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在萧敬的搀扶下,往暖阁去了。
而此时的朱厚照和陈子玉二人正在东宫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吃着糕点。
这几天安心的静养,朱厚照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
原本就是皮外伤,再加上朱厚照的底子不错,以及太医的细心治疗,所以恢复的速度很快。
“老陈,本宫本宫总吃这些糕点都吃腻了,什么时候你跟本宫在弄一些那个什么...烤牛肉串尝尝!”
“......”
陈子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家伙自从上一次吃了一回后,就一直念念不忘。
“殿下,牛肉是禁止随意宰杀的!”
“既然如此,那为何你府上有牛肉吃?”朱厚照出言讥笑。
陈子玉有些心虚,嚷嚷起来:“那是臣府上的牛不小心摔死了,臣可是跟顺天府报备过的!”
“那你再去找一些摔死的牛来,本宫馋了!”
朱厚照一边说还一边咽了咽口水!
一旁伺候着二人的刘瑾凑上前来,冒出了一句:“殿下,要不奴婢去给您找一些摔死的牛?”
“滚!”
朱厚照瞪了刘瑾一眼,这狗奴才真是脑子不好使。
“本宫身为太子,岂可知法犯法?”
陈子玉闻言,眼咕噜一转,当即笑嘻嘻的说道:“臣觉得刘公公的想法不错,若是真能弄来一头牛,臣给太子殿下好好的烤一烤!不过可惜了......”
朱厚照不明所以的追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没有土豆,如果有土豆的话,一道土豆烧牛肉殿下就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美味!”
说着说着陈子玉越发怀念前世的伙食起来。
刚被朱厚照骂了一通的刘瑾似乎对吃很上心,见陈子玉提到了土豆那副回味无穷的模样,暗暗吞了吞口水,记在了心中。
朱厚照永远都对这些新鲜事物抱着极大的兴趣,一听到土豆,就忘记了牛肉。
“老陈,土豆是啥?”
“一种粮食,若是有个这个,咱们大明百姓可就有好日子了!”陈子玉有些怅惘。
朱厚照听出了陈子玉话的中意思,皱着疑惑道:“你这意思咱们大明没有这东西?”
陈子玉摇了摇头,无奈笑道:“没有,这东西距离大明很远!”
“哼哼!”
这时,朱厚照从软榻上直接蹦了起来,目视前方郑重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的东西都应该是我大明的才对!”
随后目光看向了陈子玉,朗声道:“老陈,待本宫来日登基后,本宫就安排人去寻找此物!”
陈子玉看着朱厚照的认真的神情,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吃上一口土豆炖牛肉还是真有如此雄心壮志?
不过,陈子玉觉得如果这家伙没有死的那么早,大明还真不一定是历史上的那个样子!
......
二人闲聊一会儿后,陈子玉瞧了一眼天色,估摸殿试已经结束了,于是向朱厚照辞行准备回家。
朱厚照知道陈子玉又收了个弟子,所以也没过多挽留。
于是命刘瑾将陈子玉送出宫。
行至午门门口的时候,刘瑾停下了脚步,瞧见不远处平江伯府的马车后,笑嘻嘻的朝着陈子玉拱手道:
“陈都尉,奴婢就能送您到这了!”
“噢,刘公公请回吧!”
陈子玉说完扭过头就准备离去,此时身后刘瑾的声音再次响起。
“都尉您等等,小的还有几句话想跟都尉说!”
“嗯?”
陈子玉停下了脚步,有些玩味的看着刘瑾。
这家伙似乎有些小心思。
刘瑾谄媚的笑道:“都尉,奴婢刚刚听都尉说到土豆,既然此物不在大明,那必定是在海外,奴婢认识几个洋人,不知道见没见过此物!”
这一番话让陈子玉有些动容,这才想起来这个时代正是欧洲的大航海时代,算算时间哥伦布应该刚踏上美洲大陆不久!
见陈子玉皱眉低头沉思,刘瑾瞬间觉得有戏,当即继续说道:“都尉,不如改日奴婢命
“真是狗一样的东西啊!心思居然细腻到这个地步!”
陈子玉心中暗叹一句方才抬起头来,仔细的打量起刘瑾。
说实话太监能混到他这个地步确实少有,但是这也侧面反应了刘瑾的能力。
陈子玉也很清楚,刘瑾此举正是向自已示好,估摸着前些日子在朱厚照面前提到谷大用,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一念至此,陈子玉笑吟吟的拍了拍刘瑾的肩膀道:“刘公公果然是个聪明人,难怪太子殿下这般器重你!”
见陈子玉挥手,刘瑾条件反射一般吓了一跳,直接身子往下矮了半截。
自从上次在詹事府被陈子玉打了两耳光后,刘瑾见到陈子玉动手都觉得害怕!
“不敢不敢,都是殿下的信任!”刘瑾的身子躬的更低,陪着笑脸!
陈子玉玩味道:“就按照刘公公说的办吧,本都尉很看好你!”
说罢直接转身,朝着自已马车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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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信和王守仁考完后,直接回到了平江伯府,等待这陈子玉的回来。
通常情况下,大多数考生考之前虽然有些信心,但是考完后都会或多或少的患得患失,总觉得哪里写的不好,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张信和王守仁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二人坐在前厅有说有笑一点没受到影响一般。
这时,伯府门口传来一阵喧嚣之声,二人对视一眼,当即知道这是恩师回府了!
连忙朝着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终于瞧见陈子玉的身影,张信和王守仁恭敬拜道:“学生见过恩师!”
陈子玉也不废话,直接开口询问道:“殿试是什么题目?”
“恩师,题目是何以治灾民!”张信当即上前答道。
一听这个题目,再瞧二人脸上的胸有成竹的神情,陈子玉心中就知道这两个家伙肯定考的不错!
“何以治灾民?”陈子玉嘴角微微翘起,看向了张信,“此题对于诚简还算简单,至于伯安,恐怕也不算难吧?”
张信老脸一红,被恩师当面说出自已的心思,自然有些不好意思。
“学生是按照恩师和太子殿下安置西郊流民的做法来答题的!”
“恩师,学生也差不多!”王守仁想了想也补了一句。
陈子玉颔首点头,应该稳了!
随后呲着牙阴森森的笑道:“为师在你们身上各自押了十万两,若是让为师赔了银子,为师就打断你们的腿,再逐出师门!”
说完背着手直接扬长而去!
留下张信和王守仁师兄弟二人摇头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