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谷外围，郑归雁声泪俱下，色厉内荏，远处的围观者们更是惊骇万分。

    “没想到郑归雁居然有如此往事，难怪他会沉沦至今！”

    “郑归雁对决上外域天骄级的人物，道心破碎，无怪乎会堕落，这真的不奇怪。”

    一些资质普通的修士突然觉得有些幸运，自己虽然资质平庸，难以走出穹北域北方修炼界，但是也会因此见不到外域那些天骄层次的高手，也不会就此道心破碎。

    知道的越少，了解的越少，活的便越轻松，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句话说的真的没错。

    若是郑归雁没有走出登天宗，没有见到那些天骄层次的恐怖天才的话，或许便不会道心破碎。

    而一众内门弟子，则忧心忡忡，一些天赋卓绝的人杰更是满脸的愁容，有关下次前往天武宗的名额甄选已经快要开始了，他们真怕自己到时候会成为郑归雁一般的人物，道心破碎，就此沉沦。

    虽然知道面对外域天骄的压力会无比的巨大，但这些天赋卓绝的内门弟子依旧不肯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毕竟没有真正见到过外域天骄，便不会体会到互相之间的差距，更不会轻易认输。

    宋天铭听闻了郑归雁的经历后，眉头一皱，内心思绪繁多，而后淡淡道：“仅仅只是见了几个外域天骄，便道心破碎，说明你郑归雁的上限，潜力也就这样罢了。”

    宋天铭心比天高，他的目标是未来的仙道至尊，可不会因为比别人差，比别人起步晚，资源少，便道心破碎，他与他父亲宋修一样，都是拥有者强大的抗压能力，能在逆境中不断成长，不断进化，最后犹如梧桐树下涅槃的凤凰一样，羽化重生，再塑金身。

    赵子鳞对宋天铭也万分期待，不禁投来期许的目光。

    毫无疑问，在赵子鳞的修道生涯中，宋天铭绝对是他见过最为妖孽的人杰，绝对可以和外域天骄掰掰手腕，这一点即便是宋天铭的父亲，昔日那位同样杰出的天才宋修都没能做到。

    面对宋天铭的讽刺，郑归雁毫不在意，甚至都没有恼怒，反而一脸的同情与可怜。

    “哎，你也就是没见过外域天骄，才能在这里逞英雄，等你真正见到外域天骄后，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绝对的差距。”

    “你敢相信吗，彼时二十岁，我元素灵体已经甄至真灵十品，却连外域来的一个毫无血脉，体质，异种天赋的修士给碾压了，对面的境界也不如我，仅仅只是以精妙到了极点的神通，超乎寻常人理解的道法，还有超凡入圣，近乎于大宗师级别的剑意。”

    此言一出，四周的登天宗修士们都惊骇万分。

    一个没有超凡资质的外域修士，居然扛着境界压制，以寻常手段，轻轻松松的将真灵十品元素灵体的郑归雁给击败了，这一句话放出去，整个穹北域北方修炼界恐怕无人敢信。

    即便是那些地境宗老们，此刻也目瞪口呆，很是震惊，因为郑归雁说出的案例颠覆了他们的尝试，颠覆了他们对于外域天才的理解。

    在穹北域北方修炼界，资质就是一切。

    拥有超凡资质的人杰，能够逆转境界，扛着巨大的修为落差，将大能都击杀在脚下。

    无论是宋天铭，还是郑归雁，甚至于登天宗内的许多内门弟子，都有这等扛着巨大的修为落差，逆转境界压制，击杀地境大能的本事。

    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弟子着实惊艳，每个人身负的超凡资质都古来罕见，在资源丰富的时代，绝对能够轻松攀登上天境大修士的层次。

    另一方面，许多地境大能都并非那个时代最为惊艳，最为天才的人，他们或许是因为机缘巧合，或许是因为靠着岁月磨砺，才渐渐登上了地境层次。

    真正靠着一往无前的天赋，深不见底的潜力，而登上地境层次的修士很少。

    资质的绝对差距，绝对不是任何的手段可以弥补的。

    郑归雁绝对是惊世大才，在修炼资源繁盛的域外都能跻身前列，毕竟他掌握的是元素灵体，天生近道，与上古神族之一的精灵神族更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上古时代，甚至有元素灵体入圣的传言所在。

    毫无疑问，郑归雁的潜力是足够的，放眼人世间，这都是颠扑不破的大道理。

    而郑归雁居然被一个毫无超凡资质的域外天骄，以最为稀松平常的攻伐手段给击败了。

    就好像一个力大无穷的巨人，被一个技巧通神的孩童击败一样，巨大的心理落差，巨大的大道造诣的差距，都让郑归雁这个本该是力大无穷的巨人失望不已，从而最终沉沦。

    郑归雁能够接受自己输给更为妖孽，更为恐怖，拥有更加强大的超凡资质的域外天骄。

    但是郑归雁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自己会输给域外的一位庸才，一个毫无超凡资质，仅仅凭借对剑道精妙到了极致的理解，便将自己击败。

    这意味着，域外的修炼路径看似和穹北域一样，实则天差地别，其培养出来的天才更是大不一样。

    经过域外成熟的修炼体系的培养，即便是一名庸才，也能击败像郑归雁这般拥有元素灵体这等至高体质的惊世大才。

    而如同是那种拥有与郑归雁相同超凡资质的人杰，经过域外修炼体系的培养，又该是何种强大呢？

    想到这里，在场的修士们都不寒而栗，终于明白了郑归雁堕落沉沦的原因。

    那种一生都难以翻身，一生都难以望其项背，难以追上那些域外天骄的痛苦与挣扎，真的很难以接受。

    其实，在那次大败之后，郑归雁不是没想过逆袭，没想过加倍努力，但是越了解域外的培养体系，郑归雁越是绝望。

    郑归雁与域外天才的差距，不是资质，而是时间，从出生起，他就比域外的天才差上太多了。

    域外的人杰从出生起就有着精确的修炼规划，其每一步的使用来洗礼的药物，升华的天材地宝，都是大师级的人物来独立调配的。

    而从娘胎里，域外的人杰就开始接受天境大修士的道法培训，往后更是从不间断，从小到大，这些域外的天才不知道聆听了多少位天境大修士的道法奥秘，每一个天境大修士都有其长处，取长补短下所培养出的天才，即便毫无超凡资质，也足够可怕。

    郑归雁了解到这一切时，真的很绝望，那种从娘胎里就开始的拉开的差距，那种氛围拉满的修炼环境，真的不是努力可以弥补的。