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牛三刀会不情不愿,甚至狮子大开口,毕竟是祖传下来的东西,怎么能说给就给?
结果没成想,牛三刀不仅没有丝毫犹豫,反而十分爽快的从怀中掏出了方子。
“太子和都尉想要方子,是奴婢的荣幸,怎么敢说卖。”
随后跪在地上双手呈在陈子玉面前。
陈子玉有些意外,笑吟吟的看着牛三刀道:“说买就是买,本都尉说话向来一个唾沫一个钉,名声之好在京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相信你可以去内阁找刘阁老问问!”
说罢,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不由分说的塞到了牛三刀的手中,拿回了牛三刀的方子。
牛三刀听着陈子玉说的话,不由得心跳不已,乖乖,这驸马都尉名声这么好吗?
连首辅都夸赞?
一旁的刘瑾瞥了一眼牛三刀手上的银票,估计至少有个一千两,心中不由得鄙视起来,觉得陈子玉太败家,这种方子,只要自已稍稍出手,不需要花银子也能让对方乖乖双手奉上!
“老陈,你来敬事房,就为了找这个?”
朱厚照撇了撇嘴开口问道,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陈子玉朝着朱厚照嘿嘿一笑:“殿下有所不知,这东西可有大用!”
“大用?”
不说还好,一说朱厚照更加懵逼,总觉得他笑容怪怪的。
“这玩意能有什么用?还不如蒙汗药效果来的快!蒙汗药一下,就能让人失去意识,这玩意还能让人保持一丝清醒,谁给人下药还让人保持清醒啊?”
说着说着,朱厚照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双眼叉着腰道:“陈子玉,你个禽兽!你莫不是想趁着本宫妹子不在,对其他女子下药,供你享乐?”
“......”
陈子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家伙整体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殿下不要污蔑臣,臣对公主可是一心一意,日月可鉴!”
“行了行了,本宫还不了解你?你那名声顶风......呜呜呜......”
朱厚照的话还没说完,陈子玉就一把捂住他的嘴,直接拖着出了敬事房。
............
出了敬事房后,二人打算去詹事府歇会儿。
结果半路上就遇到了萧敬,萧敬一瞧见朱厚照和陈子玉,连忙笑眯眯的迎了上来。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陈都尉。”
朱厚照挑了挑眉毛,不善的说道:“你这奴才在此作甚?”
萧敬早就习惯了太子的态度,脸色依旧一副笑逐颜开的模样,缓缓道:
“殿下,奴婢是奉陛下之命,来请陈都尉前往暖阁议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陈子玉有些好奇。
萧敬继续道:“奴婢早就派人去了平江伯府请都尉,但是您府上的管家说您跟太子一道出去了,想来大概在詹事府,所以奴婢就来看看。没想到您还真在这。”
“噢!”陈子玉点了点头,和朱厚照对视一眼后继续询问道:“陛下找我何事?”
“张信回来了。”
“什么?本都尉的爱徒回来了?”
陈子玉脸色一喜,随后看向朱厚照道:“殿下,臣去看看张信,待会忙完了再来詹事府找您。”
“不行!本宫也要去看看。”
朱厚照白了陈子玉一眼,双手背在身后自顾自的朝暖阁方向走去。
暖阁。
弘治皇帝和颜悦色的听着张信讲述着自已在保定府的见闻,在得知如今保定府饥荒缓解,物价稳定下来之后,不禁感慨万千。
一旁的内阁三人,刘健、李东阳、谢迁都在端坐一旁一同倾听。
“张爱卿辛苦了,你的功劳朕记住了。”
坐在下首处的张信,微微欠身恭敬的拱手道:“陛下,臣不敢,其实这件事臣没什么功劳,都是临行前恩师的安排!”
听到张信这般说道,弘治皇帝不禁颔首点头,内心对张信颇为满意。
事情的原因他早就知道了,但是张信不一定了解内情,如今当着自已的面将功劳推给了陈子玉。
足以见得张信为人老实本分,不居功自傲。
“张懋生了个好儿子,子玉也培养了个好徒弟,不错不错!”
“是啊,诚简立下如此大功却不自傲,真是难能可贵!”
刘健轻抚断须,看向张信的眼神极为满意。
他并不知道其中内情,只当是张信尊师重道,将功劳推给陈子玉。
张信这般老实憨厚的模样,在刘健等人眼中,就是标准的接班人。
哪像太子和陈子玉,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整天毛手毛脚让人,一点都不够稳重。
“刘公谬赞了,晚辈愧不敢当。”
张信拱了拱手道。
话音刚落,暖阁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萧家低着头小步的走了进来:
“陛下,陈都尉和太子来了。”
“太子也来了?”弘治皇帝微微一错愕,旋即神色如常的说道:“宣进来吧!”
萧敬领着陈子玉和朱厚照迈步走了进来,刘瑾也紧紧的跟在朱厚照的身后。
自从昨夜被弘治皇帝叫来问话后,刘瑾现在越发害怕见到弘治皇帝。
眼下只能拼命的低着头,期待弘治皇帝没有注意到他。
“儿臣见过父皇!”
“臣见过陛下!”
“起来吧!”
弘治皇帝挥了挥手。
见刘健等人也在,陈子玉又连忙向三人见礼。
刘健和李东阳笑呵呵的摆了摆手,唯有谢迁神色颇为严肃。
倒不是对陈子玉有意见,只是他总觉得陈子玉和太子二人行事过于孟浪。
张信许久没见到陈子玉,当即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躬身施礼,激动的说道:
“学生见过恩师!”
“好好好,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陈子玉笑吟吟的朝着张信眨了眨眼。
这时,弘治皇帝的声音响起:“张信,朕问你,你这次去保定也足足半个多月,有何感受?”
这番话既有考校张信的意思,也希望通过张信说的话来启发朱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