔚点头哈腰。
他们俩的身影就好像一个非常操心孩子教育 正喋喋不休唠叨着的苦口婆心的妈,和一个只会宠孩子完全不管教育只管孩子开心的窝囊的爹。
池衿将手浸到水团中,一瞬间的清凉让他久久不能回神的大脑得到了片刻喘息。
师姐怎么越来越……
惯。
大师兄说得对,她在惯着他,池衿也能感觉得到。围绕在太阳身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那特意的照拂呢。
阮蔚对他似乎变得更加纵容了。
池衿甚至有一种错觉。这时候的他若是去找阮蔚说自己想要一颗星星,阮蔚也只会皱着眉让他等几日,她抽个时间就会去找个陨坑给他摘星星。
为什么。
池衿有些不明白。
但二师叔说师姐可能也有着前一世的记忆。
是同情麽,还是愧疚。原来……这些感情就能让师姐停下脚步回头望望自己吗。
“你开窍了?”
握瑜的声音突然在池衿背后响起。
池衿一愣,“什么?”
他莫名觉得心虚。
此时的握瑜用一种池衿十分看不懂的眼神正上下打量着他,过了会儿,她才收回视线,自顾自嘀咕着:
“看着也没开窍啊……师姐怎么……”
她声音小,池衿听不真切。
倒是一直忍不住观察着这边的喻之椿面色渐渐苍白,媚修主修情绪之道。
喻之椿太明白阮蔚刚才看向池衿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一种油然而生的挫败感席卷了他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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