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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第161章 古画之谜
    张震摸了摸身上,还真没带着什么值钱玩意。

    摸来摸去忽而摸到了一本硬东西,顿时笑道,“我还是来点俗的吧!”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随手撕下一张空白的,递给当裁判的谭佳林。

    “只要他赢了随便填!”

    众人都愣住了,从没见过如此托大的,莫非账户里没钱?

    少波瞥了一眼支票,“欧洲贵族投资银行?呵呵,从未听说过这个银行的名字呢,要不就是这张支票户头没钱。

    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弄张破纸来糊弄老前辈,看来姓齐的真没教你好。”

    张震淡然道,“我账户里超过两亿美刀,谭总家里肯定有财务,直接去电话查询就行。

    另外这家银行是今年刚成立的,我就是老板。

    最后我告诫你一句,如果你再对我老师不敬,现在就大耳刮子抽你,谁也拦不住!”

    少波戟指着张震,“你,你......”

    你了半天,这货愣是没说出一句整话,再也不敢出言不逊了。

    谭佳林为了稳妥起见,叫来财务,直接打去香江银行查询,果真查到了这家银行的代码。

    然后立刻给欧洲这家银行去了电话,立刻查到这支票账户上有两亿美刀。

    财务来汇报过后,顿时引起一阵惊呼。

    两亿美刀,就是十五亿港纸,老天啊,香江首富也不敢随手拿出如此多现金。

    而张震却像是无所谓一样。

    几个老者不由得心中掀起狂澜,能开银行,眼前这家伙可真不是一般人物。

    莫非他是大陆那边的某二代?

    张震的地位,瞬间在他们心目中水涨船高。

    那个少波都结巴了,“真,真让我随便填?”

    张震冷笑道,“前提是只要你赢了!”

    少波将锦盒放在桌上,咬牙道,“比,比个高下!可是二人结论相同怎么办?”

    张震笑道,“结论一样算我输半分,三次比试后按分数论胜负!”

    谭佳林意味深长地看着张震,沉吟道,“既然二位都没异议,那么比试开始,总共比试三局。

    先请两位品鉴这幅孤禽图,最后由裁判判定胜负。

    观画时间半个小时够吗,到时后立刻开始辩论!”

    张震淡然笑道,“这画何须半个小时,我现在就能说出结论。”

    少波说了一句狂妄,拿起放大镜白手套,仔仔细细地开始观画。

    好半天他放下放大镜道,“看完了,谁来说?”

    后说的要是和先说的结论一样,那就是落了下风,否则就要想尽办法驳倒对方。

    可是画的真假只有一个答案,这种情况下谁先说谁占便宜。

    张震竟然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少波先说。

    这下在别人眼中,意味着张震必然有十成十的把握,而且还断定对方肯定说错。

    少波冷笑道,“年轻人,你终将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张震没搭腔,指了指那张画,意思很明显,别耍嘴皮子了,来吧。

    少波深吸一口气道,“大家都是内行,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此画一眼大开门,绝对真品!”

    众位都微微点了点头,一起看向张震,都在琢磨,他第一局难道要输半分?又或者发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然而张震却轻轻吐出二字——假的!

    哗!

    众人哗然!

    少波气得鼻子都歪了,“姓张的小辈,你说假,那就拿出证据来。”

    张震淡然一笑道,“你们看这是用的什么纸。”

    少波冷笑道,“熟宣,熟夹宣,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宣州泾县纸坊出品,这种纸在明代最畅销,许多文人墨客都以用此为荣!”

    说罢洋洋得意地看着张震。

    其它几个老人,也都纷纷点头称赞他博闻强记,知识点扎实。

    张震笑道,“这画假就假在这泾县纸坊的宣纸了。”

    少波瞪眼道,“你什么意思,这纸怎么会有假,我看画几十年了,什么纸绝对看不错,在座诸位也是行家,大家说说这纸假在什么地方?”

    几个老人,看着张震微微摇头,似乎非常失望。

    张震道,“我何曾说纸假,我是说因为这纸,所以这幅画假了。”

    众人都露出惊奇神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张震。

    少波嗤笑道,“你啊,醉死不认那壶酒钱,你倒是说清楚,为什么纸真,反而画假了?”

    张震道,“据宣州地方志记载,泾县纸坊毁于崇祯八年,是被张献忠挖明代皇室祖坟的时候顺手烧的。

    当时张献忠的部队横扫徽、宣二州,裹胁几十万平民,所到之处几乎寸草不留。

    这幅孤禽图成画于明灭之后,所以时间上对不上。

    古董行有句话‘一假敌十真’一件古董仿造得再真,也难免留下些许蛛丝马迹。

    这一点点痕迹不对的地方,就能盖过所有对的地方,我没说错吧!”

    众位老者包括谭佳林,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但对张震都升起了钦佩之情,对他的博闻强记和分析能力,暗暗赞赏。

    然而少波咬着牙道,“泾县纸坊就算被毁,也有很多早年间的纸张流传下来被文人墨客珍藏,朱耷搞一张这种纸有何难处?”

    张震嗤笑道,“这就是第二个假的地方了,这种纸留存下来很多确实不假,甚至现在你去京城玻璃厂还能买到。

    但其价格嘛,一般人可用不起。

    你看朱耷生平,他晚年落魄不堪,经常典当才能维持生计,他那时候的经济状况,用得起这一纸千金的泾县宣纸?”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少波瞬间哑口无言,思量半天,咬牙道,“也许是他的好友送的纸也有可能!”

    这理由太牵强,甚至几个老人也跟着翻了白眼珠。

    张震却笑道,“有可能的,仅仅是有可能而已,这样,我再说第二点假,你们看画轴上的轴头是什么材质。”

    高副会长道,“这是象牙,不是猛牙,正宗的亚洲象牙,细腻纹理清晰,错不了。”

    张震道,“前面我说了,朱耷穷得当东西吃饭,还用得起这价比黄金的象牙做轴头?

    纸有可能送,象牙这么贵重的东西,贫民百姓有人用得起?”

    少波依旧坚持,“也许是一位达官贵人,又送纸,又送装裱呢。”

    张震哂笑一声说道,“那个时代的象牙,由于极其难以获得,几乎都是皇室专属的禁脔。

    别说老百姓,就是豪商巨贾都未必能弄到。

    如果有人舍了这么大本钱,这幅画必然是给他本人所做,那么这上面为何没有这位大人物的提拔和钤印呢?”

    不等少波说话,张震嬉笑道,“你是不是又要说,这是一位明末清初的活雷峰啊,做好事不留名,不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