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微微一窒!
若是真的如谢迁所说的话,丰熙患有腿疾,那这名次还真有些不妥。
刘健和李东阳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的眼中的担忧。
正准备站出来说几句的时候,却听见弘治皇帝叹了口气。
“哎,若是如此还真是造化弄人,着实有些可惜!”
众人都很清楚,一甲作为朝廷的脸面,四肢健全这是最起码的,另外颜值出众一表人才都是加分项,尤其是探花之位,尤为在意这些。
至于谢迁作为内阁之一,不可能在这件事上编造事实。
“既然如此,那就唐寅和丰熙换一下吧!唐寅一甲第三名,丰熙二甲第一名!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臣等附议!”
刘健三人拱手回道。
这样的结果最好,毕竟其他人会试成绩远低于唐寅,况且殿试答卷,除了张信和王守仁外,其他人答卷也各有千秋,并无太大差距。
况且唐寅作为南直隶的乡试解元,本身的实力绝无问题!
“既然诸位爱卿无异议,那就这么办吧!”
弘治皇帝一锤定音,随后将试卷递给了萧敬,继续说道:
“明日就放榜吧!”
“是,陛下!”刘健躬身称诺。
见正事已经商讨完,君臣几人也稍微轻松了些。
这时李东阳笑着开口道:“陛下,陈子玉这是错失一名学生!”
“这是何故?”弘治皇帝有些茫然。
李东阳继续解释道:“陛下您忘了陈子玉和唐寅打赌一事?”
弘治皇帝这才恍然大悟,哑然失笑道:“原来如此,朕还真的一时没想起来,虽然有些可惜,不过这也没办法,世事难料!”
“陛下,臣觉得如此尚好!”刘健站出来说道。
“哦?刘爱卿有何高见?”弘治皇帝兴致勃勃的追问道。
刘健清了清嗓子,拱手道:“陛下,正所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第一第二名都被陈子玉学生囊括,若是这第三名探花也落入陈子玉手中,那还有别的先生怎么活?”
弘治皇帝莞尔一笑,倒也觉得刘健解释的不无道理。
人生就是这样,伴随着遗憾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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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信这两天时间心情很是愉悦,殿试考完后就回到了英国公府中。
却发现府上的人似乎热情了很多,连下人们的笑脸都多了一些。
傍晚的时候,住在偏院的张信突然被管家告知,老爷准备了一顿家宴。
虽然张信和他大哥还没分家,按道理也是应该一大家子在一起吃饭。
不过张懋平时军务繁忙,所以很少在家用餐,所以张信和张锐就一直都单独分开,在这偌大的国公府内各过各的。
......
张信到了内厅的时候,张懋早已正襟危坐在主位上,大哥大嫂也同样坐在张懋左手侧。
见张信到来,张懋脸上露出了一缕笑容。
“爹!”张信拉着妻子朱玲朝着张懋躬身行了一礼。
“信儿、玲儿你们来了,一家人不必客气,坐!”
随后张信又朝着大哥张锐拱了拱手,微微欠身:“大哥,大嫂!”
张锐也朝着张信笑了笑,喊一声“信弟”!
李氏也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
见人都已经到齐了,张懋便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指了指酒菜爽朗的说道:“都是一家人,吃吧!”
随后等张懋率先动筷后,众人这才动起了筷子。
这些日子,张懋也被自已的老部下拉着四处上课,今日在倚翠楼,明日在怡红院,京师大大小小的高端风月场所都跑了个遍。
这才体会到当初陈瑞被人拉着上课时,为何一直叫苦不迭!
这他娘的还真是痛苦!
不过......痛并快乐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懋大手抹了一下嘴巴,作为武人出身,张懋并没有那么多臭毛病,一直以来都十分豪爽。
见老爹都放下了碗筷,张信等人也都纷纷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张懋目光投向了张信,大大咧咧的询问道:“信儿,这两天时间爹忙的很,没功夫问你,说说吧殿试考的如何?”
“这...”
张信有些支支吾吾起来,按照他的想法只要能中个进士就够了,但是眼下似乎这么说有些不妥。
犹豫了片刻,张信才说道:“爹,孩儿不知。”
见张信如此说道,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氏顿时来了兴趣,当即接过话茬说道:
“二弟不必沮丧,胜败乃家常便饭,就算中不到一甲二甲,哪怕中个三甲也足够了!”
“哼!”
张懋冷哼一声瞪了李氏一眼。
“妇道人家若是不懂就闭嘴!老夫一介武夫都清楚,信儿乃会试第一名,最差也是二甲靠前的成绩!何来三甲?”
李氏吓得赶紧闭嘴,不敢在说话。
“爹说的是!信弟是会元,必定差不到哪里去的!”张锐顿时站出来笑着打圆场!
张信似乎早已习惯了自家大嫂的脾性,丝毫没放在心上。
“锐儿说的对,只可惜不考马政,若是考马政想必你一甲稳了!”
这点自信张懋还是有的,英国公府乃武将世家,从小都会学习这些。
张信点了点头,马政的确是他的强项。
“陈家小子是陛
张懋疑惑的追问道。
“爹,恩师倒是也提点了一些,不过殿试题目都是陛下临时起意,并不好揣摩。”
“陈家这小子,老夫真是看走了眼!”
张懋一想到陈子玉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想当初老夫都以为老陈这辈子摊上这么个败家子,算是完了!没成想居然转了性子!连带着信儿也跟着沾了光!”
“对了信儿,明日就是放榜日,爹陪你一起去看!”
“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